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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却伤了义父。”

  “我没有。”她再度否认。“如果我真的有意要被喜公公,我何必用七步追魂?那么明显的线索任谁都会猜到毐是夜魅下的。”

  “如果我不知道你就是夜魅,自然不会怀疑你。”

  “你……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理由该相信你。”他站起来,狂怒已然消失,但冰冷的神情并没有软化。

  “交出解药,立刻离开这里。”

  水湄抹去眼泪,也站了起来。

  “我没有解药。”

  “什么意思?”

  “从留在你身边开始,我的身上就没有放任何毒药。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所有的东西是你买的,我的衣服……你也脱过,我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你不了解的,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用毒?”水湄倔强的反问。



  她不再解释了,如果他不肯冷静好好的想,她说再多都没用;反正是在吵架,她才不管什么文雅不文雅的用辞。

  她大胆又犀利的言辞令炽烈皱眉。

  “交出解药。”

  “解药没有,只有命一条。”水湄昂首挺腰,不再被动的扮演弱者。

  “你……”炽烈再度抬起手,咬牙道:“你真的以为我下不了手?!”

  水湄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那你就动手呀!”她嚷回去,存心惹怒他。

  “你──”

  “大哥。”月灵及时赶来,碰上的就是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立刻冲进去将炽烈拉开。“别冲动。”

  “除了她没有别人。”他对月灵视若不见。

  “杀了她也救不了义父。”月灵很冷静。

  “但至少可以替义父报仇。”

  “大哥,别伤害自己。”月灵阻止他,低声劝道:“如果你可以伤了她自己却不痛苦,我不会阻止你。”

  炽烈一愣,偏转开身。

  月灵看向水湄。“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要放我走?”水湄不相信。

  “这是唯一的一次。”月灵清楚地说,“如果你再伤害了义父、或者大哥,东厂不会善罢甘休。”

  “你……我会记住。”水湄再望了炽烈一眼,随后毅然踏出房门。

  “灵儿,不能放她走。”炽烈欲阻止,水湄巳离开。

  “不放她走又要如何?”月灵叹口气。“大哥,你骗不了我的,你明明还爱她,真伤了她,你不痛苦?”

  “我……”可恶!炽烈一掌再往身旁的房柱劈去。

  “大哥,别这样。”月灵拉住他,看着他自责的脸,她再度叹气,只能劝道:“大哥,刘御医会有办法救义父的,现在义父的安危最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炽烈看着她,好半晌终于点了点头,跟着她回到常喜的房内。

  月灵依刘御医交代的方法要炽烈去煎药,暂时转移炽烈的注意力。

  虽然一切的迹象都指向下毐者就是水湄,但毒真的是水湄下的吗?她又哪里来的机会?也许她该问一问“他”。

  正直?哈!那个别名叫作“不知变通”。

  耿介?哈!那个别名叫作“固执”。

  出了那栋她住不到几天的大宅院,水湄又生气又伤心,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炽烈会说变就变。

  她忿忿的走出宅院,一想到炽烈要对她挥掌的那一幕,她就想哭。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她的心?!他爱她,不是吗?为什么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变得绝情,一点情面都不留?

  笨蛋炽烈,他居然完全抹煞她的感情、心意。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她,还误会她下毒;他去死啦!

  去死?不、不行,他不能死,刚才的咒骂纯属虚构,现在重来。

  可恶的炽烈,他讨厌啦!

  可是改了咒骂辞又有什么用?炽烈不可能再相信她、也不想再见她,她以后要怎么办?再回去当夜魅吗?

  她曾经是风情万种、媚惑众生的,可是在接近炽烈后,她不知不觉受到他的影响,选择朴素,不再华丽。炽烈从来不在乎她有多美或多不美,在他眼里,她只是她,如此而已。现在也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如果没有“悦己者”了,她打扮得再动人也是枉然。

  炽烈,你真的不原谅我了吗?水湄回头,望着那座宅院。

  只是隐瞒了身分,这是不可饶恕的罪?不,或者还加上一条──下毒。

  但毒不是她下的,她和炽烈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完全违背了一个用毒者的戒律,那就是她身上根本没有带毒。喜公公所中的七步追魂是怎么回事?会是谁用了毐想嫁祸给她?

  她配制的毒有一些留在她住的地方,难道……会是谁到她房里拿了,然后对喜公公下毒?

  无论如何,她都得先回去一趟,至少要和门主谈清楚。主意一定,她举步走回天绶门。

  夜魅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报告,傅鸿儒放下手边的工作,与传夫人一同来到夜魅房里。

  “夜魅。”傅夫人敲门。

  水湄开了门。

  “门主、夫人。”她退开让他们进入。

  “我听狂剑说,你跟炽烈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傅夫人关心地问。

  “没什么。”水湄不想多谈,只看向傅鸿儒。“门主,我要退出天绶门。”

  “什么?!”

  “依门规,一旦退出天绶门,此后一切再与天绶门无关,夜魅会就此消失,我不再是三绝之一。”

  “等一下,为什么?”傅鸿儒压下心头的震惊。“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说要退出?”

  “我累了。”水湄垂着眼,平静地说,“我想过平静的日子。”

  “是这样吗?没有其他原因?”

  “就算有,也是我个人的事,与天绶门无关。”她说得轻描淡写,“门主,请你批准吧!”

  “不行,”傅鸿儒拒绝。“天绶门已经失去鬼刀,不能再没有你。”

  “如果门主真的在乎,当初不会让鬼刀牺牲。”这是自从鬼刀消失之后,水湄第一次正式谈起这个问题。“鬼刀是受门主之命去执行任务,到最后出了差错,却要以自己的性命做为代价。恕夜魅直言,夜魅不觉得鬼刀有错到必须付出生命的地步。”

  傅鸿儒一震。“鬼刀的事……你以为我不难过吗?你们都是我手中的大将,你以为我舍得放弃你们吗?”

  “不管舍不舍得,鬼刀已死是事实。”

  “你……你居然这么不谅解?”傅鸿儒惊讶的望着她。

  “我的看法与夜魅相同。”狂剑突然出现在门口。

  “狂剑!”水湄走过去,很想趴在他肩上大哭一场──希望狂剑不会嫌她烦。

  狂剑朝她点了下头,眼眸看向傅鸿儒。

  “我不明白鬼刀犯了什么错,重到需要以生命做为弥补。”

  “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面对两名爱将的责问,傅鸿儒第一次感觉到心痛。

  “鬼刀真的罪无可恕吗?”水湄看着他,神情冷漠。“鬼刀杀的全都是长安的通缉犯,而且当时鬼刀是为了救人,这样叫“知法犯法”?!”

  “鬼刀可以解释,但他没有。”

  “因为你不让他解释。”夜魅反驳,“其实你真正怕的,是鬼刀夜探喜府的事被发现吧?一旦这件事曝光,而且查证是出自于你的命令,那么不但会影响到你的官途,也会让皇上不再信任你。这才是你不愿救鬼刀的原因吧?”

  “胡说!”

  “我真的是胡说吗?”夜魅不再保留,一次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部说出来。“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调查喜公公是为什么?真的是为了他可能对皇上不忠吗?还是你想找出喜公公的弱点,再乘机扳倒他?只要喜公公在皇上面前失宠,东厂就无法再与天绶门抗衡,天绶门便成了天子底下最大的禁卫组织,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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