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大人,请。”小天将茶奉上。
看着小天那恭恭敬敬的样子,听着小天那柔柔怯怯的声音,雷颖才有一种当主人的自傲感,真是跟芝兰差太多了。
她开始悔不当初被芝兰那看来像个温柔姊姊似的样子给骗了,害得她向来威风八面的主人,都被身旁气焰高涨的侍女给压下,唉!雷颖自怨自艾地想,她就是太善良太乐于助人,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看来,以后善事要斟酌地做才行。
“对了,七天后解救长老他们的儿子弑君的事,你心中有何良策吗?”芝兰突然问道。雷颖刚回国就和风少君为了三位长老的儿子对上,七天后将是这三人的定罪大审,弑君是唯一死罪,雷颖将如何挽救,已成为宫里和百姓间最大的关注话题。
“没有!”想都不想地回答后,雷颖继续慵懒地喝着手中的茶。
“那该怎么办?”芝兰担心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她将茶杯放到一旁,抚着面颊看似憔悴的样子叹口气。
“是什么?”芝兰急切地问,连身后的烈日军团和一旁的贝卡也竖耳。
“我……我……只好……”她恍若悲剧女主角,不胜愁容地掩着唇道:“只好卖身给陛下,换取特赦了,谁教我长得这么娇媚可人,小鸟依人,楚楚动人,倾倒万人,别人连项优点都没有,我就偏偏有这么多项,自古红颜命不长,更何况是有才华的红颜,我铁定会是那最短命的,只怨上苍,何苦将我生得这么独一无二,真是——”她还没讲完,芝兰已将手中的茶往她头上倒下!
“干什么——”雷颖跳了起来,用力拂开头上淋上的茶水。
“什么事都要开玩,你就不能严肃一点吗?”芝兰大叫。
“严,肃!”雷颖用力说出这两字后,马上朝一旁的人叫着:“小天,马上给我拿酒来,我喝酒最严肃了。”
她这一说,旁边的人全部脸色大变!
“小天,不要拿。”芝兰阻止。
“喂,太过分了,明明是你叫我严肃的。”雷颖也火了。
“你喝醉的样子能叫严肃吗?”“不然要怎样才叫严肃!”两人开始针锋相对。
“颖大人喝醉酒会怎么样呀?”一旁的小天不解地问着兄长,她心想喝醉也顶多胡闹而已,何以大家都一副吓到的表情。
小天这一问,其他烈日军团的人马上靠过来,窃窃私语地告诉她第一手资料。
“别人喝醉酒会胡闹,可是颖大人一喝醉酒就会变得相当——正经。”
“正经不好吗?”小天不解。
“颖大人一正经就要死好几口人了!”烈日军团透露惊人的消息。
“呃,颖大人喝醉酒会杀人呀!”若真如此,小天可吓到了!
“她喝醉酒,很多人会自杀!”这句话是在旁听到的芝兰叫的,随即再度冲着雷颖道:“你别忘了,上次你喝醉酒要贝卡穿女装,扮女人跳舞,不愿的话就是背叛主人,害得贝卡被你羞辱的男性尊严尽失!”
“喂,芝兰小姐,听说他脸上的妆还是你画的,还敢说我,我看八成是你妆画得差,伤到贝卡的男性尊严!”雷颖也顶回去。
“明明是你拉我起哄的,还——”“颖大人,芝兰小姐——”更大的声音喝断她们的对骂,芝兰吓一大跳地抱住雷颖的手臂!
只见贝卡紧握着膝上的拳,神色尴尬到无地自容地吼道:“要我说几次,这是公众场合,你们的举动己经比会场还吸引人了,两个都给我坐下!”
“是!”雷颖连忙用力点头地拉着芝兰,两人很乖巧地学贝卡将双手放到膝盖上,目视前方,正襟危坐!
贝卡是甚少发飚的,在众中他年龄最大,一旦动怒,就像个严格的兄长怒声训人,连雷颖都不敢不听从。
“看吧!他生气,谁教你抖出来。”
“谁教你说要喝酒嘛……。”芝兰委屈又啜泣地讲,贝卡从不对她大声的,雷颖赶紧搂着她的肩轻声安慰,这下两人又很有情谊地靠在一起。
身后的烈日军团看习惯了,小天可看呆了。
而对面的金色棚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文森,唇角始终扬着趣味,每每也总是笑着摇摇头,这时他的眼中充满纵容的疼爱。
“看来,颖大人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总是喜欢和属下闹成一团。”拉德笑道,每年对面棚子的动静,似乎要比竞技场上的热闹。
“颖大人向来如此。”想着曾经跟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风少君也不禁漾满笑容。
武技竞赛进行至一半时,梅力刚的身形突然来到银色棚子前,众人尚没料到他想做什么,但见他己抽出剑来指向贝卡,挑战之意相当明显,瞬间一阵惊愕声传偏会场。
烈日军团之名几与雷颖划上等号,他们随雷颖征战沙场,个个皆为一时之选,领队贝卡其领力更为高深,却向来锋芒内敛,白国的武技场对他们惯战沙场的人而言,就像小孩子的游戏,因而他们从不三与,更无人敢随意挑战烈日军团。
对梅力刚而言,不能忘记当天在城门口被雷颖和卢贝卡当众嘲笑,既然对方是身分尊贵的皇室之人,他动不得,那就利用武竞场教训她身边的人,报复当日的耻辱!
“贝卡,既然有人不知死活,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将。”雷颖好整以暇地朝贝卡道。
贝卡一笑颔首,接过属下递来的剑,起身步下棚子,进入广场中,场外的人也都因这突来的转变而充满喧哔。
“梅力刚想做什么?难不成他以为自己打得过卢贝卡!太不自量力了吧!”金色棚子里的拉德皱着眉,对梅力刚那种仗势的狐假虎威他向来就没什么好感。
“陛下,你看是否要阻止这场决斗?”风少君问着一旁的文森。
文森手指托着淡漠的俊颜,眸子一迳的清冷,他一笑地摇头,目光直视对面的银色棚子。
雷颖环胸文叠着双脚,怡然自得地望着场中央已开战的两人。
“贝卡应该没问题吧?”芝兰却不安地问。
“可是……我总觉得梅力刚眼神不对,就怕他使诈。”芝兰说出她的忧虑。
“嗯。”雷颖闻言神色一正,凝肃地静观场人的打斗。
对贝卡而言,以他的能力应付梅力刚是游刃有余的,心中却十分明白梅力刚是为了报复日前在城门遭雷颖奚落之耻,再加上基于同为武将之心理,贝卡并不想让他败得太难堪,只是一再回身闪避他的攻势,始终未曾真正出手还击!
“贝卡,”雷颖的声音威凛的传来。“不准再耗了,直接解决他!”主人一命令,贝卡手中的剑马上出鞘,银光一闪,剑流如电匹练,乘舞在持剑者的气劲回旋中。
恍若第一次见到如此高超的剑术般,梅力刚震愕得毫无招架之力,绵密如两的剑光逼退了他,在他四肢,胸口,脸上,皆划上血痕,却仅只给他警告,既未真正刺伤他,也未打落他手中的长矛,当场内场外都失神在这片剑影交错时,贝上已回气收剑入鞘,昂立在场中,看了前方那跪倒在地的人一眼后,转身朝主人走去,场外的人暴起了赞叹的掌声!
“卢贝卡——”身后的梅力刚突地一喝!
贝卡一转身,一股白色粉末迎面扑来,猛一吸入鼻中心知不妙时,他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随既发现自己全身痹的几乎无法站起,突来的变化快得令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外场观战之人全部都错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