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攀龙附凤的女孩我可见多了,由她去吧!」华父不以为然的挑拨离间。
华洛夫震惊地望着小舞伤心的身影,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由她去」吗?
他可以不在乎她来自哪里,但他在乎她是否「利用」他┅┅
不,他要把她追回来,问个清楚!
他追出门去已不见她的踪影,他发疯似的四处找寻,但她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
「羽裳奶去了哪里?」他猝然仰天大喊,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
小舞听见华洛夫在呼唤她,但她心已碎,只想逃开他!
夜色茫茫中她被盘根错结的树根绊倒了,地上的碎石刺破了她的膝盖,她伤心地掩面恸哭,泪如雨下。
天上的新月放射着怜悯的稀微光芒,前方突然出现一盏灯光,光线投射在她身上,一个脚步声接近了她。
「大屋里的小姐,怎麽是奶?奶怎麽了?」正在巡山的安德烈发现了她。
「安德烈?!」小舞抬起泪眼。
安德烈和善地对她笑,蹲下来审视她。「奶受伤了!我送奶回大屋吧!」
「不,我不回去!」小舞拚命地摇头。
「不然,到我的小屋,我帮奶上点药。」安德烈好心地帮忙。
小舞落寞地点头,让他扶起自己。「啊┅┅」她一站立才发觉膝盖上刺骨的疼痛。
「我背奶吧!」安德烈义不容辞地说道,立刻屈膝,拱起背。
小舞踌躇着。
「奶不当我是朋友吗?」安德烈失望地说。
「不!不是的!」小舞连忙摇头。
「那就让我帮奶吧!」
小舞不再推辞,信任地攀上他宽阔结实的肩头,让他背着一步步走回小屋。
小屋里的陈设十分简朴,安德烈将小舞放在一张木椅上,帮她清洗伤口。
「这麽晚了奶怎麽会一个人在森林里呢?我听说奶和洛夫大人订婚了呢!真是恭喜奶。」安德烈真心地道贺。
「不要提了。」小舞叹息,心底的伤痕在滴血。
「奶一定是跟他吵架了!」安德烈迳自猜测。「我和女朋友吵架时,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我仍是把她追回来了!」
「你有女朋友?」
「当然,是和我青梅竹马的表妹呢,她脾气可拗了,不过我总有办法逗她开心。」
「我以为你独居在这世外桃源。」
「我一个月有两天假可以回乡下,其他时间我们都是在通信。」
「哦。」
正当两人谈话之时,木屋的门被一个极大的力道踹开了!砰然的巨响令小屋摇摇欲坠。
他们同时往门口望去
「我就猜奶在这儿!」华洛夫狂傲的立在门外,目光如炬地盯着安德烈握着小舞足踝的手。
「洛夫大人。」安德烈欲起身致意,没想到华洛夫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拳揍向他的脸。
安德烈当场眼冒金星的跌到地上,强烈的冲击力让桌椅全东倒西歪。「您误会了」
「你莫名其妙!」小舞顾不得自己的伤痕,奔向安德烈护住他。
「原来你们是一夥的!」华洛夫森冷的指控。
「什麽一夥的?」小舞不解。
「奶和这小子是同夥,共同谋划着见不得人的事!什麽来自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来自一场梦┅┅都是杜撰的谎言!奶用美色迷惑我,是有目的的。」华洛夫阴鸷的神情如同冷酷的夜神!
「你┅┅」小舞被他残酷的指责震碎了心魂。
「我还觉得奇怪,奶怎麽会无故知道我有个子叫华尔沙,看来奶的目的不单纯,否则奶不会付出『处子』这麽昂贵的代价。」华洛夫残忍的妄下断语。
小舞的心被他伤透了,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不敢相信这样丑陋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你怎能这麽说┅┅」
「我说对了是吗?」他狠狠地瞪视她。
她泪流满面的迎视他严厉的目光,她知道任自己再怎麽说,他也不会相信她了!「你要怎麽想是你的事,但这与安德烈无关,你不该出手打人。」
华洛夫邪邪冷笑。「奶在维护他?」
「他是我的朋友。」小舞对安德烈感到抱歉,但话听在华洛夫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什麽样的朋友?」他的绿眸化成两团青焰!
