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采晴的事——您——”雷修奇既惊又喜,又有一份不敢置信的踌躇和疑虑。
“我能怎样?”璩如风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我喜欢你、欣赏你,我女儿也喜欢你、欣赏你,我们父女眼光—致,我能说什么?除了哑巴吃黄连认了之外?”
“老师!”雷修奇顿时感动不已。“谢谢您的成全和包容。”他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情和惭愧。
“我不成全包容行吗?”璩如风犀利洞烛地望着书房微启的门靡,趣意盎然的调笑著,“有个忧心仲仲又喜欢偷听的小丫头,在—旁鬼鬼祟祟乾著急著,我这个爱女心切的老爸又能如何?除了竖白旗投降之外?”
雷修奇才刚把头转向书房门口,璩采晴就大大方方的蹦了进来,一路蹦进了璩如风的怀抱里,“爸,您好诈,您故意逗弄我们!”
“我不逗弄逗弄你们,怎会知道你这个小丫头这么大胆又不害臊?连老爸的得意门生你也要抢。”
璩采晴娇羞难抑的红著脸不敢看雷修奇,但,她又不忘为自己找台阶下,—面把脸藏进父亲的胸怀了,一面强辞夺理的争辩着,“我——我还不是跟妈学的,妈十七岁拐走了您,我十八岁拐走了您的得意门生,算起来,我还略逊—筹,后浪不及妈妈的前浪呢?”
璩如风问言忍俊不住扬声大笑,笑完了,还不忘尽尽做老师的职责,警告著精神奕奕又眉开眼笑的雷修奇,“你自己斟酌著办吧!我这个野丫头是你自己有眼无珠要爱的,到时候吃足苦头,可别奢望我这个老师向你说声‘抱歉’啊?”
璩采晴立刻不依的扭茗身子连声抗议了。
而璩如风再度引发了一阵朗声人笑,连站在书房门口观望的苏咏梅出都笑了。
对於女儿同样早熟的爱情,她这个急於保护女儿的母亲也已经走过惊吓无措的阶段,而学会以另一种温和包容的心情去看待他们这对小儿女纯真诚挚的恋情,并给予适当的关怀和鼓励。
* * *
接下来的日子是甜蜜充实而快乐无穷的,
每天清晨,璩采晴会从甜美温馨的睡梦中清醒,然後带着喜盈盈,娇怯怯的心情和雷修奇一块出门。
雷修奇如果没课,没兼外快时都会忙里偷闲来接她一块回家。
每天夜晚,她都会在芳心酣醉的喜悦和满足中,带著傻呼呼的微笑进入梦乡。
人生对地而言是美好而丰盈喜乐的。
别以为她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而浑然忘了大学联考的压力和枷锁。
雷修奇在学业方面督促得相当严格而苛刻。
每当地痴痴傻傻的望着他出神发呆时,他就会轻叹一口气,用计算尺轻打著她的手背,然后,不苟言笑的发出严重的恫吓。
“你再这样直盯着我看,我可要罢课,不再教你这个心有旁骛的坏学生罗!”
