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来由的,他是招谁惹谁了?是谁如此恶质的捉弄他?站在离人群不远处,阴暗墙角边的高呈祥心满意足的由那些姑娘的手中接过了「战利品」。
她得意的对着那傻愣在地上,衣衫不整、不知所措。一脸如丧考妣的好色之徒扬超了一抹冷笑。
哼!活该!高呈祥此刻心中真是充满了报复後的快感。
他爱玩女人嘛!她就让他「色名远播」,传个彻彻底底!让他就这副不要脸的样子走出百花巷,走上江都街,走回扬天镖局。
如此一来,江都城的女人看到他,准合把他当色魔打得哭爹喊娘的,看他慕云平日後如何再「招蜂引蝶」!哼!高呈祥冶哼一声,将连同慕云平的衣物一同剥来的短剑插入腰间,准备转身就走。
但脚步才一踏出,当下又觉得不忍了。
她看着手上的这一堆衣物,心下起了估量。
让慕云平就这样光着身子,衣衫不整的走回扬天镖局……这样做成吗?毕竟她高呈祥是人尽皆知的,慕云平没了脸面,她高呈祥也连带丢脸了。
况且慕云平迟早会知道今日这事儿是她搞的鬼,包准会气疯了。
想起他冶面时的模样,高呈祥不禁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触怒那头猛狮?唉,不如留点脸面给他吧!她心下妥协。
如此日後真要算超帐来,慕云平最起码不会丧失理智吧!反正目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她高呈祥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任他拈花惹草也不闻不问的懦弱女子,如今目的达到了,瞧他这副欲哭无泪、衣不蔽体的丑态,她的气也治了,心裹也舒服了,还是别太为难他吧!主意既定,高呈祥遂选了一个慕云平看得到的绝佳位置,故意引入注目的纵身一跃俐落漂亮的将慕云平的衣服高挂在酒楼的招牌之上,并且朝他漾出一抹既挑衅又嘲弄的冷笑。
慕云平当然看到了,并且怒不可遏。
「高呈祥-!」他发出了震天怒吼,如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着高呈祥的方位冲了过去·慕云平当然不能以这副样子去追人报仇,自然得先把衣服取下穿上。
他以令人咋舌,极迅速的时间完成取衣、穿衣的动作。
但不论慕云平的动作再如何快,高呈祥总还是先他一步,施起轻功一溜而去了。
哼!逃得了吗?慕云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原来竟是这个恶质刁蛮的女人存心整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绝不可能让这个无法无天、该死的泼辣货如此轻易脱逃。
他施起了最上乘的轻功追赶,发誓等他逮到了高呈祥,必会让她後悔莫及。
但在下一道转角处,怒火腾腾的慕云平竞失去了高呈祥的踪影,今他感到十分讶异。
他的轻功已然如此之快,难道说高呈祥更在他之上?不然怎么会登时便不见了人影?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气得两眼昏花了,那可恨的女人一定还在前头没命的跑。
於是慕云平再次加足马力往前街去。
殊不知就在慕云平怒火熊熊的往前奔驰时,高呈祥却反而踅回了百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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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困脂依旧高朋满座,方才慕云平的糗事只不过使流连青楼的挎子弟多了道茶余饭後的话题,丝毫不会有人引此为戒,加以警惕,对涉足风月场所慎重考虑。
一身男装,风流倜傥更胜慕云平的高呈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醉困脂。
见多识广的老鸨一见到高呈祥这尊贵好似金玉的外表,便知道是个乡金的阔公子,连忙打躬作揖的笑迎了上来。
「哟-好俊的公子。」老鸨脸上堆满了笑容,「来来来,请裹面坐呀,我们这儿的姑娘啊--」
高呈祥「刷」的一声收拢了骨扇,阻止老鸨将要往下说的话。
她目不视人,态度倨傲,只轻描淡写的撂下一句话,「我找如意姑娘。」
老鸨愣了一下,随即陪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光,不过……这如意姑娘是我们醉胭脂的红脾,性子难免娇些,怕恼了公子,呃……
公子不如换个温柔,甜美些的,你说好不好?」
「不,本公子就只找玉如意·」高呈祥打开了骨扇,面无表情的摄动着。
「但是……这……」老鸨心下急了。「这如意姑娘房裹有客人啊。」
「有客人?」她并不在乎。「无所谓,本公子说两句话就走。」
「但是……」
高呈祥将老鸨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在眼裹,心下也有了谱,达冶冶一笑道:「那位客人付了多少银子,本公子加倍给你,况且我只说两句话就走,这生意你不吃亏吧?I老旁一听见加倍的银子,眼睛霎时发出了光彩。
「公子是明白人,老身自然是不吃亏,只不过……这如意姑娘是个娇倔性儿,现下她房裹那位贵客也不是好惹的,只怕……」
高呈祥闻言,冶哼了一声,「你只管收了银子继续做你的生意,他们是如何。会如何也是我的事儿,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是、是,公子说得是。」老鸨看高呈祥变了脸色,达不敢再多言。
高呈祥去了锭沉沉的元宝,老鸨眉开眼笑的指了指如意斋的方向。
她遂不发一语的上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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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斋裹,琴声不歇。
玉如意盈盈浅笑,轻巧的弹出柔美的乐曲。
和美人相对而坐的,是个生着两道浓眉的公子,这公子仪表华丽,但一望即知并非灵巧俊颖之辈,沉实中透着一丝木讷,是个呆愣的老实人。
他便是江都城首富上宫磊的独生公子--上官逸平。
一曲终了,玉如意欠身行礼。
她的一颦一笑总能轻易牵动上官逸平的心,上官逸平不由得看痴了。
但随即他记起自己有件事要告诉如意姑娘,忙敛了敛神色。
「如意姑娘,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起·」上官逸平愁着脸。
「什么事呢?」玉如意轻笑。
「关於那枚袖扣……」
「袖扣?!」玉如意睁大了眼眸,「你打听到袖扣的事了?」
「是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在我父亲的书房裹发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袖扣,真奇怪,我父亲为何会有这样一枚袖扣呢?」上官逸平不解。
世上竟有这样巧合的事,如意姑娘有的袖扣,父亲竞也有一个。
而且父亲对那枚袖扣似乎挺重视的,还将它藏在锦缎小盒之中。
真令人纳闷,这枚袖扣并非什么奇珍异宝啊!玉如意听了上官逸平的话,心下更对上官磊怀疑了几分。
上官磊拥有同样的袖扣,而且只有二枚」,是不是代表着那个被父亲划到手腕的蒙面人便是他?颐园内,上官磊所收藏的奇珍异宝中,会不会就有一把[吉祥剑]?颐园肯定非探不可!玉如意强自镇定,噗哧一笑,「上官公子可真好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瞧你说得那样慎重!什么[不知该不该说』,你说了我还未必想听呢!」
「不仅如此,」上官逸平急道,「我翻看这枚袖扣时,父亲刚巧走进书房撞见了,他大发脾气,说这枚袖扣十分重要,警告我不得对别人乱说。」
「喔?真奇怪了,一枚袖扣哪裹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玉如意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