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美丽的绿眸卷起灰色的风暴,邵华语连忙回神跟上他的脚步,走匈村子的莱一个角落,静待夜晚的降临。
夜幕低垂,星子高挂在夜空中跳起欢庆之舞,闪动着如钻石般的光芒,和营火旁的人们一样,完完全全陷入这疯狂的夜。
和鲁维阴一起被奉为上宾的邵华语,不禁为眼前的欢乐气氛所迷。震耳欲聋的击鼓声加上原始高亢的歌声配和着撼动人心的脚步声,一起遁人黄色的泥土中,咚隆隆的踩着丰收的步伐,像是要踏穿地面般的摇撼大地,瞬间天人合一,营火也燃烧到最高潮;接下来便是响彻云霄的欢呼,一下子涌出吓了她一跳。
这实在壮观,全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所有的人皆盛装出席这次庆典,五花八门的编织衣带看得人一阵头晕眼花,更显出她一身寒惨。
她好想跳下贵宾席加入下面的庆典,重温她失去的时光。
“下去跳吧,没人阻止你。”
鲁维阴低沉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教她吃惊也令她迟疑。
“你不跳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我喜欢跳优雅的华尔滋,对这种原始舞蹈不感兴趣。”他耸耸肩,要她别罗嗦。
邵华语迟疑了一下,随后跳下离地三尺高的竹台,兴匆匆的加人村民的群舞中,和他们一起感受生命的狂热。
看着邵华语年轻、充满活力的身影,鲁维阴暗暗绽开一个宠溺的笑容,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快乐,蓬勃的眼神闪动着青春的气息,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十九岁女孩一样快乐,完全脱去伪装的外在,展出最原始的她,令人着迷也令人不忍。
或许,他该放了她?
狂热的气氛持续着;大伙都围着营火又叫又跳的,手牵着手顺着营火不停的绕圈,欢乐的气氛沸腾到最高点,邵华语也快跳疯了,这种舞蹈真是有趣,远比她想像中来得累多了。
她抬起头凝望着一脸轻松的鲁维阴。黑褐色的长发在营火的照耀之下,泛出红光,绿色的眼珠世被染红,俊挺深刻的五官熠熠发光,美得就像梦幻。
瞬间一个主意在她脑海里形成,她跑向在一旁谈话的村民,跟他们商量些事。既然现实中不可能,她何不抓住这短暂的梦幻,让自己沉淀一下?
鲁维阴好奇的看着她突然脱队跑向村民,看着她比手画脚似乎在跟他们借些什么东西,而对方也点点头,跑回屋内拿出一个收音机来,击掌要所有人安静。然后,一个属于现代文明的声音乍然出现,是一首“普鲁斯”,专属于情人间的音乐。
邵华语走向他,表情带点不安、带点羞怯,完完全全是一个年轻女孩倾慕情人方式的眼神看着鲁维阴,对着他开口。
“他们说找不到华尔滋,所以只好以普鲁斯来代替。”她站在台下,微仰的大眼中净是期待,害怕他会拒绝。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摇头,算是败给她的坚持。
“你永远都不会放弃,对不对?”鲁维阴跳下高台,执起她的手将她揽进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品尝前所未有的宁静。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但是我做不到。”她紧紧抓住他的后背,整个人埋人他的衬衫之中吸取他的味道,让脸颊迷失在他胸前的毛发之中。
鲁维阴不答话,只是更加拥紧她。空间在此刻凝结,一切归于平静,营火失去了温度,欢笑声亦远扬,只有平稳的心跳介入他们之间,提醒他们还活着。
浪漫的乐声继续播放,他们仍旧踩着腻人的步伐,融入被此的心跳之中,直到迷人的乐章突然停止,才打破这梦幻的一刻。
顷刻间人群又开始蠕动,男男女女一起涌人他们跳舞的地方,继续他们疯狂的舞蹈。
鲁维阴带领邵华语走出人群,挑了一个靠近营火的地方坐下,两人就这么曲膝看起欢乐的村民和温暖的营火来,久久不曾交谈。
“他们似乎很快乐。”过了一会儿邵华语率先开口,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国中露营时,当对他们也是这么疯狂。
“他们一向都是这么欢度庆典吗?”她羡慕的问。村民们又是歌唱又是舞蹈的,真的是很热闹。
“没错。”他点头。“眼看着一年的辛苦有成,对村民来说即是最大的幸福,所以他们会大肆庆祝,祈求上苍来年再赐予他们丰收的季节。”
听起来没什么特别,却带有知足的深意。
“他们的生活看起来并不富裕,却乐于与人分享一切。”这对生活在都市中的人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真正的贫穷不是拥有得太少,而是乞求得太多,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才能慷慨。”鲁绍阴感慨的说。“当这些村民要求的不过是三餐温饱,至于外头的罪恶与他们无关,他们卖的是农作物,真正该追究的是将这些农作物转化成毒品的凶手。”
“这就是你想打倒威尔集团的原因,对不对?”邵华语聪明的追问,开始了解他的意图。
他不答话,但挑眉。嘲讽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管得太多了。
沉默随着营火蔓延,渐渐侵蚀她的神经,就在她稍有睡意时突然传来鲁维阴低沉的声音,对着她提出一个她不想接触的活题。
“谈谈华芳的事。从名字来看,她应该是你妹妹吧?”
她吓了一跳,睡意全没了。她看着他,试着从他眼中找到嘲讽或戏弄,未料却看到过多的关心,照照的闪烁在绿眼之中。
“华芳是我妹妹没错,早在两年前去世,当时就死在我的怀中。”她别开脸不让他看到泪水,不敢相信自己竞能如此平静的面对回忆。
“她是因为毒品而死的?”他进一步追问。
“你明知道是,为何还要问?”在他的询问下她一步步迈向回忆,几乎被过往的影像撕碎。
“我猜你一定很想念她?”他的表情难懂,绿眼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他不经意的问话让她彻底崩溃,脑海中塞满华芳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对她说:要帮我报仇。
那是她的华芳,她最爱也最想念的妹妹!
“我当然想念她。”她喃喃低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我想念她的笑容,我想念她说话的样子,我想念——”说到最后她根本是用吼的,然而出乎意料的,鲁维阴竞将她揽人怀中,任她的情绪奔流,躲进他第一次开启的心扉。
她抬起头看他,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切都陷人魔魅之中,淡化了彼此敌对的立场。
“告诉我,人为何要活着呢?”她苦笑,几乎被这两难的感觉击倒。她不该爱他却又爱上他,谁能给她答案?
闻言,他愣了一下久久不说话,邵华语还以为他不会回答。
“Vivre,pource lui qo’onaime.Aimer,plus quel’amour meme.Donner,sars rien attend reanre tour。”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回答,却是用她听不懂的语言搪塞她。
“别用我听不懂的话搪塞我,只要该死的明白回答我的问题!”她捉住他衬衫的领口,表情绝望的看着他,恨死他的故做玄虚。
鲁维阴看着她,仍旧拒绝回答,但将她再一次卷入怀里亲吻她忧愁的面容;用最热烈的方式赶走她的思绪,将烦人的一切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