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任由大哥跟云渺渺单独相处。
谁知道云渺渺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再喜欢折剑公子,改喜欢她大哥?
毕竟大哥他风度翩翩,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儒雅博学的样子也是好看得紧 ,她要不看紧一点,被云渺渺发现了大哥的好处而跟她抢,那她可真是惨了。
事不宜迟,还是快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说做就做,只见她火烧屁股般的往房外急急冲去,却没想到在开门时硬生生地撞上 一堵内墙……「噢!」
她痛呼一声,因为震到伤处。
「没事吧?」齐柏修扶住她。
「大哥。」
她痛得呲牙咧嘴,连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忍下那阵痛楚后,她才能开口。「你送云 姑娘走啦?」
「是啊!」他点头,回答她的问题后反问:「这么急,想上哪儿去?」
「没、没有啊!」她连忙否认。
「伤口没事吧?」他担忧。
「没事,没事啦!」真正有事的才不是这个。「大哥送云姑娘怎么一去这么久?跟 云姑娘这么有话聊?」
「没什么,只是问了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一下,倒是你,我过来的路上听你两位哥 哥说你在生闷气,一个人躲在房里谁也不理,怎么了吗?」他柔声问。
看!他就是这么的温柔,总时时刻刻关心着她,这要她怎么能够不喜欢他呢?
「卉儿?」见她发愣,他纳闷。『你还好吧?」
「好,我当然好。」她回神,却笑得有些勉强。
「那成亲的事,你可想好了?」他看着她,希望她别再那么顽固下去。
「这事就别提了啦!」她嘟嚷,气闷地背过他、慢步踱向房里的圆桌椅,一屁股就 坐下。
「为什么别提?大哥损了你的名节,本来就该负责。」齐柏修尾随她进人屋里落坐
「问题是,我没想过要大哥负责的嘛!」她沮丧。「虽然我们确实和衣同眠了一夜 ,但那是大哥为了要救我啊,而且我们除了睡在一块,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我们不对 外张扬,根本就没人知道,大哥何必硬要负这个责任?」
齐柏修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只问她一句──「卉儿,嫁给大哥,真让你这么痛苦 ?」
「当然不是!」她立即否认。
「嗯?」
她如此强烈拒绝,他可感觉不出她的「不是」。
「是真的啦!如果可以,我当然很乐意嫁给大哥……」
他眉毛一挑,因为她的话。
她瞬间红了脸,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大胆,脱口说出心声。
「既然你很乐意,还有什么问题呢?」齐柏修不懂。
「当然有问题啊!」
她嘟嚷,对他的毫无知觉感到气闷。
「卉儿,如果有问题,你就该说出来,大哥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
齐柏修柔声道,他不愿她把痛苦憋在心里,一个人难受。
在他这种柔情似水的关注下,她想矜持都矜持不起来,只能默默的折服,然后为他 掏心掏肺。
「问题……问题就是我不想当『责任』嘛!」她嘀咕。
「责任?」他明显一怔。
「大哥是出于责任心娶我,又不是真心要娶。」她把玩着桌布的流苏,说得不情不 愿。
「有何不同?」齐柏修感受不出当中的不同,虽说是负责任,但也是出于真心的想 要负责,他不懂这有什么不同。
「这当然不同,如果是『责任』,表示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成。这意思就是,我 只是运气好,在破庙中受伤生病的人是我,所以大哥对我负责;那要换过来说,若今日 在破庙中的人不是我,大哥仍旧会对其他姑娘负责,大哥只是为了负责任而娶,我才不 要那样。」她明白地说出她的不情愿。
「……」齐柏修沉默,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啐!你还弄不懂啊?」在门外偷听的樊刚勇忍不住跳了出来,随后走出的是樊家 老二樊刚仁。
「勇哥,仁哥,你们怎么可以偷听?太下流了啦!」樊刚卉气得哇哇大叫。
「下流?如果我们这时不出来帮忙,日后你才会嫌我们不讲义气、不顾手足之情。
樊刚勇说得比她更加理直气壮。
「帮忙?帮什么忙啊,你们出去啦!」她气得要跳脚。
「不行,有些话,你们女人就是不懂,这时就必须来一场男人的对话。」樊刚勇豪 迈地说。
「没错,男人对男人,头脑清楚有条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总算知道她的心结 在哪里了,樊刚仁已有十成十的把握解决这个卡住的婚事。
「解决?」樊刚卉一脸怀疑。
「男人对男人的谈话?」
从来没听过男人对男人的谈话,樊刚卉洗耳恭听。
于是乎男人对男人的谈话开始……「你老实说,你想不想娶我们家卉儿?」樊家老 二劈头就这么一句。
「对!一句话,你想不想娶?」樊家老三一脸凶狠,完全是土匪逼亲的嘴脸。
樊刚卉险些昏倒。
这么烂的询问技巧就叫男人对男人的谈话?
