更何况,以她的条件,就算马上交到亲密男友也不足为奇。
他应该马上掉头离去,好好地取笑自己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地追到异乡。然后,今生今世再也不相信爱情,彻底地绝情绝爱!
但,胸臆间翻腾的怒火令他整个人几乎要爆炸。
他不甘心!至少,他要听她亲口承认——她根本不把他们之间的奇异火花当一回事,一切只是他该死的自作多情!
呆愣数分钟后,他面罩寒霜地奔入电梯。
想不到,他一步出电梯就看到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黎晴彤正跟那个男人在门口说话。
他冷笑。那男人不留下来过夜吗?或者,他们已经狂欢数日数夜了?
他愤怒得几乎要抓狂!
晴彤微笑地看著雷臣澔。「好喽,我真的没问题,你也亲眼看到我把睡前药吃下去了,快下去陪逸薰吧。虽然车子里有暖气,但下雪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快带她回家。」
雷臣澔仔细地叮咛。「如果夜里感到任何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们。千万别客气,你又不是外人!还有,早点睡吧,我们明天早上七点就会来看你。」
「我知道。」她笑。「快下去吧,晚安。」
「晚安。」
长年住在国外的雷臣澔亲昵地给了她一个颊吻,就像是亲吻自己的妹妹般。晴彤也很大方地回应,态度像面对家人般自然。
电梯前的蓝仲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两人状似情意绵绵地话别,又吻又抱……
他额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著他,他真的很想直扑上去打断那混帐的肋骨!
晴彤关上房门后,雷臣澔即往电梯走去。一心急著下楼看老婆的他,没有注意到脸色不善的蓝仲仑,直接步入电梯里。
而蓝仲仑则大跨步地走向晴彤的房间。
「叮咚、叮咚!」
他先是大力地按著电铃,继而愤怒地敲打门板!天杀的!她的动作不能快一点吗?他要马上见到她!
已经躺在床上的晴彤吓得赶紧跳下床。是雷大哥吗?敲门声怎么这么急?
「怎么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她一边披著睡袍开门,一边看著房里茶几上是不是有雷大哥遗忘的车钥匙。
但,站在门外的男人却让她惊愕得说不出话!
难道她真的发烧烧到糊涂了,竟然出现幻觉?
蓝仲仑脸色铁青地步入房里,反客为主地关上门,冷冷地盯著她。
「看到是我很惊讶?很失望?既然你那么舍不得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过夜?」
听到他的声音,晴彤才如梦初醒地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真的是他!
那么,下午她看到的人也一定是他!
他真的在维也纳,而且,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及之处。
她像座雕像般呆了好久,才艰涩地开口。「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蓝仲仑的声音更加粗嗄,他讥讽地冷笑。「对呀,该死的我到底来做什么呢?我是来看你如何手腕高明地又钓到一个如意郎君?我是来看你如何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边?我是他妈的白痴、混帐!我到底来做什么?!」
他想潇洒地取笑自己,然后大步走出房间,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不该来的,他更不该为她是特别的……
「你……」晴彤困惑地看著他,喉头好像有一把火在烧,让她觉得又干又燥……他是特意来找她的吗?
不!她不敢这么想!
落地窗的窗门没有关紧,冷风直灌进来,晴彤忍不住打了个哆嗉……好冷!她最好快回被窝里去,不然铁定又发高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走吧……」今晚的她不够坚强、不够勇敢,生病使得她更加脆弱。她好害怕跟他独处,她好害怕闻到他身上的粗犷气息,那会让自己脆弱得只想投入他怀里……
她浓重的鼻音和不对劲的脸色,终于使蓝仲仑注意到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问话的同时,大手已强悍地抚上她的额头。
「该死!你在发烧?」他瞪著她。
「是啊,我是在发烧……」她很想嘲笑自己,因为她居然在大雪中笨笨地追赶一个人的身影而发起高烧。
「你吃药了没?」他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坐好,脸色凝重。如果不是她正在生病,他真的想狠狠揍她的屁股一顿。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他霸道的语调令晴彤乖乖地指著茶几上的药包。「我已经去医院打过针,也吃过睡前药了。」
蓝仲仑脸色阴沉地打开药包,找出一颗药片,看清上头的英文字后道:「这是退烧药,吃下去!」依这笨女人的倔性子,可能发烧都烧成白痴了还不肯吃药。
「我不要!」晴彤皱著眉别过脸。那药片好大一颗,看起来就很可怕。虽然医生交代过睡前可以先吃一颗,但打死她也不肯!
「吃下去!」他火冒三丈地瞪著她。
「不要……」在他的瞪视下,晴彤竟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我只是一点点发烧……还不到吃退烧药的地步……」她支支吾吾地说著。
「你怕吃药?」他眯起锐眼。
「废话!难道你不怕?」晴彤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很怀疑他千里迢迢地搭飞机赶来欧洲,就只为了研究她怕不怕吃药?
「怕不怕都得吃!」蓝仲仑简短地回答后,突然一把扣住晴彤的脸颊,两根手指头一捏便强迫她张开嘴,在她毫无防备下硬把药片塞进去。
「唔唔……」她骇然地瞪大双眼,气得想大叫!这该死的男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用这么「残暴」的方法逼迫她吃药!
好恶心啊!药片一接触舌尖,那股可怕的药味即迅速在口腔内扩散……她直觉就想吐,更想把那见鬼的药片吐出来!
「不准吐!」
像是看清她想做什么,蓝仲仑灌了一大口开水后,温热的唇堵住她的嘴,将口中的液体哺渡到她嘴里……
他翻搅的舌头在晴彤口内态意撩拨。这不是一个最甜蜜的吻,但却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吃药方式!
他将她紧压在大床上,下腹迅速灼热肿胀……
晴彤口干舌燥,身体因他的侵略而敏感地战栗,芳唇也被他吮得嫣红。他强健的胸膛不断挤压她的丰胸,衣衫下的蓓蕾已悄悄变硬……
晴彤头更昏了!地下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许她该喝斥他快出去,但她很怕自己一开口,那无法压抑的呻吟声便会倾泻而出……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狂吻到缺氧昏迷时,蓝仲仑突然松开她的唇,傲岸的身躯也迅速支起,转过身背对她。
「你放心休息吧,我走了。」就算他再渴望她,也不会趁人之危。
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极力隐忍著欲望……
晴彤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他的皮靴上有一些水渍,那是积雪融化后所遗留的痕迹。他……也在大雪中奔跑了很久?
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过她的眉、她的眼,直至淹没整个心房……她似乎看到了他在大雪中奔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询问过一间间的饭店,只为了找寻她的下落。
在蓝仲仑举步之前,一双小手缓缓地由背後抱住他的腰。
蓝仲仑身躯瞬间一僵——
晴彤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背上,趁自己勇气还没有消失前,羞涩却坚定地开口。「我……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送我回房的男人是我好友的丈夫,我生病了,他只是尽朋友的关心,因为我之前昏倒过一次,所以他才会抱我上楼,我跟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