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教她就算是投胎三次也还不完。
原来有钱人买东西真的不看标价。这种感觉真个是……可怕!
“今天就买到这里为止吧,改天再来。”看衣服看到眼花的佐原和男终于决定放过
喻姗,还有鞠躬哈腰得快变成驼背的服务人员,结束他快意的采购。
不仅喻姗松了一口气,那些小心翼翼款待嘉宾的服务人员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佐原和男是日本政坛的重要人物,他们可得罪不起。
喻姗才刚想高呼万岁,庆贺自己终于解脱时,走道另一头不期然的出现一个熟悉的
身影,引起她更激烈的心跳。
是他,佐原之臣。她好久没看见他了,而他看起来很好、很帅。高挑的身影还是一
样挺直,双眼仍旧泛着温暖的光芒,步伐也还是那么坚定。此刻他正朝他们走来,嘴角
挂着浅浅的笑,看起来分外迷人。
他曾像她一样想念她吗?还是根本不在乎?
“之臣这浑小子终于来了。”不满的语气提醒了喻姗他们身在何处,她反射性的转
头看向满腹牢骚的佐原和男,却意外的瞥见一支对准他的黑色枪管,正发射出足以致命
的子弹——“佐原爷爷快闪开!”她尖叫,叫声持续不到一秒钟。
所有的动作在瞬间开始,也在瞬间结束。
走道那头的佐原之臣开始狂奔,呆呆站立的佐原和男被突来的重力撞倒,整个人跌
坐在地上避过子弹的袭击。而凭本能行事的喻姗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撞倒佐原和男的
同时,子弹亦擦过她的肩膀,造成一股灼热的疼痛。
“幸好您没事,佐原爷爷……”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一片黑暗。
“喻姗!”佐原和男苍老颤抖的嘶吼和佐原之臣年轻有力的狂嚣同时传遍整层楼,
一向雅致沉静的高级百货公司瞬间乱成一团,每个保全人员都忙着捉凶手,无奈凶手早
已逃逸。
“她只是昏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佐原之臣仔细检查喻姗的伤口,发现她十分
幸运,子弹只是擦过她的肩膀,只要消毒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幸好她没事!而要不是她舍身相救,日本政坛恐怕又要吹起一阵搬风了。或许,这
也是暗杀者的目的……佐原之臣一方面沉下脸思考种种可能性,另一方面撕下衬衫快速
帮喻姗止血,之后抱起喻姗决定将她送往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小岛。
“若是让我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我绝不饶他!”佐原和男恨恨的发誓,忧心不已的
看着脸色苍白的喻姗,很为她担心。
“答案很简单,爷爷一定早就猜到了。”只是碍于血缘不想承认而已。佐原之臣强
迫他面对现实。
“你是说……这事是浩二干的?”佐原和男痛心的问,眼底净是哀伤。
“一点也没错。”佐原之臣点点头。“您想想,这家百货公司采会员制,平常人是
不能入内的,除非有熟人带进来。浩二叔叔是会员,而且他的秘书告诉我目前他‘恰巧’
不在公司。我想您老早就被盯上了,只是您没发现。”这就是他不许爷爷单独行动的原
因。
“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个胆!我真是小看他了。”他不跟浩二计较心脏病发的事,他
反而先派人暗杀他,真是情何以堪啊!
“狗急了也会跳墙。”佐原之臣一点也不意外。“我还可以告诉您,浩二叔叔和纪
子婶婶几天前刚和宫泽碰过面,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不法勾当。他们利用浩
二叔叔的公司洗黑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现在国税局正在查他们的帐。
您可以说他们是被逼急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企图将您除掉,以便取代您的位置。”
而要不是爷爷太任性硬要独自出门,喻姗也不会白白挨了一枪。
佐原和男虽痛心,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知道该下手的时候绝不能心软。
“这事你别管,让我自己来清理门户。”他会让那对夫妇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先把喻姗带到你的小岛去,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你们再回来。记住,下次见面时我
要见到一个快乐、满足又有自信的喻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欲擒故纵的把
戏也该玩够了吧,当心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严厉的开骂,十分不满孙子的举动。
“就照您的意思做。”佐原之臣爽快的答应。
他本来就有意把喻姗带到“帕兹岛”去,他可没兴趣留在日本和爷爷搅和个没完没
了。不过他需要另一对麻烦人物的帮忙倒是真的,人性的丑陋有时是最好的猛药。
“对了,爷爷,我的‘赡养费’不是该到期了吗?”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意味
深长的看向爷爷,要求他合作。
“没错,就在这几天。”所谓的赡养费就是定期供给之臣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双亲金
钱。“你问这个干嘛?钱又不是你在给!”这小子八成又有什么坏点子。
“告诉他们会计换人了,想拿钱就到我的小岛来,否则免谈。”佐原之臣愉快的回
答,决心给他的双亲上一堂课。他们将会发现卖孩子的钱不好花,最好别轻易尝试。
“你在打什么主意?”佐原和男摇头,拿他完全没辙。
“没什么,只是要他们对自己儿子未来的幸福略尽棉薄之力而已。”他确信那对父
母必能完美的尽到他们的责任。
嗯,他的孙子永远知道该如何借方使力以达成他的目标,他真为他感到骄傲。
想到这里,佐原和男不由得点点头,露出一个同谋的笑容。
她怎么啦?是不是死了?一定是!不然她不会梦见自己在天上飞,更不会听见那些
恐怖的声音。她若没记错的话,那些嘎吱嘎吱的声音恰巧属于螺旋桨,而且转动的频率
也似曾相识,满像佐原之臣那架直升机……对!她一定是在作梦,她人在日本又受了重
伤,没有理由像被强迫搬家的无尾熊漂洋过海寻找新的动物园安身立命。
她拚命说服自己,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头顶上的螺旋桨还是转个不停。或许她该把
眼睛睁开,如此一来噩梦就会消失。
一、二、三——喻姗一鼓作气地撑开眼睑,希望也能一鼓作气冲破梦境。无奈老天
不赏脸,梦境还在,而且比她睁眼前更糟。现在她不但听见螺旋桨的声音,还看见她最
爱的蓝天白云。最糟糕的是,佐原之臣正稳稳当当的坐在她身边,单手握住直升机的操
纵杆,表情愉快得不得了。
“我还在作梦。”她不自觉的低喃,已经做好向梦境投降的准备。
“你没有,你是真的在直升机上面。”梦中的王子兼恶魔连她小小的私语都听得见,
她更加确定这一定是梦境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在直升机上面。我中枪受了重伤,人应该在医院才对。”她
用力说服自己,而她头顶上的螺旋桨也嘎吱得更用力,让她冷汗直流。
“你是受了伤,但没你想象中严重,用不了两天就能痊愈。”他反而比较担心她的
心脏。
梦中的恶魔还在呢喃,喻姗真的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不可能,我记得我痛到昏厥过去。”她极力抗辩。人都昏过去了哪可能不严重?
“你是吓昏不是痛昏。”他不得不赞美上帝,子弹只是轻轻擦过,掀起她一层薄皮。
“才怪!”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为什个这场梦这么讨厌,怎么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