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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一颗心就暖呼呼的,也许……她可以继续爱他。

  北京的冬天相当严寒,才隔一晚,地上便有了积雪,雪花慢慢的从天而降,她在廊下驻足欣赏,合起手心呵了一口白烟,正想回屋里取暖。

  “你是水莲姑娘吧?”一个平板的女子中音唤住她。

  水莲愣了愣才点头,“我就是,你是……”她应该不认识面前这名中年女子才对,不知找她做什么?



  “我是伺候侧福晋的侍女。”她就是算准大贝勒出门才敢找上门。“侧福晋要见你,你现在就跟我走。”那口气有些狐假狐虎威。

  “侧福晋要见我?”侧福晋不就是贝勒爷的后娘,她怎么会突然要见她?

  “不错,你虽然只是大贝勒的侍妾,不过,侧福晋还是愿意见你,这可是你的福气。”娣姑不再多说,掉头就走。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了上去,毕竟对方是位侧福晋,自己再不懂规矩也不能得罪对方。

  当水莲被带进芙蓉苑,见到惊上坐着一名梳着大拉翅的发式,身着旗装、脚穿花盆底的贵妇人。从她的五官上来看,可断定她年轻时必定也是位大美人,加上善于保养,看来比实际岁数年轻多了。

  娣姑在一边叱道:“见了侧福晋,还不跪下请安?”



  “是,奴婢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她可以感受到气氛不对,连忙收敛起神游的心思。

  侧福晋手上还抱着暖手的手炉,优雅的踱到水莲跟前,“抬起头来!”

  待她依言的照作,便听见啧啧的叹息声,“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能够收伏得了那头冷血动物,还真是应了汉人常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句老话。”

  冷血动物!她指的是元勋贝勒吗?

  就算是后娘,也不该这样称呼自己的继子,水莲微蹙着秀眉思忖。

  “你叫水莲?”侧福晋佯装出和蔼可亲的面容。

  她低着头回话,“敌禀侧福晋,奴婢是姓水单名莲。”

  “这名字取的好,好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莲,娣姑,你说是不是?”侧福晋拋了个眼色。

  娣姑附和的说:“确实是的。”

  “谢侧福晋夸奖。”不过,水莲可没有因此而昏了头。

  “起来吧!别径跪着。”侧福晋待她起身,才笑吟吟的问:“这些日子,大贝勒多亏有你照顾,我这做二娘的也放心不少,听说你前两天受了点伤,要不要紧?”

  水莲说:“已经好多了,谢谢侧福晋的关心。”

  “那就好,大贝勒那孩子打小脾气就暴躁易怒,要是伺候得不好,只怕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他那人一向不讲情面,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我,看在我是他一一娘的份上,我的话他多少会听一点。”尽管松柏苑的人口风甚紧,可是,她多少还是得到了一点风声,元勋对这贱婢和其它人不同,所以,她决定先拉拢她过来再说。

  “多谢侧福晋的好意,奴婢没有任何委屈。”她不习惯向人诉苦。

  侧福晋敷着厚厚白粉的脸变了变,强笑道:“你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水莲,以后要是有空,随时都可以来芙蓉苑陪我聊天打发时间,整天关在松柏苑里也不嫌闷。”以她高贵的身分,说这些话已经算是纾尊降贵了。

  水莲学不来打官腔,只有老实的回答,“其实松柏苑里有很多事可做,奴婢一点都不觉得闷,不过还是谢谢侧福晋。”

  水莲的不识抬举真是气坏了她,究竟她是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装胡涂?侧福晋对她的印象简直坏到极点了。

  “你的意思是不屑来我这芙蓉苑是不是?”侧福晋说翻脸就翻脸。

  “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娣姑轻轻拉扯一下侧福晋的衣裳,偷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她忍耐。

  “喔!那是我误会你了,水莲,听说你是因为在街上卖身葬父,才由我那小儿子买进王府,算起来,他应该是你的恩人了是吗?”

  水莲诚实的颔首,“是的,三贝勒确实是奴婢的恩人。”

  “如果恩人要你帮他办事,你应该不会拒绝才对是不是?”侧福晋露出诡异的笑容。

  水莲不明所以的问:“侧福晋的意思是……”

  “你只要说会还是不会?”娣姑口气不善的接腔。

  “只要奴婢能力所及,当然愿意帮三贝勒了。”她说。

  侧福晋笑得嘴都合不拢,诱之以利的说:“这件事也只有你才帮得上忙,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将来谨德王府少福晋的位子就是你的了。”没有女人听到这句话会不心动的。

  可水莲眉尖微搂,“侧福晋恐怕误会了,奴婢并不是贪求当什么少福晋!”

  “没关系,只要你肯听话,将来保证有你的好处。”侧福晋挥了挥巾帕,可不认为她说的是真心话,“我要你从今天开始,监视松柏苑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大贝勒身边的事,然后隔天来向我禀告。”

  水莲瞠大水眸,“不!”她不能背叛所爱的人。

  “你说什么?”侧福晋怒气冲天的指着水莲的鼻子大骂,“再给我说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请恕奴婢不能从命。”

  “大胆!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婢,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还不给我跪下。”侧福晋以轻蔑的眼神睥睨她,“娣姑,给我掌嘴!”

  娣姑似乎早就准备好这么做了,趁水莲才跪下来,一巴掌倏地就挥了下去。

  啪!

  那力道重得让水莲的右脸颊顿时都麻掉了,一下子五根红印就浮在上头。

  水莲合着泪捂着颊,喉头像梗了块东西。

  “不要以为你背后有大贝勒当靠山,就可以不把侧福晋放在眼里,王府里现在当家的可是侧福晋,你要搞清楚才行。”娣姑冷冷的数落它的不是。

  侧福晋听了火气更旺,“只不过是个侍妾就这么猖狂,小心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只是小小的响告,不要以为大贝勒宠爱你,你就敢在我面前嚣张,回去之后小心你这张嘴,要敢乱说一个字,别怪我把它给撕烂了,下去!”

  “奴婢告退。”她哭着跑了出去。

  此时,正面对厅口的娣姑却陡地绽出可布的笑靥属,彷佛栖居在她身体内的恶鬼正在像世人挑衅似的。

  “娣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侧福晋泄气的惊在椅背上。

  当娣姑转身时,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看来这招不行,咱们得另想法子了。”

  “逼我当然知道,问题是要怎么做?唉!说来说去,还是要怪我那两个、肖子,要是他们能争气点,我这额娘也不必这么累了。罢了,先扶我回房小睡一会儿,办法以后慢慢再想。”

  娣姑温顺的搀起她往内堂走去。

  ※ ※ ※

  元勋再次来到听鹂馆,见到厢房里只有晟恺和他的家仆。

  “玄祺没跟你一道来?”他解下斗篷交给索龙,由于晟恺和玄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没一起出席反倒稀奇。

  晟恺瞇着眼儿享受家仆在他肩上按摩,“他现在升了官,当上了“达拉密”,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哪有时间来陪咱们聊天喝茶?”那语调活像独守空闺的怨妇。

  “达拉密”是满语,也就是军机处的军机章宗,俗称小军机,大多挑选人品端正、年轻力壮、字画端楷的王公大臣,主要的工作是草拟谕旨和缮录文稿。

  “想他就去端王府看他,在这里埋怨有什么意思?”元勋干了一杯白酒,热辣辣的酒下肚,驱走不少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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