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回事?你在哭吗?\'还以为他们夫妻俩此刻正在甜甜蜜蜜,却见姑爷又进了书斋,她才绕过来瞧个究竟。
宋雨蔷眼泪汪汪的投向她,\'锦绣,呜……\'
\'怎么了?怎么了?\'她猛问。
\'我不知道……他在生气……呜……\'
锦绣一脸狐疑,\'爷为什么要生夫人的气?是因为他不喜欢你帮他缝制的鞋吗?那也犯不着发脾气呀?\'
\'我……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该怎么办?\'想到他可能会不要她,宋雨蔷心脏顿时像被扯裂了一般,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哭了,夫人,爷对你这么好,就算生气,一下子就会没事了,等明天,你再好好问他。\'
她惶惑无助的坐在凳上,让锦绣为她拭去泪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哎呀!夫人,我才刚擦干,你别再掉眼泪了。\'
那一夜,宋雨蔷的泪水流个不止,直到哭累了才睡着,可是沉睡中仍然睡得极不安稳,不安全感盈满于心。
※※※
原以为隔天使可以找机会和丈夫把话谈开,可是接下来的两三天,聂廷军忙得连面都难得见上一回,只见宋雨蔷原本还算丰润的脸颊顿时凹陷,下巴也瘦成了尖形,镇日以泪洗面。
他的气还没消吗?否则为什么对她不理不睬?
宋雨蔷的一双美眸变得黯淡无神,泪珠又沿着脸颊滚落下来,口中轻喃着,\'廷军,你不要我了吗?求求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她憔悴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徐寡妇就是其中之一。
\'这可怎么办才好?夫人再这样不吃不喝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要是夫人病倒了,她这个总管可是要负起最大的责任。
锦绣也跟着主子瘦了一大圈,两人倚在窗边窥视屋内的人。\'这还不都要怪爷。总管,爷到底在忙什么,他打算什么时候才要回来?\'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应该快到了才对。\'
\'他再不回来,我看夫人也支持不下去了。\'
\'雨蔷!\'一声饱含焦虑的呼喝声让两人转忧为喜。
徐寡妇和锦绣相视一笑,知道她们等的人回来了,立刻闪到转角处躲起来。
随着咚咚的奔跑声,聂廷军\'砰!\'的一声推开迎蔷阁的门。
猛然听见相公的呼唤声,宋雨蔷登时泪雨纷纷而下。
\'雨蔷,我听兰大姊说你病了,而且还病得很重……\'他满眼关注的踱进内房,捧起她愁云惨雾的小脸,大惊失色的叫道:\'天哪!你怎么瘦成这样子?来,快坐下!请大夫来看过了没有?\'
她泪眼中掠过一丝喜色,\'你还关心我?\'
\'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关心你了,瞧你都病成这样,我真是太疏忽了。\'
这阵子为了处理赌场的事,他忙得晕头转向,这才冷落了她。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好,廷军,只要你还关心我,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求你别不理睬我……\'她泪盈于睫的投入他怀的中,躺在他怀中痛哭失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第九章
聂廷军惊愕的搂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抛下我不管,一辈子都不会离弃我?\'即使被丁家休离,宋雨蔷也没有这样仓皇失措过。
\'当然不会了,你今生今世都是我聂廷军的妻子,我绝对不会抛下你的!\'他瞅着她彷徨无助的脸蛋,\'雨蔷,是不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马上把他赶出去!\'
她仰起泛着愁苦的玉容,\'是你……不,应该说是我才对,是我不够好,才会惹你不开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廷军,我一定会改的,只要你别抛弃我好吗?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
聂廷军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听懂她没头没脑的话,双臂一紧,将她牢牢的锁在胸前。想来是前几天自己莫名的举动吓坏了她,导致她如此担心受怕,他真该死!应该早点跟她说清楚的。
\'雨蔷,你听我说,你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也没有不高兴,咱们把那天的事都忘了好吗?\'是他太没有耐性了,若她还没有爱上他,他可以再等,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的。
\'忘了?\'她郁悒的喃喃道。
他柔情似水的抚着宋雨蔷细致的五官,\'嗯!那天因为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就把它全忘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宋雨蔷的眸底又蒙上水气,\'真的?\'
\'我向你保证。\'他信誓旦旦的说。
她呜咽一声,喜极而泣的仆在他的胸前哭嚷,\'我真的好担心!廷军,以后你别再这样吓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忙着工作,没及时把话说清楚,才让你产生误解,还害你流了这么多眼泪,我真是太坏了。\'
\'不,我不怪你。\'宋雨蔷欣喜异常的闭上眼,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聂廷军的大掌不停爱抚着她的纤背,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体内。
\'别怕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不管还要多少年,他都会再等下去,一直等到她开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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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之后,除了肉体上的疲惫,两人的心又更贴近了一步。
宋雨蔷倚在他赤裸的胸前,双眼惺忪的打了个秀气的呵欠,可是这时的气氛如此美好,让她舍不得睡着。
\'想睡了吗?\'他低喃的问。
她赶忙摇头,\'不,我还不想睡,你困了吗?\'
\'我也还不困。\'聂廷军亲吻一下她的额头,挪动身躯,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那咱们来聊天如何?\'
\'要聊什么?\'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他卖关子的问。
\'我不知道。\'她静待下文。
聂廷军两眼望向床顶,嗓音低沉的说:\'我准备把赌场交给别人经营,所以最近都忙着和买主交涉,所以才都那么晚回来。\'
\'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虽然知道丈夫在暗地里经营赌场生意,尽管非常担心,也没有尝试去劝阻,不过听他这么说,当然赞成了。
\'其实当年我之所以会想到开赌场,只因为那是我师父最大的心愿,他毕生以赌为业,要是自己开了赌场后,爱怎么玩都可以,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也就在杭州开了几间地下赌场。起初只是玩票性质,没想到生意却出奇得好,最后连北京也有了,这也是我和师父始料未及的。自从师父去世后,继不继续经营已不再重要,只是缺少一个理由,如今我已娶妻成了家,为了往后的日子,我不想再冒任何风险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由师父养大的了,那你爹娘呢?\'话一出口,她才警觉的咬了一下唇。\'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有权利问了。\'他低笑一声,似乎过去的伤痛已不再困扰他了。\'其实我是一个私生子,我亲生的父亲仗着权势玩弄了我的母亲,结果当她发现自己已然珠胎暗结时,已经有了四个月大的身孕,就算想打胎,又怕会危害到母体,最后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