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母亲、张老大逼迫卖身时,她数度有想死的念头。不过奇怪的是,刚才她是如此接近死亡,为什么会害怕起来呢?
她怔忡地发觉是因为邢君忌。
他在无意中改变了她的一生,虽然沦为他的女人,但若非遇见他,她的下场一定更不堪设想。
可是他毫不顾念她的感受,利用她的身体发泄欲望,狂暴地对她予取予求,他是个魔鬼呀,她怎么可以觉得他好?
「在想什么?」邢君忌语声温柔地问。
「没有。」
「还说没有?」他固执地追问。
「就算有,也不关你的事。你自己说过,我们之间连最普通的寒暄都可以省了。」
她故作冷漠地回答。
「没错,难道妳宁愿我们在这里做爱?」他幽默地反问。
「你--」她生气却又不敢惹火他,只好悻悻然的闭嘴。
看着她气缸了双颊,邢君忌忍不住逗她,「想不到妳这么开放。」
「你好可恶!」见他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又加上一句,「我恨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高傲地间:「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老摆着一张臭脸?」
「我没有。」孟荷板着脸否认。
「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原来妳会笑的。」
「我当然会笑。」
「对,只是吝啬对我笑。」偏偏我对妳灿烂如花的笑容如痴如醉,邢君忌酸涩的想。
「不是。」
「我真的和魔鬼一样可怕吗?」他皱眉问道。
「对。」比魔鬼还可怕千万倍,孟荷在心里补上一句。
「魔鬼会花十亿元救妳?」
「你嫌我丑得像鬼,本来还不想救的。」她瞪着他,看他对自己的冷血还有什么话可说。
「偏偏妳漂亮似仙,害我多花了九亿。」他笑咪咪、无赖地辩说,「妳如果丑点,我只会花一亿救妳。」
「你狡辩,你才没有那么好心。」她死也不会忘记当初他比寒风还伤人的冷酷。
「怎么说都我吃亏,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是什么歪理?」她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花了十亿又折损我男性宝贵的精力。」
她疑问的小脸倏地涨得通红,低声说道:「是你太好色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邢君忌的目光怎么也离不开她娇羞、迷人的脸。
他的话提醒了她,孟荷不自觉的伸手抚着脸,「你打过我。」
邢君忌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抚上那被他打过的粉颊,有些傲慢地说:「我从没打过女人,当然也从没被女人打过。那天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妳惹得更火,才会反射性地出手打妳。」
「是我先出手,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孟荷发现他今天心情很好,或许可以……对她温柔顺服的语调,邢君忌很是得意。「只要妳以后别摆着一张臭脸跟我做爱,我就原谅妳。」
「邢君忌,我想和你谈一件事。」孟荷小心翼翼地开口。
唉,邢君忌在心中叹了口气。凡是女人都有屈服的条件,原来孟荷也不例外。不过,有要求就是成功的先兆,不论她要钻石、珠宝、车子、房子或其它,他都会送她,只要她开口。
「妳说。」
「是关于李嫂的事……」
「这就是妳要谈的事?」他若戴眼镜,一定会跌破眼镜。
「嗯。」她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邢君忌记起关于李嫂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我不是决定,李嫂就交给孙总管处理了吗?」
「不行,我要你保证不开除李嫂。」她焦急地说。
闻言,他高傲地挑眉,「妳要我听妳的话?」
孟荷垂下头,再度咽下自尊,谦卑的说:「不是,我请求你。」
「妳为了李嫂三番五次反抗我,跟我作对。」邢君忌不满的指责。她为李嫂就肯牺牲、低声下气恳求,却吝啬给他一个笑容。
「是你太过分,李嫂的女儿车祸重伤,你都不让她请假,你还有没有良心?」孟荷忍不住反抗他的霸道。
「我没良心?!」邢君忌生气她攫住她的双肩猛力摇晃,「我怕妳太素,为妳着想,所以才责怪李嫂,妳敢骂我没良心!」
「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谁不知这你是为你自私的欲望着想。」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孟荷竟然不相信他的话!他邢君忌第一次对女人解释自己的动机,她竟然不信!
邢君忌深吸一口气.傲慢地开口,「对,我纯粹为自己的欲望着想。而且妳给我听好,加把劲顺从、讨好我,否则妳就跟李嫂SAYGOODBYE。」
「我还不够顺从、讨好你吗?」孟荷泫然欲泣的说。
「MYGOD!」邢君忌呻吟出声,她的泪水何时变得和她的笑容一样令他在意?
「你要我像奴隶般顺从你,我做到了。而你,却是一个高不可攀、冷血无情的主人。」她颤抖地指控。
「所以妳老摆着一张臭脸跟我做爱,做为报复。」
「我这种卖身女连自尊都没了,还谈什么报复?只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我没什么好开心的。」她啜泣道。
「好好好,妳赢了,不开除就不开除。」
面对孟荷的泪水,邢君忌也领悟了什么是顺从、讨好,他想讨好她、顺从她,所以彻底让步。顺从、讨好女人,对他来说可是此生头一遭。
「真的?!」
孟荷破涕为笑,这个笑容融化了邢君忌冷硬的心。
她伸出小指头,「我们打勾勾。」
邢君忌学着孟荷伸出手指勾任她的,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连勾手指这种幼稚的承诺也相信。不过,这种无聊的行为,却让他兴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想,或许有良心的男人,被结婚戒指套牢时就是这种感觉吧。
孟荷想抽回手,邢君忌却不肯,紧紧勾任她。「我可没说无条件答应。」
「你不能反悔。」
「反悔的人是乌龟王八。」邢君忌把她的手拉到胸前,「而妳的情人是个堂堂正正的热血男人。」
「什么条件?」孟荷瞅着他,提防他故意刁难她。
邢君忌微笑地看着她,「别这么紧张,我要妳从今以后不准再摆臭脸,妳每天得笑着面对着我。」
孟荷闻言,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呢。」她仰起头,迷失在他的笑容、他的温柔里。
他的体贴温柔、和煦的笑容再度令她头晕目眩,比晕车还严重的晕眩。
「对我不用这么戒慎恐惧,只要妳听话,我会好好疼妳的。」
邢君忌的话打断孟荷的绮想,她只是他听话的奴隶而已。她吸吸鼻子,坚强地站起来。「我们走吧。」
他搂着她打开驾驶座的门,他坐进去后并没有放开她,反而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会开车吗?」他调整好两人的坐姿。
「干嘛?」她吃惊地问。
「妳来开。」
「你疯了!我不会开车,我从没开过车!」孟荷吓死了。
「我教妳。」
「不要,我又没说要学。」孟荷想要逃,却被安全带紧紧扣在他的身前。
「我要送妳车子,妳就得学。」邢君忌霸道地说。
「我不要,我会怕啊。」
「我会保让妳。」说完,他拉着她的手转动钥匙。「轻轻一转动钥匙,车子就会发动。这里是油门,轻轻一踩,车子就会往前行驶。」
「哇!」孟荷吓得惊叫,闭上眼睛不敢看前面。
「放轻松点,妳的肌肉太僵硬了。」他的手越过她,控制着方向盘。
邢君忌不断在孟荷耳边温柔地安抚,他的声音像催眠般,令她张开了眼睛。他的双臂像一个牢笼,却也是个安全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