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她迟迟没点头,每次一提到成亲的事就唱反调,原因就出在你没让她感受到 你的爱意……等等!」见他还是一副没开窍的样于,樊刚勇突然想到。「你到底有没有 亲口跟她说过你爱她?」
没料到男人对男人的谈话竟白话到这地步,女孩儿家的心事被大刺刺的全说了出来 ,樊刚卉再也听不下去。
「仁哥,勇哥,你们在说什么啊?」她窘得直跺脚。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还不够明显吗?」樊刚仁一脸怀疑她智慧的表情。
「我说你啊,书都读到哪儿去啦?」说到感情事,樊刚勇突地变成大师似的,摇头 晃脑的指点了起来。「女孩儿家嘛,就是要哄!你多讲两句甜言蜜语,三不五时吟首情 诗给她听,那么所有的问题就会变得没问题,了解吗?」
了解?
当然不!
看着樊家两兄弟,齐柏修只能回以无辜的笑容。
他不懂,不懂他们说的什么甜言蜜语、什么爱与不爱的,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是极 陌生的事物。
「我说齐公子啊……」见他那一脸呆滞兼茫然的样子,樊刚仁觉得太阳穴隐隐抽痛 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们说的话?」
「我尽力了,但……我真的不懂。」
齐柏修一向就是这么诚实。
「不懂?我们讲那么多,你还不懂?是哪里不懂了?」樊刚勇气得想跳脚。
「……」一脸抱歉的微笑,齐柏修沉默以对。
「你这表情,该不会是说全部没听懂吧?」因为自己常这样傻笑装死,樊刚勇忍不 住猜测。
「真是要命。」见他默认,樊刚仁有种抓狂的感觉。「全都没听懂?你是在开玩笑 吧?」
「看他那一副没开窍的样子,我看他是真不懂,搞不好我们讲半天,他连卉儿的心 结在哪里他都搞不清。」樊刚勇仰天长叹,随口说出最坏的情况。
「勇弟,我想他没呆到那个地步吧?」因为对他还抱持着那么一点信心,樊刚仁觉 得不太可能。
「仁哥,勇哥,你们别再说了。」樊刚卉突地开口。
身为被谈论的当事人,这已经不是困窘的问题了,齐柏修的态度让她……沮丧,非 常非常的沮丧。
「为什么不说?」樊刚仁可不打算就此罢手。「既然都知道你的心结在哪里了,当 然就得趁早说清楚、讲明白。」
「没错,二哥说的对,既然都知道你有心结,当然就得趁早打开才合,要不然拖久 了,害得你积郁成疾怎么办?」樊刚勇说得一脸认在。
」拜托,没那么严重.勇哥你是扯到哪里去了。」她翻了个白眼,真受不了兄长的 想像力。
三兄妹纠缠搅和在一块,几乎要忘了男主角的存在,等到他们想到要留给他发言权 时,没想到齐柏修却露出了苦笑。
「抱歉,你们谁能告诉我……」他一脸歉意,白净斯文的样子看起来好不无辜。
「卉儿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睁大了六只眼,不敢相信他真那么驽钝。
不知道?他竟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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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经过长长的沉默后,樊刚仁才找回发言的能力,难以置信的问:「我说齐公子啊 ,你现在是开玩笑的吧?」
「你最好有个很好的解释。」不似兄长,一语成仟的樊刚勇直接摆出奥脸。「我严 重怀疑你是在耍我们!我们兄弟俩这么认真的讲了半天,你竟然连最基本的、我们家齐 儿的心结是什么都还弄不懂?有没有搞错啊?」
樊刚仁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你该不会故意装傻,心想由着卉儿闹,然后顺她的意结不成亲……也就是 说,眼前你说要负责的话,其实都是缓兵之计,都是诓人的?」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静默。
三个人、六只眼有志一同的直盯向齐柏修,没人吭声,就等着他回答,可忽然间…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了!」在他开口之前,樊刚卉突然大叫一声。
「卉儿?」
「出去,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她喊着,不由分说的将所有人赶出去,思绪 狂乱的不愿任何人留下。
背抵着门板,她虚弱无力的顺势坐下。
不想这么没用,但怕,她心里好害怕齐柏修将说出口的话。
如果……如果他真承认这一切只是缓兵之计,那她情何以堪?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樊刚开的心就凉了一半,但惨就惨在,她知道这事拖得了 一时,却延不了一世。
就算她现在拒绝面对大哥真实的心情,但拖到最后,她总该要面对。
讨厌,真讨厌!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呢?
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她感到一阵气苦,很气自己为何对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一点力 、法也没有。
就在樊刚卉暗自烦恼之际,忽地,她只觉得颈上一阵刺痛,就像是被蜂儿螫了一口 似的疼痛。之后,她没能来得及感觉到更多,整个人便顺势地软软倒下,不省人事。
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在她软软倒下后,窗外迅速闪人两道人影,确认射人她体内 的迷香起了作用之后,就连忙抱起她,顺着原路要离开。
可突地「砰!」的一声,其中一人不小心在窗边绊倒了一下……但不碍事,跌倒的 人迅速爬起,两人快速逃走。
门外──「姓齐的,你最好给我们个交代,说!对我们家卉儿,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虽被赶了出来,但樊刚仁并不打算放过这个问题。
「你要是敢欺骗卉儿的感情,我樊刚勇第一个不饶你!」挥舞着拳头,樊刚勇恐吓 著,若不是顾忌小妹的交代,不准对这书呆动粗,他真想一拳揍上去。
「我没想过要欺骗她。」
齐柏修微蹙着眉,状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开始觉得混乱,有一种世界被彻底颠覆 的混乱感。
她说她不想要当「责任」,她要的是「真心」,但他不懂,他真心的想负责任是哪 里错了?
然后这两兄弟又说了,事关于爱……爱?这名词对他来说,绝对是全然陌生的!
向来,他都是无心无情地看待世间的人事物,他缺少了正常人该有的感觉与情感, 过去的二十六年来都是如此,又怎能在这一时之间了解。了解他们所说的那些情啊、爱 的?
更何况是他们指的,什么浓烈的爱、旁边的人受不了的爱、那种没有对方就会活不 下去的爱?
他连「爱」的感觉都无法理解,又怎能明白其他更多呢?
「喂喂,你别跟我们两兄弟装聋作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仁、勇两兄弟让 他的沉默弄得很火大。
齐柏修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人,好半天后,他才开口道:「给我一点时间,你们 给我一点时间好好的去想这件事。」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要再用这种拖延战术的话,就等着挨揍。」樊刚勇开口就 是一阵骂。
「别说我不帮你,勇弟说的对,这问题再简单不过,就是你『爱』或『不爱』卉儿 ,你别想用大么拖延战,一句话,给大家一个痛快。」樊刚仁完全支持三弟的暴力恐吓 行为。
「为什么单问我呢?」齐柏修直觉提出疑问。「卉儿呢?你们又知道她的感觉了? 说不定她真的很不想嫁给我。」
「你傻啦?卉儿的态度那么明显,看她拒绝上追云庄养病,瞎子都知道她的心意。
樊刚勇真受不了他的驽钝。
「你该不会真不懂,以为她一点都不想上追云庄吧?」樊刚仁见他一脸茫然,只觉 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崇拜折剑公子?云渺渺恋慕折剑公子是江湖尽知的事, 换句话说,若能上追云庄小住,就算没能见得一面,至少能得到更多关于折剑公于的消 息,但她却选择不去,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