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轻笑了下。“听你这么说,她似乎是个很有主见又不服输的女孩子喽?”
“正是。
“我倒很想见见她,有空带她来家里坐坐。”
“是。”
妇人含笑离去,还给他独自一人的空间。
他在脑海里仔细绘出那张倔强又可爱的容颜。要带她来坐,得先搞定她的人才行,不过强悍的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对于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看来他得要些伎俩才行,就不知,这样是不是太奸诈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抱得美人归,奸诈点也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呀。
第五章
亲爱的,豹抱!
皎月当空,时值晚上八点整。
一般行员早下班了,格威特银行只剩七楼的总裁办公室灯火未歇。
“这有可能是银行自己人所为。”
“什么?!”霍铜惊愕地瞪着绰号“黑虎”的男子,他正是黑道上耳熟能详的楼逢虎。
体格瘦高、身形利落,身着黑色西装,一头保养有素的长发束在身后,除了那张白皙的脸孔外,他一身的黑,要是夜里走在外头,恐怕没有人看得出他的踪迹。
黑虎将所有曾被侵入的地方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驻在墙上的豹图。
“这人能够轻易进来、不被察觉,可见熟悉所有摄影机和警报器的位置,不是在这银行待了一段时间,就是有人提供消息给他,所以我说是银行自己人所为。”他笑得邪气,目光移向霍铜。“也就是说,你的仇家已经潜伏在银行里有一段时日了。”
霍铜恍如给雷电劈到般诧异,不敢置信。
“你确定?”
“别那么紧张,只是推测而已,不过可能性极高,大约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吧!”
“如果真如你所言对方埋伏在公司里,为何只是搞乱东西而没有直接找我复仇?”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所以我才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也许对方在等待时机,也许真的只是一般宵小的恶作剧,不管是哪一种,有我黑虎,他就别想继续放肆。”
施华蓉攀在霍铜的肩上,附和道:“是呀,有了黑虎的帮忙,相信很快可以找出对方,到时就真相大白了。”
霍铜擦去额上的汗,对黑虎命令道:“如果查出对方真和那老家伙有关,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放心,你不但不会看到,也不会听到任何和那艺术家有关的事情。”
霍铜点头。“那就好,我明日在晨间会报上打算用特别顾问的身份把你介绍给公司的主管,也好方便你行事,顺道帮我看看那些人有没有嫌疑。”
“格威特银行的特别顾问?嘿嘿,我黑虎在道上闯荡这么久了,居然也有干顾问的一天。”
“千万别泄漏你的身份,让人知道银行跟黑道有挂勾的话就麻烦了。”
“放心吧,出钱的是老板,我听命就是。”
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谈话,进来的是段御棠,他正打算将一份德国建议计划交给霍总裁。
“段顾问你来的正好,我为你介绍一位新同事,这位是新来的特别顾问——楼先生。”
霍铜为彼此引荐了一番,同样是顾问,希望以后大家有事互相照料一下。
“你好。”段御棠微笑礼貌地伸出手,一握上对方的手后,他立刻警觉到不寻常。
与他同样的,楼逢虎也察觉出异样,两人交握的双手同时加强了手劲,都想测试对方的能耐。
“原来段先生并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弱不禁风。”黑虎眯细了一对邪眸。
“还好,我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喔?是哪方面的健身?”
“做做伏地挺身或是打网球,偶尔也练练举重。”
“难怪手上有茧,我还以为段先生练过射击。”
“楼先生太抬举我了,难道你手上的茧是练射击所致?”
“玩过一阵子,现在改玩漆弹枪,比较流行嘛!”
两人都笑了出来,段御棠始终装得笨拙斯文,苦笑道:“还请楼先生手下留情,段某不才,快撑不下去了。”
楼逢虎一放手,他便连忙甩手,一副庆幸解脱的神态,从他脸上,楼逢虎暂时找不到可疑之处,但仍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霍铜极为高兴,在场人中,一个是他情妇,一个是他放心的老实顾问,而黑虎本来就是自己人,不禁一时心血来潮招呼大家把酒言欢,以解心中的烦闷。
三个男人在进口真皮沙发上落了坐,施华蓉雀跃地准备酒及配酒的小菜,最后看似不经意实则特意坐在段御棠身旁的位子上,为了不让霍铜看出名堂,因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黑虎率先开了口。“段先生是哪里人?”
“我是德国华侨,在德国念书长大,今年才回国的。”
“在去德国之前呢?”
“这我就没印象了,因为当时我才三岁。”
分明是想打探他,段御棠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专属于道上的肃杀之气,深知此人大有来头,绝非单纯的顾问。
施华蓉在一旁补充。“人家段先生可是菁英分子,不但是留德博士,还是名大学的教授呢!”
“不敢、不敢。”他忙举杯敬大家,表现得谦逊老实。
黑虎默不作声,不着痕迹地盯视段御棠,神情高深莫测之外,还带点诡异。而施华蓉则趁着霍铜和黑虎攀谈之际,借机对着段御棠眉来眼去,暗传情意。
段御棠一方面要随时警戒应付楼逢虎的侦察,二方面要听取那两人所讲的话,三方面则要应付身边这女人的挑逗,还真不好受哪!
霍铜喝得尽兴,嗓子也大声了。“要是那偷儿再来,包准掉入我的鼠笼。”
“那小偷三番两次进来破坏,霍先生何不加派人手巡逻?”段御棠关心地建议。
“放心吧,这次我换了日本最新的保全设备,就算他进得来也出不去。”
施华蓉解释道:“这次换保全设施,目的不在防外人侵入,而是在放饵,总裁想自己设陷阱来抓歹徒。”
“原来如此。”他眼中有着嘲意,对方全将一切说出来了,省得他自己费工夫查探。
“歹徒若想从内部侵入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不要命从外面用爬的,不过就算想用爬的也没办法,因为大楼外连踏脚的地方也没有,没有人会自寻死路,否则就会像个西瓜一样摔得四分五裂,哈哈哈——”说得有理,众人全笑了出来。
段御棠也跟着陪笑,心下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猛地,玻璃帷幕外一个熟悉的身形如泰山般咻地飞掠荡过,让段御棠喝了半口的酒蓦地喷出。
“段先生,你没事吧?”三人全看向他。
他猛咬着,告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没——”开了一半口,目光定格于荡回来的女泰山身上,他的脸也绿了一半,很不幸的,他的确没眼花,上一秒众人才信誓旦旦地相信绝不可能有人会从玻璃外爬上来,下一秒他便见到莫敏儿正在实行这个“不可能任务”。
除了他,所有人皆背对着玻璃墙,因此没见到这足以令人心脏麻痹的骇人景象。
他也曾想过从外头入侵,但在多方考虑后还是打消了念头,虽然那是唯一可以逃过保全设施的方法,但是太危险了?想不到她却真付诸行动?!天啊!这女人惊世骇俗的行径还真不是常人想像得到的。
“咦?段先生脸色有些差呢!”
“可能是昨晚熬夜的关系。”眼看着那只猴子吊在绳子上,在强风吹袭下转了好几圈的华尔滋,并且很努力地要找个踏脚的地方,他暗自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