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绯红双颊。“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
“我就是知道。”他从没想过什么迷不迷恋的问题。“我只喜欢你一个,其他的女人我都讨厌。”
“为什么?”她凝睬着他,想起自己当时还想将水芯推给他。
“她们很烦人。”他对其他女人就是没耐性。
“我不烦人吗?”她笑问。
他摇头。自她当他奴婢的那天起,他就没觉得她烦人过,除了她不会让他吓哭外,她也不会怯怯懦懦的不敢看他,更不会唠叨,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做她自己的事,可当他需要什么时,她又能马上知道。
然后,他开始发现自己会不时地偷看她在做什么,她娴静的模样总会带给他心灵的平静,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惹他心烦,渐渐地,她变得像是他的定心丸,只要她在,他就会觉得心安。
“我只喜欢你一个。”他用力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的脸蛋嫣红,低头贴着他的胸口,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声。“那天你把我吓坏了,我见你手指节流血时,整个人都慌了。”
“我知道,你定是在那时候知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他的声音中有丝得意。
“不是。”她浅笑。与他相处十年,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会有别的情感,只是,这样的情感何时变了质,是很难确切说出的。
或许一直隐藏在心中,也或许根本没有,能确定的是,他的表白触动了她内心某个角落,而他随之而来的强烈情感,让自己撼动。
“不是?”他皱眉,抚着她一头乌黑的发丝。
“之前我便隐约感觉到了。”
“什么时候?”他好奇地道。
“一年多前同老爷说过话后。”她回答。“那时老爷要我让你死心。”
他大吃一惊。“你怎么没跟我提?”他的怒火开始上扬。“难怪那时你一直怪怪的,爹为什么要阻止?”
她轻抚他的胸膛,示意他不需要如此生气。“这事说来话长。”
她开始将老爷当时的想法、顾忌全说与他听,而后再将今晚老爷和她的谈话告诉他。
半晌后,他才道:“原来……”他从不知道父亲还关心他,可现在知道了,却只觉怅然。“爹还是关心咱们的。”他一直以为父亲自失去了母亲后,就不再在乎他们了。
“老爷跟夫人都是聪明人。”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还记得当初夫人对她说的那些话——
那孩子很喜欢你……
你这么聪明、善体人意,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说的……
这些话是她后来才领悟的,可夫人却在当时便瞧出了端倪。
“那也让我反复地想了又想,却不知该怎么同你说。”她继续说,语调轻柔,那时她的心已被他扰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后来,你送我东西,我又不忍拒绝你……”
“你同情我?”他截断她的话,语气不是很高兴。
她仰视着他的怒容。“我没这样想。”她微笑。他的脾气,唉——不知何时才会更沉稳些,不过,其实她也不在意,因为就是这样的他才让她动心。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时我整个心都乱了。”她羞赧地将脸蛋藏在他胸膛里,可她仍催促着自己说下去,因为他的情感她能清楚瞧见,可她的感情,他或许仍在费疑猜,她不想他心里有这样的困惑。
“见你伤害自己,我的心更乱了。”她轻柔地握住他的手。
他咧出一抹自大的笑。“我知道,你心疼我,就像我心疼你一般。”他高兴地将她抱起,与他面对面。
“所以,你还在怀疑我吗?”她的双颊红烫似火。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他满心愉悦地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一下。
“所以,这同我要不要留下没关系。”她试着说服他。
一提到这事,他整个脸便沉下。
“我就住在后边,你随时都能见到我。”她软声道。
“那不一样。”他皱起眉。“到了晚上,没你陪着我——”他止住话语,脸上浮起一阵躁热,他已经习惯夜里看着她的睡容。
喜福的脸颊也添上两朵红云,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她轻叹口气,粉藕似的双臂圈上他的颈项,脸颊贴着他的下颔。
“若要娶你进门,还得等三年服完孝期后。”他咕哝地抱怨着。
“那时,我可就成了老姑娘。”她含笑道。
“才不老呢!”他立刻反驳,脸庞埋在她的颈项间,双唇熨贴着她粉嫩的肌肤。
她笑而不语,也不再提回家的事,这事她总会想出办法的,她感觉到他热情的嚼咬,惹得她脸蛋红通通的。
她望着这住了十年的屋子,回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夫人时的情景,还有同三少爷在这儿生活的点点滴滴,八岁暴躁病弱的他,和十二岁忐忑不安的他,往事一幕幕掠过她的脑海,让她感触更深。
当初她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找到归宿,她只想做好工作,等约期满后,便回家同娘、喜乐、喜庆团聚,可如今……
她扬起一抹浅笑,搂紧他,蓦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少爷?”她轻唤。
“嗯!”他轻吮她粉嫩的肌肤。
“有件事我想问你。”她突然道。
“什么事?”他边抬头亲吻她,边问。
她漾出笑意。“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偷亲奴婢的?”
隋曜琰瞪大眼,满脸惊愕,褐色的皮肤上浮起一层暗红。
她笑容灿烂的追问:“什么时候?”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她笑望着他,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疑惑。
他覆住她满是笑意的唇,想杜绝她的一切问题。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他需要好好的想想,反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他就已经聪明到懂得如何“偷香”了,更何况是现在?!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