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怪你。」该怪的人,早让他揍青了睑。
「有,你就是有,你一定认为我不该妄想,妄想自己能靠一己之力替你解决麦肯。
连恩的事,害得你现在受伤。」乔若抽抽噎噎的,看起来伤心至极。
「这不关你的事,不是你害的。」淌着血的伤处是泛着疼痛,但那都没有她引起的头痛来得剧烈。
「可是你不上医院,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用,怪我不自量力,怪我……」
「好了、好了,我们上医院去。」他自动投降,不想再听一次她那一番自责的没用阶
「没错、没错,去医院吧,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卓然于愉快地挥手道别。「这边有我,你们就放心去吧!」
律堂恶狠狠地瞪了卓然一眼,将这笔帐记了下来,决定有机会时绝对会加上百倍奉临
不似律堂的反应,乔若投以感激的一眼,然后搀扶着不怎么情愿合作的病人往外头的救护车走去。
看着律堂不太想让人看见他软弱,但又怕惹她伤心而不得不装出虚弱的样子,来配合著让她的搀扶,卓然心情极好,彷佛连被打的那一拳都不疼了似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对他来说,能看见他们两个有所改变,不再是以往那种单方面要付出、保护对方的病态模式,而是眼前这种彼此间的地位平等、双方面地想要付出好求得对方的幸福……呵呵!能让事情进展得这么完美,使得两人同时得到最完美的幸福,被打个一、两拳,他是不会太计较的,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讨回来就是了,呵呵!
不过要怎么讨,也得等他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再说。
卓然好整以暇地踱步到哀嚎中的麦肯连恩身边,用他那一贯斯文优雅的笑,对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麦肯。连恩。
「你做什么?看什么看?」强忍着痛楚,麦肯。连恩怒喊道。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连恩先生,我其实早就想亲自拜访你了,你知道吗?我曾跟令等有过几次接触,他真是个老好人,他的去世真是令人伤心呐。」卓然一脸惋惜,没理会对方那一脸仇视的抗拒模样。
「你认识我父亲?」麦肯。连恩抽着气、忍着痛,一边怀疑地看着他。
「有过几次会面,你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次糖果行被并购的事。」卓然承认。
「这次的并购第你也有份?」愤怒使麦肯。连恩忘了疼痛,他质问卓然,一脸的恨意。
「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啦。」佯装沉思了下,卓然再度承认。但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恐怕你想不到的是,令尊也是这整件事的主谋人。」
卓然的话达到很好的效果,麦肯。连恩愣了一下,然后咆哮。「你当我是白疑啊!
这么拙劣的谎言也想要我相信?」
「我没骗你,你觉得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卓然优雅的笑着,斯文俊雅的脸上自然流露一种让人信赖的诚恳。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是这场并购案的主谋人呢?」
「喔、这事说来话长,但还主要的、是他看你无心于家族事业,所以想对你下一帖猛药,希望你能结束放荡的生活,好好专心于连恩糖果行的事业上。他打算好了,如果这招还不行的话,就真的让律堂并购糖果行,用那笔钱带令堂环游世界三周,只可惜啊……」卓然适时地叹了一口气,表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是这样的!」麦肯。连恩震惊于他所听到的,虽然嘴上不肯相信,但其实已信了大半。
「怎么会不可能呢?令尊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只可惜你辜负了他的好意,除了会上律氏求律堂放手之外,却没有真正的一点作为来试着挽回连恩糖果行。」卓然就连叹息的模样,也带着一份贵族般的优雅。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是这样,律堂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真相,何必让事情弄成这地步?」麦肯。连恩仍处于震惊当中,这会儿已信了八成。
「呵呵,你知道的,律堂这人习惯扮黑脸,但他这人其实很重承诺,他答应过令尊要配合这件事,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你真相。」卓然轻笑,为他解答。「钱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是不能看表面的。」
「那……那……那是我错怪他了,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麦肯。连恩喃喃自语著。然后因为不愿相信,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地暴吼着。「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是你骗我!
是……你?「麦肯。连恩张大了眼,瞪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卓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后者竟趁他不注意之时、不知道朝他射了什么东西,害他全身失去了力气,连伤处的剧烈疼痛感都慢慢消失了。
「抱歉,我本来不想,而且以为不会对你用上这个的,但你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而恰巧我是个喜欢和平解决事情的人,所以我只好先用麻醉药来招待你了。」扬着歉意的微笑,卓然拿出手中的麻醉枪解释道。「没办法,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乔若,这事在今天会有个彻底了结。」
那把近乎枪枝一般的麻醉论,也是从他们神通广大的好友J那边A来的,听说效能很好,能在三秒钟之内发挥效用,使中枪的人全身僵硬,而后在十到十五秒之内倒地不醒,时效长达五个小时。他一直想试验一下性能,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像是那种会白白错过的人吗?
「你骗我……」麦肯。连恩指控,以为刚刚卓然说的全是谎言。
「不!我没有骗你,关于我刚刚说的全是事实,如果你肯静下心来听令堂说这件事的话,就知道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卓然微笑。
「我母亲?」麦肯。连恩的脸上浮现一抹困惑之色,意识越来越模糊。
「连恩太太,你可以出来了。」卓然提高声音也了一声。
在麦肯。连恩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他一脸悲伤的母亲,而且突然发现,他的母亲比起他上回在父亲的丧礼上看到时,似乎要老上许多。
「妈……」他轻喊出声,然后失去意识,就此倒地昏了过去。
对卓然而言,这真是忙碌的一天。
在接受完连恩太太几乎要泣不成声的道歉,以及好不容易让人送她及昏迷不醒的麦肯。连恩离去后,以为他的事情就完了吗?
还没!因为他还有个人没处理,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角落处、那个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凌承云。
凌承云他还在?!
实在是有点怪异,但他确实还在现场,就维持原来被绑的姿势待在原地。
他并不是自愿这样的,只是整件事一连串地发展下来,压根儿就没人能拨空理会他……不过说真格的,他自己对一连串的发展也是看傻了,几乎就要忘记他被绑住、动弹不得的窘境了。
「真抱歉!一团的混乱,现在才能帮你解开绳子。」一边帮他松绑,卓然温雅地微笑着,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份歉意。
双手重获得自由,凌承云揉揉手腕,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而后帮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
「谢了。」站起身来,他轻道。
「别这么说,该说谢的是我们,你很用心地帮我们救回了乔若,我们早该登门道谢,只是一直有事而延迟了。」卓然客气地补上迟来的谢意。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她是我撞伤的人,自然该由我负起救治她的工作。」凌承云不想在这件事上着墨太多,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现在的他已经死心了。
能不死心吗?
在他亲眼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地深爱着另一个男人,尤其那心心念念的程度还可以全然地忽视,甚至是遗忘他的存在,全心全意地就是担心、挂怀另一个男人受伤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