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啊,眼前涌起黑雾……
呼出的气体好烫,身体却异常冰冷……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对劲,最好赶快打电话向逸薰求救。
否则,万一真的昏过去了,就算她在房间里发烧烧成肺炎也没人知道!
颤抖的手努力往前伸,好不容易抓住电话拨号后,她的意识已接近涣散……
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她只是一迳虚弱地喊著。「逸薰、逸薰……」
「咚——」话筒掉落在地,她的身子也软软地往下坠……
***************
晚上十一点。
雷臣澔驾车,后座坐的是宝贝娇妻夏逸薰,以及她的好友晴彤。
「我真的差点被你吓死!」逸薰拿条厚毛毯,牢牢密密地把晴彤包裹起来,像个妈妈似地叨念。「下午我就觉得你的脸色不大对劲,叫你住我家你不肯,连让我送你回饭店你也不肯。现在可好了,病情加重了吧?你喔,还好我们赶紧把你送去医院,不然你的脑袋瓜子就要烧成白痴了!」
幸亏晴彤昏迷前拨了电话给她,所以尽管她一接起话筒只听到晴彤的呼唤声,但她马上猜到一定出事了!
她立刻联络老公雷臣澔驾车直奔饭店,要求服务生开门让他们进去后,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又发著高烧的晴彤。
他们立刻把她送医。
在医院打了退烧针,也注射点滴后,她的烧总算退了。
本来逸薰坚持要晴彤住院好好调养身子,但晴彤表示最讨厌住在医院,再加上医生表示其实她已无大碍可以回家休养。所以,他们又把她送回来。
「直接回我家吧,我不管,这次你得听我的!」逸薰瞪著她。
晴彤虚弱地抗议。「饶了我吧,你明明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独居,不管寄住在谁家都浑身不对劲。我已经没事了,让我回饭店好好睡一觉吧!」
「不行!万一你三更半夜又发起高烧……」
晴彤叹气。「你没看我刚才打了两支又大又粗的针吗?温度都控制了,不会马上又发烧。这样好了,我答应你,明天!如果明天我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我就住到你家去,乖乖任你处置。」
「你说的喔。」逸薰认真地强调。「好,明天早上七点我去敲你的房门,如果你还是不舒服,就要马上跟我回家,没有第二句话!」她知道除非晴彤自己愿意住她家,否则强迫她也没有用。
「遵命,大小姐!饭店已经到了,我可以下车了吧?」
晴彤知道逸薰非常关心她,不过她就是喜欢一个人住饭店,享受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寄住在别人家总是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们陪你进去。」逸薰也准备下车。
「不行!」晴彤马上阻止她。「小姐,别忘了你是孕妇耶!现在外面下大雪,温度很冷,你在车上等我就好,请雷大哥陪我进去吧!」
「可是……」
「我坚持!」晴彤毫不妥协。「积雪的道路最容易摔跤。你可不是一个人,禁不起摔啊!」
「好吧,老婆,你就听晴彤的吧。」雷臣澔微笑道。「我陪她进房去,保证盯著她吃药,看她一切都OK後,我再下来。」
「好吧,那你得小心一些,晴彤刚刚才打完点滴,身体仍很虚弱,你抱她上去吧。」
「我知道。」
雷臣澔下车后,一把抱起晴彤。
第七章
雷臣澔直接将她抱入饭店的一楼大厅,晴彤歉然地道:「雷大哥,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抱我回房间。其实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虽然她跟雷臣澔也算很熟了,但总是不好意思要一个男人抱著她。
「不行。」雷臣澔爽朗一笑。「万一你有什么闪失,逸薰可不会放过我!你知道她什么都好,就是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
语气听起来像在抱怨,但,任谁都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对夫妻的感情有多甜蜜;雷臣澔是完全将这个小妻子捧在掌心上呵护。
晴彤嫣然一笑,故意打趣。「喔,敢偷说老婆大人坏话?你小心我去告状。」
雷臣澔大笑。「饶了我吧!维也纳的冬天很冷的,我可不想在零下十度的冰温里被人赶到门口罚站。」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电梯,完全没有注意到伫立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大人影。
蓝仲仑握紧双拳,双眸几乎要喷出怒火,不敢置信他看到的女人就是晴彤!
好不容易安抚好母亲后,他由帛琉风尘仆仆地追到维也纳——他运用关系调查到了黎晴彤的出境纪录及登机班次。
那架班机直接抵达维也纳,但并不确定黎晴彤人一定在维也纳,她很可能又转机到其他国家。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他绝不错过!
下午刚抵达维也纳,他便冒著风雪,马不停蹄地到各家饭店去寻找有无她登记住宿的资料。只因他想见她,疯狂地想见他!
分离已整整两个礼拜了!十四天的冷静、沉淀让他更加看清、也更加确定一件事——
他对她的感情远远超过自己所想像的。他对她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抱著玩玩的态度。
他是真的渴望她!渴望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灵魂、她灿烂耀眼的笑容……他渴望她的全部!
当年谢碧琳的背叛的确给予他很大的打击,因为他曾经那么信任她。一夕之间他却失去爱情,也失去最信任的好友,像是由天堂跌落地狱。
有好一阵子他几乎一蹶不振,他不再是充满自信的蓝仲仑,他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他夜夜藉酒浇愁,彻彻底底地怀疑人生、怀疑爱情。
约莫过了数月的颓废生活,有一天他终于瞪著镜中的醉汉告诉自己——够了,蓝仲仑!不要让一个女人轻易地毁了你,站起来!
之后,他再度活跃于商场。他言词更加精锐犀利,外表也更加意气风发,像是以往的蓝仲仑又回来了!
只不过,他不再信任任何女人,更鄙视爱情、嘲笑爱情!
他交很多很多的女朋友,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来者不拒。但,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再进入他的心!
他严厉地告诫自己,跌过一次跤已经够了!他不允许自己再为女人消沉、颓废,他更不让任何人还有机会伤他的心!
所以,尽管三年来许多女人对他如痴如狂,但他总是冷眼以对,总能在激情过后抽身而退,没有任何人可以激起他异样的情愫。
他以为自己会这样过一辈子,一直到黎晴彤的出现!
她浑身散发的光芒太过闪亮、太过耀眼,令他无法漠视她的吸引力。
当她扮演仲齐的女朋友时,他就无法克制地想拥有她。一确定她是自由之身,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女友后,那股欲望更是排山倒海而来,令他完全无法驾驭!
他不想再分辨自己是否又动了真情,也不想再苦苦压抑情感,他只知道——他要她!
他要地留在自己的身边。
晴彤不告而别后,他努力克制自己想立刻去找她的冲动,继续留在帛琉安抚母亲的情绪。确定母亲已心情开朗,不再啼啼哭哭后,他立刻飞奔到维也纳来。
终于查到她下榻的饭店后,他便由下午一直等到深夜,想不到,映入眼帘的竟是——
她亲热地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毫不避讳地让那混帐男人抱著她进电梯、进房间!
他该冷笑的,女人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三年前他就该完全看清女人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