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冷静?徐梦惟,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机智、勇敢,又富有爱心的人,但是我今天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和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顾。走!跟我去见国王,我今天一定要在国王面前拆穿你是女子的真相,然后要国王把你嫁给我,看你要怎么维持你宝贵的自由!”斐德瑞把徐梦惟拖离椅子,位着她往门口走。
“斐德瑞,不要!”徐梦惟努力地抗拒着斐德瑞的蛮力,她一定要想办法让斐德瑞住手,否则她就前功尽弃了。“你忘了吗?你曾经承诺过,要替我保守秘密的,难道堂堂的杜南公爵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梦惟,你……”听到徐梦惟的话,斐德瑞不自觉地松开手,是的,他曾经承诺过梦惟要替她保密,而身为杜南公爵,他不能也无法违背自己的承诺。
“好!你赢了!我会实践我的诺言。”斐德瑞咬着牙,铁青着脸说,“但是,你要记住,我不会就此放手的,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我会用尽一切方法将他带回我的身边。”
斐德瑞话一说完,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已经在梦惟面前丧尽颜面,他不想连最后自尊也失去,如果他再待下去,不是对梦惟动粗,就是向梦惟下跪,再次要求她嫁给他,而这两件事他都不想做,惟一的选择只有离去一途。
第七章
终于结束了!徐梦惟瘫坐在地上,缓缓地放松紧握的双拳,茫然地看着手掌上深深的指甲印。她从来不知道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看到斐德瑞痛苦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但是只要她的牺牲能换取斐德瑞的幸福,那一切都值得了。
徐梦惟缓缓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被单,她轻抚着被单上的落红,今晨,是她和斐德瑞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做爱,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接纳斐德瑞以外的任何男人了。也许,也将面对一生的孤寂,也许她可能已经怀了斐德瑞的孩子,但是无论如何,她永远也不会后悔。
现在,她是不能留在王宫或是斐德瑞在伊勒的宅邸了,如果她不能远离斐德瑞,那她一切的努力可能都会白费。听说她的产业——斯多洛是一个风景非常优美的好地方,也许在这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日子中,躲在斯多洛是一个好主意。
对,就这么办吧!徐梦惟将被单收好,拉了拉唤人铃,吩咐仆人送些热水过来。梳洗过后,她就去见国王,要求回到她在斯多洛的产业。
挟着满腔的怒火,斐德瑞回到他在王宫里固定的住所——日屋,在这里,他一向能找到他在别处没有的宁静。但是当他面对着清一色黑白系列装潢的房间时,内心却更感到焦虑与不安。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徐梦惟拒绝他的那一幕。该死!他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侮辱,梦惟坚决地拒绝,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她买来的男妓。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无法忘记她,更无法恨她。
气冲冲地走到柜子旁,斐德瑞拿起里面的酒,仰头就喝了一大口。当灼热的酒精穿过他的喉咙,燃烧整个胸膛和胃部,他才苦涩地发现,自己已经打破了绝不喝酒的誓言。
斐德瑞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酒,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第一次给女人甩了,喝点酒解解闷也是应该的。
他抱着酒瓶,狼狈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他又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梦惟的热情,让他体积会到人生的至乐,但是随后而来的打击,却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承受的。他灌下一大口酒,想消除那突如其来的心痛,梦惟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伤透丁他的心,五年来,他第一次对别人放开自己的感情,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如此残酷的拒绝。
看着快空的酒瓶,斐德瑞将它随便往地上一丢,又走到柜子旁再拿出一瓶酒,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痛,希望在他醒过来以后,能有足够的勇气及决心,面对失去了梦惟而注定孤寂的人生。
“斐德瑞,斐德瑞,你起床了吗?”艾琳和乔伊轻敲着斐德瑞的门,叫唤着斐德瑞。他们今天还算空闲,所以打算邀请斐德瑞和徐梦惟逛逛伊勒,因此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来敲斐德瑞的门。
“谁呀?”斐德瑞粗暴的声音从房时传出。
艾琳和乔伊从来没有听过斐德瑞用这种粗暴的声音说话,艾琳小心地回答说:“斐德瑞,是我,艾琳,你还好吗?”
“我很好,不要来烦我!”
乔伊和艾琳担心地看着房门,心里明白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斐德瑞是不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
“乔伊,我们进去看看吧!”艾琳试着打开房门,太好了,竟然没有锁。
打开房门,一股扑鼻的酒味迎面而来,乔伊皱皱眉头,想起五年前斐德瑞发誓再也不喝酒的事。斐德瑞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让他放弃自己的誓言? 看到坐在窗边,如同黑色剪影的斐德瑞,乔伊悄悄地接近他,只见他满面的沉思,憔悴的神情却掩不住湛蓝双眼中的痛苦及愤怒。
“我的天!”乔伊看到斐德瑞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失声惊叫,“斐德瑞,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出去!”斐德瑞愤怒地瞪着乔伊,“我不是叫你不要来烦我吗?”
无视斐德瑞的愤怒,乔伊拉了张椅子坐在斐德瑞的身边,然后用眼神示意艾琳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顿时洒满整个房间,斐德瑞用手遮住阳光,愤怒地说:“乔伊,你干什么?”
“斐德瑞,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你家人死去的那一个月,我还没有看过你这种狼狈的样子。”
“你不用管,快出去,让我静一静!”
“不行!斐德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这样子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
“你……”斐德瑞看到乔伊强硬的态度,知道他是不会让步的,便瞪着乔伊说:“好!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梦惟为了她的自由,拒绝了我的求婚,我正在哀悼我逝去的爱情。”
“什么?不可能的!梦惟爱你呀!她怎么可能拒绝你呢?”艾琳震惊地说。
“哼!爱我?她把我的爱及承诺,当着我的面像不值钱的垃圾一样丢还给我,你还说她爱我? “不可能的!在船上的时候,我明明亲耳听到梦惟说她爱你,她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痛苦不堪,怎么可能会拒绝你呢?”
斐德瑞听到艾琳的话,仿佛从无限的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充满希冀地问。“什么?艾琳,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怎么能骗你?斐德瑞,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梦惟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不能接受你的爱,如果她真不爱你,她就不会冒着危险为你除去屠夫,也不会冒犯国王只为了替你辩护。斐德瑞,如果你真的爱梦惟,就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弃梦惟,你更要好好地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争取她的爱才是。”
“我……我原本以为梦惟对我没有丝毫的爱意,所以才会自暴自弃,可是,要是梦惟真的爱我,那她一定是费了极大的苦心才说出那些绝断的话,恐怕她已经下决心要离开我了,要她透露她的苦衷可能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