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么了?」若若和相思一走,桀琅劈头就问。
「陪罪呀。」擎天嘲弄地笑着。「没有照顾好兄弟的心上人,不好好陪罪认错怎么行。」
「如果你真是无心之过,我当然不可能追究,我只是怀疑你究意是无心,还是有意。」桀琅索性把心中的疑问说个清楚。
「原来你这么怀疑我﹖」擎天仰天长笑。「想不到我们的关系,已到了彼此猜忌的地步了,这么一来,兄弟还做得成吗?」
「你原就不想和我做兄弟的,不是吗?」桀琅盯着他十足魅惑人的眼睛。
「不错,我原想要你当我的情人,不是兄弟。」擎天盯着桀琅,眼瞳深幽难测,冷笑道。「可惜你成全不了我,从现在开始,不只情人做不成,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把话说清楚。」桀琅回视他,扬起了眉。
「我无法不爱你,而你却无法爱我,再这样痛苦纠缠下去,说不定就要由爱生恨了。」擎天的黑眸更幽深了。「桀琅,我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每个人从这个死结里解脱。」
桀琅了然一笑。「你想离开﹖」
擎天不语,静望着他。
「我不能让你走。」桀琅疲惫地笑了笑。「这不是唯一能解决的方法,等我们一起回到十渡以后再说,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这种兄弟的关系不能这样结束,否则我该如何向敖倪解释?」
擎天苦涩地微笑。「敖倪会明白的,你不必向他解释。」
「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十渡,什么都别再说了。」桀琅坚持,打算停住话题。
经过冗长的沉默,擎天才轻轻问:「为什么执意如此?」
桀琅深吸口气。「我不放心让你离开我,离开我们每一个人,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单独离去。」
擎天怔然,静默许久才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愿意做一件事,我就考虑。」
「什么事?」
「吻我。」
桀琅诧异地看着擎天,擎天露出迷魅的笑容,让桀琅有些眩惑,剎那间他几乎分辨不清眼前这张绝美的容貌是男是女了。
桀琅怔怔地看着擎天,猝不及防,擎天倾身上前吻住他,他呆了呆,像被钉住似的无法动弹,这是一个短暂而激烈的吻,擎天恋眷地退开,神情哀伤凄楚,望了桀琅一眼,随即转身奔出院落。
桀琅几乎没有反应的能力,脑子里像被突然掏空了,心里却是百味杂陈,他明白擎天的心情,明白擎天要的不只是一个吻,擎天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这一点,他很清楚自己无法给擎天,他办不到。
夜深人静,桀琅仍旧了无睡意,迷悯地看着一轮明月怔忡出神,一闭眼,就会看见擎天那双燃着火炬的眸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拿擎天怎么办?
忽然,他听见几下轻轻敲门的声音。
他疑惑地开了门,诧然看着站在门外的相思。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相思嫣然一笑。「我睡不着,找你说说话。」
「妳肯定我会乖乖听妳说话?」他促狭着,语带双关。
「随你。」相思在床沿坐下,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该知道,我的人、我的心都不会拒绝你。」
桀琅讶然,怔望着相思迷离娇慵的眼神,一颗心急剧晃荡起来。
「我看见……」相思瞅着他,笑意若有似无。「我看见擎天吻你。」
桀琅微怔,有些发窘,讷讷地说:「我不知道……擎天怎么会……」
「想不到擎天真的这么爱你,我有点担心……」相思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觉得他比我好。」她睨着他,轻轻地说。
「傻瓜,这是无法比较的。」桀琅将她拉进怀里。「你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从何比起?」
「比爱呢?」她仰脸看他,低声呢喃。「你爱擎天多﹖还是我多?」
「亲情定擎天多,爱情是妳多,这个答案满意吗?」桀琅低低轻笑。
「我是个容易感到不安的人,你必须要给我满满的爱,我才能放心。」她伏在他怀里,叹息中混合着乞求。
桀琅捧起她的脸,轻吻她的眉心。「相思,爱情我只能给妳一个人,无法分给旁人,妳要相信我。」
相思粲然一笑,抬起双臂抱住他的颈项,轻轻在他颊畔的金豹纹上落下一个吻,他有些诧异,因为相思从来不曾对他主动过。
「桀琅,今天我想要你--」她像梦呓般地呢喃。「你也要我吧。」
桀琅愕然地看着她略为羞怯的笑容,剎那间意眩神夺,情不自禁的,他低下头覆住她嫣红的双唇,她柔软的唇瓣为了他而开启,任由他深深地啜饮芳泽。
相思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背,仰起头迎接他缠绵温柔的吻,一股猛烈的渴望在她全身流窜,她放任自己去享受这种陌生而甜美的激情,毫不迟疑地响应他。
桀琅抱起她放到床上,温柔的轻吻逐渐加深,越来越炽热了,他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身上的衣服,卸下了最后的小衣,突然而来的一股羞涩让她脸泛红潮,她不敢迎视桀琅火热的目光,紧张地咬唇看着桀琅脱下身上的衣服,她看见他坚实紧绷的身躯呈现在她眼前,惊异得喘息不得。
桀琅的身体压向她,一触到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无可遏抑的欲潮奔流过他的全身,他饥渴地吻她,双手轻抚过她柔软如绵的胸脯,滑向她平坦的小腹,她禁不住战栗地喘息着,口中轻逸出诱人的呻吟。
欲望的火舌舔噬着两个人,桀琅恣意抚摸、亲吻、品尝着相思每一寸肌肤,相思气息喘促,本能地分开腿,迎合他的需要,他灼热的欲望滑向她的腿间,她娇喘吁吁,下意识地拱身向他,这个完全信任的举动让桀琅猛烈地倒抽一口气,瞬息间,他已长驱直入,充实、完整了她。
月光轻泻在两个紧紧交缠的人影身上,也同时轻洒在窗外侧边立着的人影身上,在低促的喘息声中,渗入了微微的叹息。
清晨,若若捧着温水,站在擎天的房门前。
想起擎天对她说,要她别再服侍他的话,想敲门的手便有些犹疑起来,她怔怔地站了会儿,抽口气,下定决心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响应。
若若又敲了几下,仍然没有应声。
她的整颗心猛地悬了起来,匆匆推开门走进去,擎天果然不在房里,屋内一片岑寂。
她心里慌乱地想着,擎天一定只是出去走走,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游魂似地走到桌案边,把脸盆放下,突然看见桌案上搁着一张纸,她的心咚地一跳,只见纸上写着--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若若的心顿时往下沉,她震颤得站不住.跌坐在椅子上.她看见旁边还为着一行小字--
缘既已尽,无须强留,来日有缘,必能相会。
若若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沿颊滚落,明知得不到擎天的心,她依然不甘愿放弃,却没想到擎天竟然选择离开,从恼人无解的爱情里抽身而出了。
她抓起那张纸,心慌意乱地冲了出去,把桀琅的房门拍得震天价响。
「桀琅哥、相思姊,擎天走了,你们快开门啊!」
相思正偎在桀琅怀里安睡着,一听见若若的喊声,两个人条地惊跳起来,火速地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若若把擎天写的字句递给桀琅看,自己则哭倒在相思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