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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为你做得到。”透过他的手指,她感到胸前的蓓蕾变硬,皮肤变得异常敏感,整个人好象发烧一样,跟着任意情温热的呼吸一起疯狂。

  “赌赌看吧。”任意情扳过她的身躯,凝视她的眼眸,“我赌你会迷失在这磨人的欲望之中,在我怀里重新体会自由的定义。”

  “不可能。”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欲望,正色说道。但尚未平复的双眼却迷蒙得教任意情一眼看穿。

  “那么你敢不敢赌呢?”他用食指逗弄她的红唇,使其更加鲜嫩。“赌你不会臣服在我的怀中,赌你不会输给自己的欲望……”他的手指猛地滑下,抚弄着她坚挺的双峰。



  “我为什么要和你赌?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即使身陷情欲的漩涡中,她仍坚持不肯投降,并憎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对他的碰触有感觉,她真的觉得丢脸透了。

  “有很大的好处。”这项赌注对他来说不啻是个冒险,但他非赢不可。“若是你赢了,我答应从此在你眼前消失,永远不再打扰你。”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回答时,她的心竟重重的抽搐一下。

  唐秋缠,你是怎么了?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为何会有如此的反应?难道你情愿失去自由,任人追逐不休?她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若是我输了呢?”

  “若是你输了,就请你留下来,面对自己也面对我。三年半的时间并不算短,我已经厌倦追逐,相信你也是吧。”



  是的,她也累了,如果赢了这一次就可以永远摆脱这场噩梦,何乐而不为呢?她一向以自制力自豪,相信自己能控制所有事,但这次她却犹豫了。

  她是个大夫,不会蠢到不清楚自己的生理变化。他每碰她一次,她就脆弱一次,愈来愈湿润的身子告诉她这是个危险的游戏,玩不得的,可是……她累了。

  她知道任意情有多坚持,又狡猾得能设下许多陷阱,她不可能每一次都幸运脱逃。上次坚持的结果是死了她爹,就连钱雅蓉也差点被逼婚成功,这一切只为了她的坚持。这一次呢?谁会是她坚持下的受害者?也许是一个陌生人吧,一个不经意帮她小忙的陌生人。

  她早就明白,事情只要一扯上任意情绝对不简单,但是对抗自身欲望这一项,她却从来没想过,她会输吗?

  “我和你赌。”她作出决定,却在他乍然变亮的目光中怀疑这项决定是否正确。

  “好。”他温柔的吻住她的唇,为彼此的承诺封印。“期限就从现在开始,到我们抵达扬州为止。”他有把握他一定能赢。

  “就这么说定。”老天啊,请保佑她赢得这场赌约。“但我要先声明,你不可以再使用下流手段逼我就范。”她挑眉提醒他,她目前的状况全拜他的特制迷药所赐。

  “可以。”任意情微笑的同意,不愧是敏儿,样样算得精。

  于是停了三年半的征战又再度展开,只不过这次的结果将决定彼此未来的命运。

  他们在洛阳下船,骑马先到襄州,再转至鄂州换船。当他们风尘仆仆赶到鄂州时,唐秋缠已经累垮了,还是任意情将她抱上船的。

  她一看见这艘船就被它迷住了,高高竖起的船桅耸入云霄,皮制的巨帆一片又一片。她虽没乘过这种船,但也知道它叫“沙船”,一般是走北洋航线。因为具有宽、大、扁、浅的特点,行驶时船身不但稳定还能行沙防沙,是造价不菲的巨型船只。

  “很棒的一艘船吧。”任意情轻抚过雕花栏杆,语气骄傲的对着唐秋缠笑道,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感情。“这一艘船是我亲手设计、监督打造的,前些日子刚完成。”

  闻言,唐秋缠感到异常惊讶,他亲手设计,亲自监督完成的?这真是令人惊讶。她还以为他是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只懂得玩,享受祖先的福荫,没想到他竟还懂得造船。

  “很惊讶对不对?”他不怪她,是他故意给她恶劣的印象,或许……这是一种保护色吧。她对他的吸引力太强,所以才给她看他最糟糕的那一面,藉此逃避内心无法抑制的热情。

  他对她的确有满腔热情,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设下陷阱,强迫她留在他怀里,甚至在失去她之后,疯狂投身于造船事业中,打造一艘他梦想中的船只。然而他却不敢对自己承认,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船上所有一切都是为她设计的。她喜欢看书,他就隔了一间巨大的藏书室,并搜罗坊间所有有关医药的书,还请专家分门别类放好,并派有小厮定期晒书,因为他不确定这些藏书见得到主人;她喜欢制药,因此他特地设计一间药房,买进一个又一个的巨型药柜,期盼能看见她忙碌穿梭的身影。

  他为她建造了这一切,却无法确定这些设备是否有被使用的一天。当他第一天登船时,他还曾经产生错觉,好似她就站在船上对他微笑,等他想靠近时她却消失了,徒留满心的怅然。

  他中的毒一点也不输给意桐,甚至比他还深,只是骄傲迫使他摆出满不在乎的态度,冷冷的嘲弄意桐发疯似的行为。其实,他又好到哪里去呢?他比意桐更疯狂,也更苦涩。因为他无法像意桐一样,恣意表现出他的痴狂,只能用游戏的外表掩饰心中同样狂炽的期待。所以他投入造船,期待他梦想中的女主人能与他共游天下。

  如今,美梦终于成真。敏儿真的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听他诉说造这艘船的经过,教他如何不因这突来的狂喜而激动?

  唐秋缠也同样困惑于他的激动。只见他的眼神闪闪发亮,像个孩子般说个不停,完全不像平日的任意情。

  她愈来愈怀疑自己是否曾经了解过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的面貌似乎不断在变。一会儿是极有耐心的诱惑者,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抚触催促她和他一起坠入欲望的深渊;一会儿又变成暴怒的狮子,狂吼着她的坚持,因为她自始至终不肯屈服在欲望下,即使她已在他身下发热、发烫,但就是不肯说出“好”这个字,而那迫使他几乎疯狂。

  不过他还是信守承诺没有强迫她,只是在每次诱惑失败后气愤的甩门离去,到甲板吹吹风,消除心中强烈的失望感,然后再来一次。

  这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唐秋缠也很害怕,她已经愈来愈习惯他的陪伴,他的碰触;习惯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和圈着她腰的大手,在他霸道的坚持下入睡。

  愈是接近扬州,她的心就愈迷惘,她就要和他道别了吗?从此永无见面的一日。

  “冷吗?”任意情停下他的长篇大论,脱下外袍温柔地为她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要对我如此温柔,那会扰乱我的心思。唐秋缠在心里狂吼,嘴上却沉稳地答道:“不冷。”

  任意情的眼眸因她的回答而暗了下来。“是啊,不冷,你才是‘冷’的那个人。”他嘲弄的说,然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挫败,“有时候我怀疑你到底还懂不懂人性,有没有正常人的欲望。”

  他指的是什么她心里有数,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她的坚持气坏了他,也彻底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又是沉默,嗯?”任意情的语调跟他的表情一样嘲讽。“你真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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