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小貂?你应该将你的美留下来,应该时常微笑,尤其是对我微笑。”银眸一亮,他也跟着微笑,琉音觉得他真是耀眼极了。
“为什么?”她无法克制的微笑,也无法克制的掉入他的瞳孔之中,和他越趋炽热的眼波一起燃烧。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想,也因为你想……”自大的说辞回响于她的耳际,抚上她背脊的巨掌则是加深他的自大,挑起她的热情。
在转为金黄的阳光中,大地似乎也感染到它的暖意,将过剩的热力送入偌大的空间,渲染整个画室。
被光线吞噬的琉音,随着光影的移动一并跃入亚蒙宽阔的臂膀中,就在他压低的唇齿间重新体会舌浪漫舞的滋味。有如电影中的停格,亚蒙灵巧的舌尖以磨人的速度侵入她的舌根,深入她的喉咙,像是要勾出她的灵魂一般拨弄她迷送的思绪,勾出她全身的感觉。
她的身体在发热、发烫。脑中不断忆起浴池的那一天,那时她也是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剩下的只有感觉。
“你的身体好热……”搂着她的手臂越趋紧缩,宛若他迷人的眼神。“感觉到了吗,小貂?”轻轻一按,他将琉音的脸颊压入他胸膛,让她倾听他的心跳。“心跳的声音是如此美好,它温热了你的血液,使你的生存不再显得那样冰冷。”
“我才不冷。”她忿忿地抗议,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来,哪里冰了。
“现在是,但以前不是。以前的你像是一只只看到自己伤口的小貂,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那现在呢?”她忍不住好奇的问,抬头凝视他带笑的眼睛。
“现在的你还是一只小貂。不同的是,这只小貂已经懂得贪恋温暖,懂得向主人撒娇……”他不改其志,抬高她下巴的手指也不改其志的再次拨弄她的肌肤,挑起她的感官。
就如他所言,她变贪婪了,懂得分享他的体温。
在他的体温包容之下,贪婪的小貂不再吝于伸出她的爪子抓紧她想要的攀附,她悄悄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吸吮他镇定的灵魂。
然而,陷入情网的爱侣是止不住心跳的,融于彼此血液中的欲念亦见挡不住的狂潮。在强烈的情欲冲刷下,亚蒙的心跳无法像往日般宁静,反而像教堂的钟摆,不停的摆动提醒人们别忘上帝的存在。
对亚蒙来说,这条情感的朝圣之路是显得如此遥远,在他几乎已经放弃寻觅的当头,上天却以它自己的方式邀他造访爱情的殿堂。白色网子网住的不只是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异国女子,更是网住跨古溯今的相遇。紧扣住怀中的人儿他沉沦了!沉沦于过热的血液中,沉沦于难以自己的悸动里。
将头颅埋入琉音高耸坚挺的双峰中,亚蒙像个迷失的孩子假装一切都不会发生,假装他这么做就能捕捉她相隔好几世纪的心跳,再将她看守在这不属于她的年代。
“小貂……”几乎是刻意的,亚蒙解下她的衣衫在她的双峰间留下一个只属于他的印记。在阳光的照耀下,琉音柔美的身躯蜕变成一只金黄色的蝴蝶,在亚蒙的舌尖挑弄下翩翩飞舞,舞出情欲的旋律。
琉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改变。她的乳头敏感得像被电贯穿般发痲,粗糙但温柔的五指先是轻捻她的双峰,而后捧起给她期待已久的滋润。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身体深处源源不绝流出的暖流不断地在她身下流窜,浸染她的神经,催促她的欲望。
紧紧攀附着亚蒙的身躯,她的眼中写满了不甚了解的迷惘与挫折。一股莫名的悸动接着流进她的体内,使她不自觉的哭泣。
“放松自己,小貂。”他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抬起食指抹去她的泪水,了解她的困惑。“封闭的心一旦开放,感情便会跟着决堤,欲望也将开始燃烧。”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路直下,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除去,呈现出她难掩的美。
“你的欲望既已点燃,就不该压抑。”他伸出修长的五指,深入她的禁地汲取她的欲望之泉,在刻意的摩擦下,琉音的身体变得更加温热,体内的涌泉更多,整个人差点死于这股热浪之下。
轻轻吻掉挂于她额际上的汗珠,琉音因激情而发红的脸庞是那么的美丽,值得珍藏在最美的角落。
抱起柔若无骨的身躯,亚蒙将她置于窗子的平台上。宽阔的平台足以容纳两个交缠的身躯,他要天地睁开眼睛,为他们的爱情做见证。也许她还不懂得他俩的交集就叫作“爱”,他却不曾怀疑过。当爱情来临时,沉睡于心中的狮子会张开他的眼睛,捕捉那份潜藏的感觉,他从不去研究什么叫作爱,因为爱是不能思考的。他只知道当上帝将她送至他网中的那一刻起,他心中的狮子便已苏醒,并决定伸手攫取属于他的爱情。
赤裸的身躯在罗马式拱窗的衬托下,宛如是维纳斯重新诞生。只不过这个维纳斯不属于天地,甚至也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一个遥远的时代,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世纪。
飞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亚蒙强壮的身体像是一张羽翼紧紧地包围住她。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她易碎的身躯,拱起的背像是一只渴望抚慰的小猫,将她载满欲望的蓓蕾送至他的嘴边,邀请他的采撷。他饥渴的嘴唇立刻迎接绽放的花朵,浅吻深吮的激起她身下已然满溢的热潮,将她推往天堂的入口。
“张开你的腿,小貂。”他在她的耳际洒下魅惑的魔网,低沉沙哑的声音使琉音本能地张开众闭的双腿,迎接他的侵入。
沉重的身躯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琉音的跟随。在他身下、在他的每一次冲刺间,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渐渐脱离,往一个叫“天堂”的地方飞去。然而,正当她沉浸于高潮的喜悦时,却又有另一个同样亢奋的声音自远方传来,不断地呼唤她的名字——琉音。
“小貂?”还在她体内冲刺的亚蒙停止他的动作,捧起琉音柔弱的背,担心地看着她突然呆滞的眼神。
“怎么了,小貂?回答我!”他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将她的魂魄唤回。
“抱紧我。”忽然间,琉音死命地抱住他,生怕一旦松手他们将永生不再相见。“只要抱紧我,什么都别说。”她该如何解释她的恐惧?那渐渐扩大的声音已不再是她的幻想,她甚至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发音,而非以往的模糊音波。
亚蒙依言抱紧她,将他清醒的欲望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在她身体深处律动,用最绝望的狂潮席卷彼此的不安。
金色的阳光将窗台染黄,也一并染黄了窗台上交缠的人影。
在这一四二三年的法国北部,又有谁敢保证阳光一定能射进窗台呢?
或许,连亚蒙自己都不敢保证。
第六章
“启禀公爵大人,画已完成。”年轻的画家用颤抖的声音禀告倚窗而立的亚蒙,后者动也不动,只是用深沉淡透的眼睛盯着高椅上的模特儿看,表情盎然。
终于!
微微挑高一边的眉毛,亚蒙直起身走向画家的方向,仔细地审视昼作。画中的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闪动着如同黑檀木般的光泽溜过肩头。她的嘴角漾开一个介于愤怒与依恋间的矛盾弧度,眼中闪烁着同样的矛盾注视正前方,似乎令她又爱又恨的对象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