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赶紧把舲纯找出,离开这个地方吧!裴珞小心翼翼地走,深恐在视线不佳的状况下碰倒了东西。
“舲纯,别玩了,快出来。”裴珞轻唤,美眸微瞇,努力辨视里头的摆设,企图找出那个娇小的身影,灰尘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再度喊出的声音微微带着鼻音。
“舲纯,再不出来我就要把你丢在这儿了。”
“舲纯是谁?”突然一句语音低沉的问话在她身后响起,近得像贴着她的耳旁低语。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裴珞吓了一跳,急忙旋身后退,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矮凳,被绊了一脚往后跌坐,慌乱间手本能地想扒住一些东西来维持平衡,却一把将年久失修的床幔扯下,陈积的灰尘顿时漫天飞舞,失去凭借的她地无可避免地往身后床榻躺去。
阎聿才刚刚走出密道就看到她出现眼前,三个月不见,他发觉自己更无法从她的柔美中逃脱,隐忍的渴望让他几乎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但他最终仍强压下邯股冲动,故作冷眼地看她在榻上挣扎。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缠手的床幔和飞扬的灰尘让裴珞狼狈不已,好不容易将床幔从身上取下,她急忙起身,垂首敛目地轻道,眼角还挂着因咳嗽而引起的泪珠。
“没人跟你说过这里不准进入吗?”阎聿走到她面前,伸指在她肩处轻轻一堆,这个举动看似随意却隐含内力,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裴珞又跌坐回怖满灰尘的榻上。
“我以为……”裴珞低头要开口解释,却被他打断。
“抬头看我,说。”阎聿挑起她的下颔,指腹在她柔嫩的肌胃上摩挲,语气柔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让裴珞更明显意识到自己的无助,她舐了舐因紧张而干涩的唇,浑然不知这随意的举动,看在他的眼里会引起怎样的感觉“我以为舲纯躲到这里,所以才进来找她。”在他的注视下,她只觉全身燥热,新婚之夜的情景又闪过脑海……哎呀!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裴珞咬了咬下唇!想藉由疼痛来捉回脱缰的心神。
“舲纯,她是谁?”指腹渐往上移,转为轻划着她菱唇的线条。
“阎舲纯,你的皇妹。”他亲密的碰触,引起她不由自主的轻颤。
“皇妹?”阎聿低笑,对于这个名词并无多大感觉。“或许吧!”
周丞相曾跟他提过他还有一名七岁的皇妹,但,那又如何?他不曾见过那名皇妹,他也不想去见她。他已决心冷情,又何必去招惹无谓的亲情来做羁绊?多一分情,就少一分果断,就如同对她──阎聿看着眼前的丽容,黑眸中因自己的意志不坚而闪过一丝愤怒。
“或许?她是你的皇妺啊!”裴珞惊讶地睁大了眼,对于他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有差别吗?我甚至不曾见过她。”阎聿不想再讨论那个他末曾谋面的皇妺,他倏地俯低身子,以极为贴近的距离低语。“你是在质疑,你说过要永远顺从的?!”裴珞抿紧了唇,不敢答话。因为她怕一开口,唇瓣就会贴上他的。
“说啊!”阎聿知道她的为难,反而更加故意逗弄她。
“不是的……”虽然她尽量避免动唇,但唇瓣还是难以避免地轻刷过他的。裴珞惊羞地直想别过头,却因下颌衱紧紧扣住而无法如愿。
阎聿神色阴沉地松开了手,转身背对着她。玩这种游戏最后伤到的是自己!这小小的举动反而更助长体内渴望的焚烧,天知道他尽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将想侵犯她红唇的念头给隐忍下来。“她不在这儿,出去吧!”
裴珞扶着床沿站起,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他怯怯地问道:“这里真的不准人进来吗?”这句问话,是她费尽了力才有勇气说出。
“那是先皇下的令。”阎聿没做正面回答,内心已回复冷静的他回头看她,沉声说道。“问这做什么?”
“没有,臣妾告退。”迎上他清冷的眸子,裴塎脸一红,立刻愮了摇头,仓促行了个礼,落荒而逃。
她怎能说出是想见他而问的呢?裴珞一直跑到寝宫前,才停下了脚步,粉颊上因娇羞而浮现艳丽的樱红。妻子只能静候,不得主动追寻夫君,而她却不顾矜持、礼教,想制造和他见面的机会,这违背礼教的念头她怎么说得出口?
他说是先皇下的命,言下之意代表的应是新主即位,旧令亦废吗?裴珞强忍心头的欢喜,脸上的笑容却说什么也藏不住。
“你到底跑哪去找了啊?害我躲了好久!”一脸不耐的阎舲纯自房内跑出,不悦地抗议着。
裴珞心里暗呼不好,她都把正在和舲纯玩的事给忘了。连忙敛起笑容说道:““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啊!”
“我就躲在你床上嘛!”虽然让人找不到自己是件很光荣的事,但那时间可也难熬得很,无聊透了。“太傅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一点没错”
。阎舲纯边说、边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博学多闻颇为自豪“下一次我会注意的。”裴珞笑着伸手去垃她的手,却在碰触到她雪白的衣袖时染上一点污黑,见状两人都微微一愣。
“皇嫂,你到底上哪去找了啊?怎么弄得这么脏?”阎舲纯惊嚷,直至此时才发现裴珞身上无一不脏。
她都忘了刚刚跌倒在榻上的事了。裴珞顿时胀红了脸,却不敢将和阎聿相遇的事说出,因为说了之后,她就无法掩饰自己想再见他一面的强烈想法,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多丢人吶!
“你的衣服……”看着阎舲纯袖上那显眼的污点,裴珞懊恼地咬着下唇,紧张地想伸手去抹,却又怕越抹越黑,而不敢轻举妄动。
“别管我的衣服了。”阎舲纯小手一挥,不在乎地说道。“先把你自己洗干净再说吧!”她一把抓住裴珞的手,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裴珞顺从任由阎舲纯将她带往浴池,心思却慢慢飘离。难道以后每次到那个地方去都会沾染上一身尘土吗?可为何他在那里出现,身上的袍子却依然雪白无瑕?
虽然有了这层顾虑,裴珞还是默默地想着──她想见他。
想见夫君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忆起女诫的教条,裴珞隐隐不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极力想为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这样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礼教已渐渐无法局限她有所蠢动的心,她开始想去追寻萌生的渴望。
顺从,已不再是她对阎聿唯一的感觉。
士轩围在经济上的异军突起,引起了各国问的震惊,谁也想不到一个积弱不桭的小国,居然可以发展到如此蓬勃的局面。
树大招风,看着大批金银流入士轩,立刻引起一些专以侵略他国增加收入的好战国家的觊觎,其中尤以曾质押过士轩皇储的独先国最为蠢蠢欲动。得过士轩臣服的他们,认为光凭这点优势,在对阵时士轩军队会为此而怯懦,到时他们将势如破竹,将士轩的成果一网打尽。
依据以往的战役来看,他们根本没将士轩国放在心上,认为此一战役就如探囊取物般。因此独先国立即派出军队,大张旗鼓往士轩国出发,还对他国发下豪语,说要将士轩收纳在版图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