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系,我可以教你。”
她犹豫了一下。“那,你真的要捐款给陈长德?”
“我是商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用,我会捐款,但是会以匿名的方式。”在捐款之前,他也会找陈长德好好谈一谈。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好吧,我会来。可是我平常白天都要到学校上辅导课,我下了课才可以过来,这样可以吗?”
“可以。”他点头,心情顿时轻松无比。“我让司机接送你。”
“不用了吧!”她吓了一跳。
“不行,你骑脚踏车太不安全。”
“我可以搭公车。”
“不准有意见。”他瞪她,生病的人还这么会讨价还价。
“可是……坐轿车上下学,太嚣张了吧,我读的只是一所平民高中耶,不用有这种排场吧!”最重要的,她可不想被当成异类看待。
“你不觉得坐轿车比挤公车好多了吗?”
“是好多了,可是变成大家注目的焦点我就不喜欢了。”她皱了皱眉。“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学生,喜欢生活平静一点。”为了一时的舒适,让自己到教室后变成大家讨论的对象而不得安宁,那多划不来。
她抱怨的口气让贺刚忍不住笑了。
处在这种笑贫不笑娼、功利挂帅的世界,谁不想用尽方法让自己过得好、身分高人一等,可是她居然不这么想。
当然,贺刚在商界打滚多年,绝对见过那种表里不一,嘴巴上说不在乎、实际上却斤斤计较的女人,但是温雷华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她还太小,根本没见过世面,所以不懂什么叫矫揉造作。
“好吧。”他点了点头。“我坚持要司机接送你,不过不送你到学校门口,只送到学校附近,这样可以了吗?”
“好。”她点头。
“这才乖。”贺刚帮她盖上被子。“你再休息一下,我让人去买东西回来,你想吃什么?”
温雷华想了想。“吃麦当劳可不可以?”
“麦当劳?!”
“对呀,我喜欢吃蛋堡。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蛋堡早就没卖了,可是我想吃……”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突然,棉被底下传来闷闷的咕噜声,温雷华拿被子盖住自己红透的脸。
贺刚低笑了出来,把棉被拉下来。
“就蛋堡而已吗?”
“嗯,如果是一份餐就好了,加块薯饼、还要咖啡。”她红着脸说。
“咖啡不好,我另外叫人准备果汁给你。你再睡一下,待会儿东西买回来,我再叫你。”
“哦。”她乖乖闭上眼,一下子就睡着了。
她还真是放心,就这么安心睡着了,也不想想万一他如果有什么坏念头,她连逃都没得逃。
依她这种信任人的个性、又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护疼的女儿,能平安活到现在也算奇迹了。
贺刚笑着摇摇头,在办公桌按下内线后,就叫人去准备她要的“麦当劳”了。
·················
第二天早上,赵维奉命来到陈长德的竞选总部。
“赵先生?!”赵维才来到门口,刘开修已经迎上向前。“请进、请进。”
“请问,陈长德先生在吗?”
“在。”刘开修回道,“赵先生想见陈先生吗?”
“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应该有,你先坐一下,我去请陈先生出来。”招呼完赵维,刘开修连忙进会议厅去请人。
不一会儿,刘开修跟另外一个男子跟着陈长德走出来。
刘开修走向前。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钜’企业总经理——贺刚,身边的助理赵维先生。这位是陈长德先生,另一位是秘书罗盛隆先生。”刘开修为双方介绍。
“赵先生你好。”陈长德友善的伸出手。
“你好。”赵维收回交握的手。“我有些事想私底下跟陈先生谈,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适合的地方?”
“有,请跟我来。”由陈长德领着,他们走进陈长德私人的办公室,刘开修为他们端来两杯茶。
赵维与陈长德各坐在茶几的两边,正面相对。
“我是受贺先生委托而来,关于刘先生日前到敝公司所提的募款一事,贺先生已经有决定。”赵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只公文夹,然后由里头抽出一张方形纸。“这张支票请你收下。”
陈长德接过支票。
八佰万元?!
“赵先生,这……”
“这是贺先生的捐款,另外这里有张回条,要请陈先生签名。”赵维接着将公文夹摊开,推到陈长德面前。
“贺先生的好意,真是让我太感动。”有了这八佰万元、加上之前零散收到的捐款,要打赢选战的胜算就更大了。
“如果陈先生没有异议,请在回条上签名,让我能对贺先生交代。”赵维再度说道。“另外,贺先生有两个不情之请,希望陈先生能答应。”
“请说。”陈长德在回条上签名,并且热切的看着赵维。
“第一,这张支票上的款项是贺先生私人的捐赠,但是贺先生并不希望列名,所以这笔款项的捐赠者,请陈先生就以‘赞助者’为名,贺先生与贵竞选总部没有丝毫关系。”
“没问题。”陈长德爽快应允。
“另外,希望陈先生能一秉所持的理想与抱负,在当选后竭力为民众服务,不要辜负了选民对你的支持。”
“这是当然。”陈长德连连点头。
“这是贺先生所交代的话。”赵维接着看向罗盛隆。“另外,罗先生日前录取一名温雷华小姐为助选员,贺先生代温小姐请辞,她功课繁忙,无法再为陈先生尽力,请见谅。”说完,赵维起身告辞。
温雷华是谁?送走赵维,陈长德与刘开修都一脸疑惑的看向罗盛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支持者而已,她很崇拜陈先生,几天前主动说要来帮忙,就这样而已。”罗盛隆尴尬的说道。
普通的支持者吗?!陈长德不信。
贺刚一开始的态度那么坚决,怎么可能在几天内就突然改变心意。更何况,他不与政治人物来往的原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赵维突然来访、带来捐款、又提到她,难道她跟贺刚有什么关系?
陈长德心里暗想,这也许是他以后的一步好棋。
第五章
虽然得重感冒又发烧的严重,可是病状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贺刚每天定时盯药的情况下,温雷华觉得自己的身体想不好也难。
奇怪,这人怎么这么闲?
经过门口的事件,现在整个“钜”企业里每个员工都知道她的存在。她是总经理特别对待的人、出入有总经理的专用司机接送,每个人看到她跟看到贵宾没两样,根本没人会在意她几天前还是个“非法入侵”分子。
不要说别人了,连温雷华自己都觉得这种改变很不可思议,可是这一切的转变就在于贺刚的态度。
呃,身为在高位者果然还是不同,他的一句话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在想什么?”见她在发呆,贺刚走过来敲了下她的头。
“哦。”她低叫着抗议,“不要敲头啦,会变笨耶。”
“反正你再笨,也就这样了。”贺刚笑她。
“我现在哪里笨了?!”她不平的嚷嚷。
“如果你不笨,怎么会让自己病到昏倒。”贺刚挑了挑眉,只要一句话就足以令她哑口无言。
“那……那是意外,”
“你的意外也太多了。”他根本不接受这种借口。“先是不长脑袋的在大台北市区骑脚踏车追我的轿车,弄得自己差点饿昏,然后是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还在外面吹风,现在又不承认自己有错,你不只呆,还很死鸭子嘴硬。”贺刚的批评真是一点都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