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
无瑕因疼痛而说不出话来,方才摔下时撞到了左大腿,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咬牙撑起自己,左手压上大腿,试着減轻抽搐所引起的不适,抬头望向他。
「我……我只是想问你是灴是叫烈焰。」她忍着痛扶墙站起。
他透过帽沿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于她的容貌仍是没有印象。
「不是。」他否认道。
强烈的失望感顿时湧上心头,她早该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的。
她试着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失控落泪。她移动步伐,缓步往马匹走去。
原要离开的烈焰在瞥见她微跛着腿时,霍地定住了步伐,一个片段的记忆掠过他的脑海。
无瑕靠着马匹,试着缓左腿的疼痛,并掁作自己低落的情绪。
这时,烈焰听见一声细响,他侧身避过,只听「噹!」地一声,暗器打中墙壁,弹落在地上。
无瑕转过身子,想探究是什么弄出的声响,谁知才一转头,某个东西便射进她的肩头,她痛叫一声,只见肩膀瞬间染了血跡。
烈焰在听见她的叫声时,顺手弹开飞来的暗器,击中位在她前方墙缘上的黑衣人。
无瑕靠着马匹,身体逐渐下滑,她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四周的打斗声听起来显得益发不真切,她瘫在地上,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看到黑衣人一个个被打下。
之后在恍惚中,她瞧见他走向她,并蹲了下来,他的脸有些模糊,不过却有些熟悉……她眨眨眼想看个仔细,伸手想碰触他……
烈焰看了一下她的伤口,暗器陷得很深,而且喂了毒,必须尽快处理。
他抱起她离开巷子,闪进另一处弄巷中。
* * *
无瑕开始冒冷,嘴唇发白,虚弱地道:「我……我的马……」
「它会自己回去。」烈焰纵身跃入一精致的后花园,飞身上二楼,然后窗口潜入。
无瑕始终盯着他,可就是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事实上,她眼前的一切净是朦胧不清。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顺手拿下笠帽,正准备伸手扯开她的衣领时,忽地迟疑了一下,随即抽出靴內的匕首,割开她肩上的衣裳。
只见梅花镖嵌在她的体,內烈焰皱了一下眉头,转过她的身子,运劲按上她的肩后,无瑕痛得大叫一声,暗器同时弹出她的肩膀,打上前方的桌子,她虚弱地背靠向他。
他转过她的身子,湊近她的伤处吸出黑血,一直到血色转红后方才停止。
他抬起头,瞧见她己陷入半昏迷状态。他让她躺在床上,走至床边的木柜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后再回到床边,将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吞下去。」
「嗯……」无瑕听到他命令的语气时,费力地睁开眸子。
「那是解毒剂,吃下去就没事了。他转过身走到桌前倒杯茶。」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她吞下药,丸抬手揉揉双眼,想看得清楚些。
他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一阵静寂后,突然传来一声碰撞声,他回过头一看,就见她摔下床,他立刻走过去,不懂她怎么会掉下来。
当他弯身抱起她时,她突然摸上他的脸,他皱一下眉头,她却露出笑容。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里有着惊喜。
他将她放回床上,她却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你忘记我了?」她急切地问。
他看着她,无语的拉下她的手。
无瑕盯着他,心里明白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他与两年前没有多大改变,仍是那样冷然坚毅,或许眉宇间多了一份滄桑,眼神比以前有更多的杀气,可他还是他,不会错的!她现在能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任何朦胧的幻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不带感情地说。
无瑕敛起眉心,咬住下唇,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他忘了她……
她松开手,泪水不争气地湧上眼眶,他一点儿都不记得她了,而她竟像个傻瓜一样直惦着他。
「我……我要走了……」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淌下,她撑起身子就想下床,却差一点又滚下床舖。
他扶住她。「毒还没完全解清,你最好再躺一下。」他将她压回床上,发现她肩上的伤仍在流血。
他再次走到木柜前拿出另一瓶药,才转身,便见她又坐起来想一床,他皱着眉走到床边,压住她一边的肩膀,顺势将她压躺回去。
「你放开我--啊--」无瑕叫了一声,挣扎着想避开肩上的灼痛。
他面无表情的将金创药洒在她的伤口上,而后迅速以纱布压住,试着止住她仍汨汨流出的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出人命了,还是太快活了?」
无瑕止住叫声,注意力被转移。「这是哪儿?」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而且外头还有些嘈杂。
「公子,怎么不应声?妾身要进来了。」女子声音再次传来。
「滚开!」烈焰冷声道。
「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道你是无欲无念的和尚呢!结果……哼!原来也不过如此,要女人早说嘛!这儿姐妹多的是,还用得着外头去找吗?」
女子喋喋不休地说了几句后才走开。
无瑕愈听愈糊涂,追问:「这什么地方?」
「青楼。」
无瑕的脸一下子涨红。「你……你怎么带我来这儿?」她急着想起身,却无力地又躺了回去。
「再一刻钟药效起作用后,你就可以走了。」他注视着她又恼又羞的模样,那段记忆开始清晰起来。
无瑕一听,连忙撇开头去。「我自然会走,不用你赶,是我自个儿傻才……才想……」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泪水终于溢出眼眶,落在枕头上。她吸吸鼻子,告诫自己不能,哭她不要他见到她软弱的一面。
「伤口疼?」他听见她油泣的声音。
她没回答,因为她不想理他,虽然曾想过他或许早忘了她,但当她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好伤人。
这样也好,她安稳自己,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把他给忘了,不再挂着他、惦记他,她是着了魔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方……方才是认错人了,请你不要见怪。」她擦去泪水。
她的让他诧异,不懂她何这么说,她明明认出他了,不是吗?
她转向她。「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无瑕故意道,方才他否认自己叫烈焰,她现在倒想听听他怎么说!
烈焰盯着她的双眸,瞧见里头燃着怒火,立即明瞭她是存心找麻烦,所以不应声。
无瑕见他不说话,更生气了。
「公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十分相像。」她顿了一下,缓了缓怒气又道:「他叫『劣厌』,恶劣的劣,讨厌的厌,是相当罕见的名字。」
一抹笑意闪过他的双眸,他别过脸,转身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听她又道:「所以,公子不用忌讳名字不好听而不愿告知,因为我想,应该不会有比这更难听的了。」
他仍是一言不发。无瑕气得不想再同他浪费口舌,于是背过身去,可胸口的怒火却愈烧愈旺,怎么都平息不下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
一会儿后,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原本清醒的脑袋开始浑沌不清,而且身子愈来愈热。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开始不顺,烈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马上发觉不对劲。
「怎么了?」他走到床畔,转过她的身子,一瞧见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立即出手封她的几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