「我?问我吗?」
齐柏修哑然失笑。「娶自然是要娶,可现在问题不在我,是卉儿,卉儿她不肯嫁。
「问题当然是在你。」
摇摇头,樊刚仁觉得他很笨。
「就是啊,如果你能表明你的态度,她早八百年就点头嫁你了。」樊刚勇撇撇嘴, 受不了他的迟钝。
「我的……态度?」齐柏修扬眉。
「就是你的态度!」
樊刚仁肯定。井接着问道:「我问你,如果那天在破庙中受伤重病的人不是我们弃 儿,你会怎么做?」
见齐柏修沉思,安静旁听的樊刚卉屏息。
这问题,一直就是她最想问、却又不敢问的,这会儿意外的让她二哥问了出来,看 到齐柏修设立刻回答,反倒一脸深思的样子,她真是紧张死了。
「喂!书呆,用不着想这么久吧?这么简单的问题,又不是叫你考状元,你也想太 久一点了吧?」樊刚勇是当中最没耐性的人。
「三哥,齐大哥有名有姓,你一定要叫他书呆吗?」气不过,樊刚卉骂人。「你要 再对他出言不逊,以后每见你一回,我就揍你一回。」
「看到没,卉儿这么护着你,她怎么可能不想嫁你。」樊刚仁把握机会,当场来个 机会教育。
『二哥,你说到哪里去了?」她低喊,窘得不得了。
「说到哪儿去?当然是说到你心坎儿里去……喂喂,你是想好没啊?」樊刚仁拆她 的台,但也没忘了催答案。
以为逃过一劫的齐柏修苦笑。「两位问的假设性问题,一定要答吗?」
「废话,不然我问你干嘛?」樊刚仁没好气。
「可是……我救的是卉儿,这就是事实,又何需问假设性的问题?」
齐柏修不懂。
闻言,樊家两兄弟真的要昏了。
「你真的很钝耶!」樊刚勇大叫,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比他还要不开窍的。
「就是你这种态度,难怪卉儿不敢点头答应要嫁。」樊刚仁也觉得受不了。「你对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基本的感情成分在啊?」
「感情?」像是第一次听见这名词,齐柏修征了下。
「没错,就是感情,也就是爱……」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樊刚仁不但将「爱」字 拉长了音,语气还分外加重几分。
「爱?」这下不只怔住,齐柏修看他的表情彷佛他头上多了两根角似的。
「对啦,爱!就是爱啦!」樊刚勇翻白眼,受不了他的没慧根。
既然说开了,樊刚仁索性用最白话解释。「现在齐儿会闹别扭,就是因为你表达的 不够明显,你要让她感受到『爱』、浓烈的『爱』……最好是那种浓烈到让旁边的人都 受不了的『爱』,一种没有对方就会活不下去的『爱』……每一句话尾的「爱」都拉长 了音,一段话下来,樊刚仁说得极为辛苦,而齐柏修更是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