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洁衣缓缓睁开眼,虽然她的容颜还是毫无血色,但是她的黑眸已经燃起了一抹光亮。
她嘴角轻扬,淡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说服力的人。”
“我知道。”晨星淡笑出声,以更平稳的声音开口。“你现在先将身子养好,其它的就交给我吧!”
练洁衣顺从地开上眼睛,晨星说得对,这不光是菲利克斯的战争,为了他们的爱,她必须为此奋力一战!
从洁衣房间走出的晨星,一出门就看到了含笑的疾风,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她一会儿了。
晨星蹙眉,不悦道:“我以为你和伊斯一起到英国去了,”“我是少爷的另一只眼,奉命来看守你的,”他笑着开口,今天刚回来就听到了晨星将练洁衣的事揽下了,他随即通知了在英国的主子,不料他只是笑着说让她玩,只要不玩出乱子就可以。“他说了些什么?”晨星的眼眸亮起挑衅的光,淡淡一问。
“随你玩,不可以出乱子。”疾风笑嘻嘻地开口。
“很好!现在替我去列名单,我下个月要在这里举办一场舞会,将所有人都邀来,一定会很好玩的。”晨星的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笛。轻轻拍了拍疾风的肩,交代他第一份工作。
“你打算怎么做?”他搔头,不知道为什么,晨星现在和少爷越来越像。连思考的方式都搞得他一头雾水。
“钓鱼。”她回头,似笑非笑地开口。“我没什么耐心,我要一口气钓起那一条让人不安的鲨鱼。”
“你该不会要用练洁衣当饵吧?!”疾风心中一凛,开玩笑,要是出了什么事,菲利克斯会和少爷拚命的!
“要一口气钓上它,饵当然要下得重!”她摆摆手,表示话题结束了。
“如果出了事怎么办?”疾风觉得浑身爬满了冷汗。连额头也滴下了汗水。
“就请你多看着她一点。”晨星顽皮地眨眨眼,她当然知道伊斯派疾风回来的用意,就是要盯着她,既是如此,她当然得想办法让疾风忙些别的事情才好。
“晨星小姐!”他发出了悲鸣,看着晨星头也不回地离去。
※※※
一个星期过后,洁衣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她开始可以下床走动,精神也恢复了大半。她最想见的人是菲利克斯,可是自从她到意大利之后。就没有接到菲利克斯的任何消息,虽然知道菲利克斯将她安置在这里是为了她好,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他的安危。
“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拆线了。”每天晨星都会花几个小时陪她聊天解闷,她也知道了伊斯.梅杰士外出一个月,整栋豪宅现在是由晨星当家。“谢谢你的帮忙。”洁衣和她一起坐在庭园,桌上摆满了茶点和咖啡,是厨房为了让她们每天下午闲聊时特别准备的。
“你现在应该可以为我解答一些问题了。”晨星双手交握。气定神闲地说。这些日子洁衣虽然在休养,但是她可没有闲着,她将练洁衣在台湾及意大利的一切都查得一清二楚,就等着她伤口痊愈,再定计划。
“你想知道什么?”洁衣轻辍一口茶,既然已经决定反击,她也不打算保留。
“你当初为什么会回到台湾?你在意大利失踪的时候才六岁,没有理由一个小女孩还会记得一切,可是你不但记得,还回去和家人团聚了,为什么?”
“当初我并不是和家人走失的,我是被罗雅.茵勒强行带走的。”练洁衣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长大后的她隐约记得自己有父母和一个哥哥,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身边,直到罗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罗雅.茵勒?你是说那个两年前引火自焚的女人?”既然调查练洁衣,晨星自然查出了罗雅.茵勒是上流社会的公主,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不过两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点火自焚,这项不名誉的事最后被茵勒家硬是压了下来。
练洁衣浑身一颤,最后缓缓地点头。
“她是一个像火焰般的女人,爱和恨都比一般人来得强烈,她的教父是西西里的黑手党员,这一点更加重了她骄纵的脾气,她从小就喜欢菲利克斯,将我从小绑来也是因为她以为菲利克斯会想要一个中国娃娃当生日礼物。”练洁衣提起了当年的真相。
“但是她没想到菲利克斯却爱上了你。”晨星说出她查出的事情,根据报告,菲利克斯当初不惜动用家族的力量将练洁衣的身分改为麦迪奇家族的人,除了想将她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不想她和茵勒家族的人有任何关系,所以练洁衣非但没有成为罗雅.茵勒的妹妹,反而成为了菲利克斯的恋人,以骄傲的罗雅来说,这当然是无法忍受的事。
晨星冷哼一声。罗雅这种个性极端的女人,难怪她最后会走上自焚这条路,因为得不到而发狂,标准的疯子!
“两年前她自焚的原因是菲利克斯向我求婚,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就用……一把火烧死了自己。”洁衣痛苦地低语,紧紧地咬着下唇,当时菲利克斯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不让她看,但罗雅凄厉的惨叫声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会在地狱诅咒你们的!练洁衣!”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凄厉过一声,后来旁边的仆人用布将火扑灭,急忙送医急救,当天晚上就传出了她不幸身亡的消息。
洁衣有些颤抖地将整个故事说完,晨星也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问道:“所以两年前婚礼上的悲剧,果然就是茵勒家策划的?因为他们要替罗雅.茵勒讨回公道?”
洁衣猛烈地摇头,余悸犹存地想起了两年前的婚礼,当她穿上一袭白纱,在新娘休息室等待的时候,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时间到了吗?”洁衣笑吟吟地回头。却在见到对方时恐惧地睁大了双眼,一连退了好几步,一张脸变得面无血色。
“嘿嘿嘿……今天是你的婚礼?”对方全身裹着黑纱,连脸也用一层又一层的黑纱套住,声音低沉,却有着阴森的语调。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对方的个子纤细,就起来是一个女人,洁衣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但还是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到了身后的化妆台。
“你不用管我是谁,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的事。”她撑着拐杖缓缓坐了下来。“你还记得自己有父母和一个哥哥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洁衣惊讶地开口。
“我现在清楚地告诉你。你从未谋面的家人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随时会惨死,当然也包括了现在站在婚礼上的新郎,你最爱的菲利克斯。”
她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得意地望着练洁衣转白的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洁衣感觉出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这是一张机票,如果你拿着它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再回意大利,我会放你的家人和菲利克斯一条生路,你听清楚了吗?永远不可以回来!”她用拐杖敲了敲地,随即出现了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一个人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准确地瞄准洁衣的脑袋,跟着丢下一张纸条,要她写下她不愿意和菲利克斯结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