「他救了我」小舞的话才一出口就被华洛夫打断。
「我不会听奶的谎言,现在他必须马上走人,而奶┅┅」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小舞不依。
「给我安分点!」华洛夫臂膀一缩将她强拉到怀里。
「洛夫大人,这是个误会┅┅」安德烈爬起来试着想要解释,不料华洛夫又对他报以一拳。
「飞来横祸」的安德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挟持着那美丽的小姐,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第七章
颠簸的马背上,小舞完全没有方向感,她不知道华洛夫要将她带到哪里,她的内心惴惴不安,却只能无语问苍天。
许久,马停伫在湖边的一幢小屋前。这里是┅┅之前那群模特儿的住处!
「下来,进去!」华洛夫不客气地将她从马背上拉下,不理会她的膝盖还流着血,像拎一只猫似的把她扔进阴冷的小屋里。
柔弱的小舞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惊悸地瞧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如果奶不打算说清楚目的,那奶将一辈子被囚禁在此。」华洛夫用冷硬的口吻威胁,将她由地上拉了起来。
她失魂落魄地瞥他,眼中满是泪水。「也许当你来梦中找我时,我就注定会被囚禁在这场梦里。」
「废话少说,更别想再用奶的梦话来迷惑我!」他恼怒地对她吼。
「我来找你,目的只有一个我想爱你。」她噙着泪瞅他。
「鬼话!」他冷峻的一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强大的冲击力使她的额头撞上了桌角,渗出血来。
昏眩感在她脑子里扩散,一连串的打击令她再没有力量承受。
她气若游丝地对他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是爱你,我相信你也爱我┅┅」
华洛夫本想加以嘲讽,没想到她像一株失去生命力的小草,倒了下去。
他蹲下身,拨开她脸上的长发,才发现她昏厥了,额上淌着鲜血,小脸满是凄凉苦涩。
天啊!他做了什麽?是什麽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怎能下手这麽恶毒!
「羽裳!」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她轻如羽毛的身子令他痛苦万分。
他一直是深爱着她!
但他怎能爱着一个对自己有所「欺瞒」的女人?
她额上的血滴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袖,他的心抽痛,抱起她走出这阴冷的屋子。
他怎忍心将她囚禁,却不知该拿她怎麽办?
夜雾弥漫,他怀抱着她上马,疾驰而去。
※※※
小舞昏睡了三天三夜,除了医生天天来诊治,女仆更是轮流看护着她,就连华母都亲自来探视她。
但华洛夫却没有在她的房中出现过,他天天将自己锁在画室,不停地作画,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麽,更没有人知道他将会如何处置「羽裳」。
而华父幸灾乐祸的开始安排名门淑媛到家中来作客,其中他最属意的媳妇人选,是已故亚瑟公爵的嫡孙女法兰丝。
亚瑟家族在瑞典的声望仅次於华家,血统优良,可说是上上之选,门当户对。
下午法兰丝携同贴身老女仆,依约来到华家。
「欢迎欢迎!」华父亲自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客房让她稍作歇息,神采奕奕的到画室去找洛夫。
「什麽事?」三天来华洛夫首次亲自开了画室的门,他的衣着不修边幅,满脸沥青色的胡渣,像个颓废的画家。
「法兰丝来了,你出来陪她。」这不是徵求同意,而是直接的命令。
「我没有义务陪她。」华洛夫断然拒绝。
华父当作没听见,迳自又说:「你去整理整理仪容,别吓坏了大家闺秀,我邀请她小住一个星期,你天天都得陪着她。」
华洛夫面无表情,眼中只有冷漠,他关上房门迳自点了一根菸走向落地窗边,陷入沈思。
「大人。」管家威尔轻叩房门。
「进来。」华洛夫令道,威尔开了门,恭谨地走向华洛夫。
「她怎样了?」华洛夫面对窗外的夜幕,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