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了!商秋袭捂住脸暗暗呻吟,突地猛然抬头,看着他信步走去的方向,再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厢房在哪儿?你恢复记忆了?"
"真高兴你还会关心我有没有恢复记忆呢!"武承旸调侃笑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没发觉她的小动作泄露了答案,她越刻意不望向哪边,那里也就是她的香闺所在。
要真恢复记忆那就好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抱得佳人回到了炽焰堡呢!都怪财伯,也不把方向指点好,害他在分岔路时转错了方向,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不在事情解决了后就即刻飞奔到她身旁呢?想到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武承旸就忍不住扼腕。
"你还没回答我啊!"商秋袭着急地揪着他的襟口,"你恢复记忆了?"
"别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呢!武承旸低笑,脚轻轻踢开放门,"你小香闺到了。"跨步走进,足跟一踢,房门随即关上,紧闭成和外界隔离的小世界。
房门关合的声音同时也绷紧了她的心弦,见他直直往床榻走去,她更是紧张得指尖泛冷,脑海里尽是那一夜在木场小屋里的旖旎景象。天!他想做什么?
"都叫你别紧张了。"察觉到她的僵硬,武承旸轻快的笑了,将她轻柔的置于榻上,双手分别撑在她的身侧,俯身看她,"我只是想防止你一见我就逃的举动,但若你的举止引起了我邪恶的想法,我很可能会顺着你的意思将情况发展到你所想象的情景哦!"
他在恐吓她!耳畔尽是他邪魅的暗柔嗓音,象连她的呼吸都攫住了不容她自由,商秋袭双颊染上了嫣红,下意识地后退,直至背抵上了墙。
"大……大少爷,这里不是炽焰堡,你不能再对我为所欲为了。"她紧靠着墙,好不容易找找了些微力量发出抗议。
大少爷?这个称谓让他挑高了眉:"真相都已大白了,你还叫我大少爷?"他沉凝着嗓音,单膝跪上床榻,将她刻意拉开的距离又缩短为零。
身后的墙堵着她无路可退,商秋袭咬着唇别过脸,他喷在她颈侧的温热呼吸让他红了脸,全身起了阵轻颤,不禁后悔方才自陷绝路的举动。
"别总爱在不安时咬唇。"武承旸指尖轻点她的唇瓣,眉宇微拧。每次见她咬得唇瓣泛白,象每次都咬在他心坎上,让他的心狠狠揪疼。"别紧闭牙关将情绪放在心底,你可以把事情对我说,我能为你分担解忧的。"
他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商秋袭倏地红了眼帘,唇下意识地咬得更紧。他失忆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她这模样会引发人强烈的犯罪欲望吗?"天!"武承旸呻吟,倏地俯首攫住那诱人的红艳唇瓣,唇舌热切地汲取她的甜美,温柔地化解了她对自己的折磨。
商秋袭本能地揪紧他的襟口,在他的肆虐下几乎无法喘息,当他克制了欲望强迫自己离开她时,她只能虚弱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急促喘息。
"如果你还想再试一次,就尽管咬唇没关系,我挺乐意奉陪的。"他的呼吸也变得慌乱,若不是想先将她心头的芥蒂化解,不忍她继续受着自责之苦的话,他定会忍不住在这儿就要了她。天!这些天他忍着不见她已忍得够久了!
"不要……"商秋袭忙不迭地摇头,习惯性地又要咬唇,意识到他笑得狡黠的眼光,心头一惊,连忙硬生生地顿住,直至此时她才发现他颀长的身子已完全上了榻,修长的手足充满了这狭小的空间,将她紧紧环绕怀中!"你别靠近我……"心里一慌,纤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是用尽力气也无法推动分毫。
"为什么?"武承旸眼眸转为深邃,勾起她的下颌,直直望入她的眼,"五年的时间,让你对我的感情已淡到不想让我碰触的地步了吗?"
"不是的……"他那受伤的语调让她的心头一悸,泪水瞬间涌上眼眶。商秋袭慌乱摇头,怕一不小心就会痛哭失声。她对他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淡?她得费山个所有的心力才能强迫自己离开他啊!
"那为什么逃离我?为什么将我拱手让人?这五年来我过得多不真实,你知道吗?!每回闭上眼睛都怕再一睁开,如今的自己又会被完全抹去。"轻柔地吻去她滑落颊侧的泪珠,武承旸用醉人的软语低喃道,"财伯把我带回到炽焰堡,在这个我遗忘了的陌生环境里,当我最需要一个温暖拥抱来告诉我,五年前我是多么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时,我面对的却是心怀诡计的亲人,和一个我只想远远避开的狐媚女子,你怎么忍心?"
心底最深的情绪,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曾去探索,却在面对她时,不由自主地,毫无隐藏地倾尽而出。
五年来,他就象被无边的黑暗包围,双脚虚浮完全踏不着地面,眼前见不到光明,他只是盲目的地走,直至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曾真实存在,深刻地存在于她的心版,是她,将他从无边的徘徊中救赎。武承旸闭上眼,额抵着她的肩窝处,深汲那让他心宁的淡淡幽香。
"就是不忍心才选择离开你……"商秋袭紧捉着他的衣袍,泪水决堤而出,"若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受到这些苦……"心头的痛,让她泣不成声。如果可以,她说什么也绝不放手,可偏偏,她不得不放啊,她不能让她贪享幸福的自私夺走了他的生命……
"小傻瓜!"武承旸疼惜一笑,将她的螓首揽靠上他的胸膛,"二娘他们在嫁祸,他们利用你的善良让你成了代罪羔羊,你却傻傻地信了,若没有他们,我又怎么可能会遭遇这些?这跟你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商秋袭摇头哭泣,心痛得几乎无法自已,"那都是我带来的厄运,否则的话,为何二娘他们以前不下手?若没有他们,一定还会有别的事发生的,看,我才和你过了一夜,你就惹上了被误认为'夜'的麻烦,我一离开,你就即刻洗脱了罪嫌,这一切都很清楚地摆在眼前,我不能拿你的命来赌啊……"
"我就是'夜',五年来我一直以'夜'的化名行走江湖。那个巡抚会找上门根本就与你无关,别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武承旸勾起她的下颌,含笑凝望着她,"更何况,二娘从来就不曾有过我的生辰八字,我倒是挺怀疑她到底拿了什么让人批,也或许,她根本就不啻做过这样的事,懂吗?"
这番话来得太过于震惊,商秋袭停住了哭泣,怔怔地看他,脑中紊乱一片:"你怎么会是'夜'?你又怎么会知道二娘她……"
"财伯说的。至于'夜'的事,说来话长,以后有空再说了。"武承旸一笑,趁着她呆愣时,将她的柔荑握于掌中,轻柔玩弄,"二娘若关心到会去记我的生辰八字,五年前也就不会下这个毒手了。"将她的手举至唇畔,轻轻啮咬。
指尖传来的酥麻感觉让她红了脸,商秋袭害羞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我离开亲爱的娘子五年了呢,让我握一下又何妨呢?"武承旸沉沉低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牢。
他怎么会知道她是他的旗子?!"你恢复记忆了吗?"顾不得他的挑逗,商秋袭急急问道,"还是财伯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