对於他不假辞色的警告威胁,璩采晴反而矫怯羞涩的街著他无辜的眨眨眼,绽出了一朵甜美纯情的笑颜。
雷修奇无奈的摇摇头,“天知道,这是一项多么艰钜辛苦的工作,我得拚命压抑自己,抵抗你耶看似纯真实确致命的诱惑!”说完,他不胜苦恼的放下笔,将璩采晴拥进怀裹,温柔的吻著地,轻轻地贴著她的耳鬓,发出一阵沙哑而充满感情的呢喃:
“采晴,你真是可爱诱人,你的大眼睛,你的翘鼻子,还有那一对可恶的小梨涡,都那样深深地打动著我,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璩采晴顽皮的伸手轻刮著他那坚毅而弧度完美的下巴,“你那么讨厌我的梨涡吗?”她—派天真的笑问著。
“嗯!它是我的梦魇。”雷修奇心不在焉的轻吻著她的鼻尖,理智已不翼而飞。
“它那么难看,可恶吗?”璩采晴扬眉道,一双晶莹剔透、黑白分明的美眸里挂满了问号。
“难看?要是难看就好了。”雷修奇耸耸鼻子,语音模糊地咕哝着。
“这话怎么说?”璩采晴抿抿唇笑了,漾出两个顽皮迷人的小梨涡。
雷修奇深深地望著她,黝黑清澈的眼眸中凝满了怜惜又炽热如火的光芒。“因为每次看见它,找就会忍不住地想吻你,想把你一口吞下去。”他鼻音重浊的说。
璩采晴双顿滚热了,但,她的眼底、唇畔却锭放著梦幻般的光采和喜悦、
那宜嗔宜喜,含羞带怯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雷修奇在抨然心动中,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她。
好半晌,他才捧住她嫣红如醉的面颊,如痴如醉的轻叹道:
“采晴,你睑红的模样真美,像一朵羞涩又娇艳欲滴的粉玫瑰,教人心旌动摇又无法抗拒。”
璩采晴悄悄的把睑藏进他的胸怀里,半带矫情的娇嗔道:
“我可没引诱你喔!你别随意栽脏!”
雷修奇怜爱的轻拧了她那红扑扑又吹弹即破的粉颊一下,“还说没有,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在引诱我!”
“哼!才怪!”璩采晴爱娇的对他扮扮鬼脸,双颊却焕发一层醉人的光华。
雷修奇温存地轻轻摩挲著她柔软的发梢,若有所思的说:
“采晴,你留长头发一定很漂亮。”
“比汪碧薇漂亮吗?”璩采晴故意以一种酸溜溜的口吻问道。
雷修奇啼笑皆非的轻执起她的下巴,看了她好一阵子,才缓缓摇摇头说:
“采晴,你真是酸气冲天的小醋坛!”
璩采晴连耳根都涌上一片潮红,她星眸半掩的否认著,“我才不是!”
“还不是?”雷修奇双眼闪烁著一丝促狭又揉合了怜疼的笑意,“上次是谁一吃飞醋就负气离家出走,在外面游荡了好几个钟头,哭肿了双眼,夜深人静也不知道回家?”
璩采晴羞恼的瞪大了一双杏眼,举起一双粉拳猛捶著雷修奇:
雷修奇一边闪躲,一边笑著调侃,“哇!你敢以下犯上,殴打老师,看来你不仅是个小心眼,还是个恰北北的小夜叉!”
“你——我不理你啦!”璩采晴满睑通红的跺著脚嚷道。
雷修奇斜睨著她,笑意横生的打趣道:
“你不理我成吗?将来谁娶你这个凶巴巴的小夜义?别忘了,你老爸——也就是我的恩师,已经口头把你这个火辣辣的烫手山芋移交给我了。”
璩釆晴杏眼圆睁得掹跺著脚,“你——你坏死了,坏死了——”
雷修奇却发出一阵朗声大笑,笑得开怀得意又趣意无穷!
笑完了,他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努力了半天终於收紧脸上的肌肉,端出老师的威严继续为璩采晴上课,只不过,璩采晴给他的眼神已不再温存浪漫,充满著诗情画意的光采。
那是一对嗔意流转、波澜汹涌的卫生眼,而这正是雷修奇眼前“求之不得”的!
* * *
联考放榜l—,璩釆晴并没有号上台大,而是被分发到东海大学外文系。
她难过失望的把自己关在房门里,默默地咬著唇,蹙著眉尖,无限懊恼的把自己融进於一片苫涩阴郁的悲愁里。
雷修奇轻轻推开她的房闾,深深地凝注著她,怜爱的摇摇头,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溢满了关怀、疼怜和了解。
他轻轻伸手抚摸着她那低垂的头,“采晴——”温柔沙哑的低唤着她的名字。
璩采晴抬起头,一接触到他那双清亮温柔又盈潇柔情的眼眸,她心头一酸,无助的扑进他的怀里,喃喃地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