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郑重承诺道:“当然,我们就这么约定。”
她正在开心的当头,君豪却从凉亭里大声喊她:“晓星!”
“是少爷!”景元这才发现君豪的存在,连忙远远行了个礼,“少爷在叫你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那个大少爷!就光会破坏她的快乐平静,唉!晓星只好先道别:“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再见。”
“哦。”景元脸色变得有些怅然。
“晓星!”君豪又喊了一次,更加的不耐烦。
“来了。”她有气无力的回答,快步走回凉亭。
君豪的脸色只有一个可以形容,语气也是同样的臭,“你跟他说了什么?给我从实说出来!”
就算是少爷,这也管得太多吧?晓星翻翻白眼,敷衍道:“我跟他说天气不错,他说对啊!”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他捉住她的肩膀,逼她非得面对他不可。
“你偷听人家说话?”太过分了!
“他是不是带你出去玩?你们约好了对不对?”
就像上次洗衣场那些谈话,也都是他自己听到的,这次居然也是如此。他的耳力未免太好了!晓星气得胸口起伏,双颊微红,“你既然都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他眼里几乎喷出了火焰,摇晃着她的肩膀,“我不准你们一起出去,绝对不准!如果你敢跟他走出卫家的门,我就辞了他,辞了丫头,辞了师傅们,辞了所有的人!你听见没?”
“你……疯了吗?”她被他的样子吓着了,还没怎么弄懂他的意思。“我没疯!”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却很疯狂,“总之我不准你离开一步,尤其是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敢走出大门的话,我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他,折磨每个人!你是我的,你得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准去! 听到了没?”
他说得又激动又肯定,仿佛如果有可能,甚至会把她用链子锁在身边!
“你好过分!”随着他的每一句话,她也渐渐火大了,激动地说:“你就知道把我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多闷?我根本不想持在这,我想念我娘,我想念我们乡下,可以让我摘花、玩耍、逛市集,可以随便我跑、随便我跳……你不能把我关在卫家,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仿佛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她的娘,多渴望乡间的土地和气息。她说着居然眼泪也掉了下来,举起了拳头拼命捶他的胸膛,直到终于无力地倒在他怀中。
望着她泪湿的小脸,君豪因而沉默了,抱紧了她好一阵子,才低声地说:“别哭,你要出门,我就带你去,我会陪你玩、陪你跳,直到你累了走不动为止。可是你不能走,你不能回去乡下,你的家就在这儿。”
“我不要……你放我走……她还是哭得凄凄切切,无法抑制。
“不行!”他又恢复残酷的口吻:“我不会放开你,你是属于这里的。”
“我恨你!”晓星从不晓得自己会有这么多眼泪,但现在她发现了。
君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你恨我也好,我不在乎,但我就是不能放开你……”
当晓星醒过来时,看着镜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红肿的眼晴。
下午那场哭泣之后,君豪就牵着她回榕园,也不让她回庸人的厢房里,坚持要她睡在他床上,自己却不知上哪儿去了。
黄昏了,她走到窗前,看着那棵高耸的大榕树,心头还是闷闷的。
她怎么哭了?为了那个大少爷?还哭得这么唏哩哗啦的?为什么一碰到他,手心就会冒汗?为什么一见到他心跳就管不住?
娘,您都没教我这些啊!
君豪进门了,脚步声仍然那么轻微,“你醒了。”
“哼。”她转过身去.双手交握在背后,决定不跟他和好。
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颔,当然看到了她哭红眼睛,伸手摸了摸,责备道:“弄成这样。”
“别管我。”她避开他的碰触,唯恐他会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为什么?”他因她的躲避而动怒了,“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为什么?”她傻傻地重复这三个字,“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碰我?你问的是什么笨问题!”
“我不再问了,我会直接碰你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拥紧了她,像要把她融入怀里一样。
“少爷,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你的丫头,你……不能这样对我……”在他怀中,她的声音再次变得破碎,根本不具说服力。
这却只换来他更强力的拥抱,“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怎么搞的,他以前不是这么有力气的,他的手臂也不是这么温暖的,现在他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最虚弱的女孩。
虽然晓星她娘没教她,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她还没出嫁呢! “求求你,放开我,我们不应该这样,我快不能喘气了……”
他总算松开了她一些,盯着她说:“你是我的。”
“丫头而已。”她提醒他。
“你会知道不只如此的。”他保证道。
稍后,她就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如常吩咐她替他穿衣,但他一直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写着她所不懂的欲望。她的手指不断地发抖,所以他握住她的手,帮她做完这艰钜的工作。
“别碰我……”她抗议道。
“我是在帮你。”他解释道。
看他那一脸无辜,还真是让她无可辩驳。
当她终于替他更衣完毕,她立刻挣脱他的手,但一转身,就感觉到耳边一阵酥痒,那是因为传来了他的声音:“腰带。”
“啊?”她像只受惊的小鸟一般跳起,“你说啥?”
“你还没替我系上腰带。”他带着戏谑的微笑说。
她深吸口气,拿起床上那条白色的腰带,不忘警告地说;“不要靠在我的耳朵上说话!”
“我怕你听不到。”他总是善于狡辩的。
为了帮他系腰带,她必须伸手环过他的腰,以往这不会让她脸红得太厉害.但今天不同。当她抵头拿着腰带绕过他的腰,她感到自己仿佛在拥抱他,他的气息又是那么靠近,害得她连双腿都在打颤。
空气都变得甜甜的,晓星知道自己就要昏倒了,趁着姿势之便,君豪偷偷吻过她的头发,但这时晓星正好抬起头来,不偏不倚地撞上他的下巴。
“噢!”他喊了一声。
“好痛!”她摸摸额头,埋怨地看着他。
他略带诧异,但随即像哄个小孩-般地说:“不痛不痛!”
这突来的情况让两人忍不住对视而笑,但晓星随即提醒自己,她还在生他的气呢!不可以因此软化,便假装无动于衷地转过身去。
君豪并没有放弃,继续用尽方法对晓星骚扰着,她根本没法逃过。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崩溃了。
君豪继续教晓星识字,并在这其中进行“合理”的骚扰。
案前点着红烛,花瓶里插着新插的花,半开的窗户送进晚风,这是一个宁静的夜。
君豪正翻开一本书,当作教导晓星的教材。“不对,这里要划个勾。”他理所当然地握着她的手,带她重写了一遍。
“你别靠这么近……”她为难地咬着下唇。
“为什么?你怕我?”他低下头看她,额头都快碰到她了。
她逞强地说:“才不呢!我怎么可能怕你?”她江晓星本是无所畏的啊!
“那就好。”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带过去,又要开始教她其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