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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嫣姑娘……」离萧关心地瞅着她,「你病了吗?」怎么睑色换得这么快?

  「没有……」无法在人前拆穿卧桑玩的把戏的那嫣,红着脸蛋摇首。

  他?手轻指,「可是你的脸……」

  变脸变得比那嫣更快的卧桑,在那嫣不知该怎么打发离萧时,突然一手紧按胸前的 伤处,并摆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殿下?」离萧的注意力立时全被移转了过去。

  卧桑紧闭着眼低吟,「我不舒服,胸口好疼……」

  那嫣狐疑地瞥向他,奇怪,他的身体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

  「我去请太医!」上当的离萧着急的要去找人。

  「不用了,你们都下去,让我躺一躺就好了。」卧桑摆摆手,以眼神示意料俏也一 块跟着去。

  料俏摸摸鼻尖,「喔……」



  他们两人前脚一走,那嫣马上把手抽出来,站在床边两手扠着腰,看那个不知在玩 什么把戏的卧桑。

  「还装?他们已经走了。」在人前他或许是个久伤不愈的太子,但在人后,他早就 生龙活虎了好一段日子,要骗别人可以,但骗她?

  卧桑没作声,一骨碌地将整个人钻进被窝里,还蜷缩着身子颤抖,让那嫣不禁跟着 紧张起来。

  她弯下身子,「卧桑..」是她方才拉他的时候太过用力扯裂了伤口吗?还是她在 推他时真的弄疼了他..

  她小心地揭开被子一隅,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双大掌已飞快地擒扣住她的腰肢,拉 她上榻把她捉进去。

  「你……」又被骗了。

  卧桑将她圈进怀里,紧贴着她凉凉的身躯,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烫热,大概 是这些天天气寒冷,而他在朝臣面前撑坐了一日,所以未愈的伤口又隐隐泛疼了起来。

  「你还在担心律滔?」他在她蠢蠢挣动时漫不经心的低问。

  「当然。」那嫣止住了动作,?眼看向他再明白不过的眼眸。

  「律滔没对你说他不是坏人吗?」他记得那个弟弟有先向人打招呼的好习惯。

  「你认为我会相信这种话?」人心隔肚皮,被骗久了,她也学到了点教训。

  他忽尔地笑了,「你愈来愈像宫中的人了。」

  她推开他的笑脸,「还笑?万一行刺的事被他张扬出去怎么办?你的骗局就要开天 窗了。」

  「律滔本来就爱玩推论这套玩意,所以那只是他在推测而已,没凭没据的,他不会 说出去。」

  卧桑丝毫不以为虑,「如果我因律滔的推测而做了什么事,这不正好代表我心虚? 」以静制动,本来就是最佳战略。

  她不禁敛眉,「说得也是。」

  「至于他对料消说的话,那不是推测,他是看懂了。」他满足地尽览她妩媚的风情 ,腾出一手在她的小脸上游走。

  「看懂什么?」那嫣脸红地想拨开。

  他的指尖滑至她的俏鼻轻点一下,「他看懂了是你不是她。」

  「什么?」那嫣心房急急跳动了起来,在他饱含情意的凝视下,某些不受束缚的情 悖又被他挑起。

  「我选的是你,不是料俏。」他蕴藏的目光缠住她,清清楚楚地把话敲进她的心扉 。

  「是她。」她难忍地别开眼,心房传来阵阵刺痛,「你忘了她是你指定的太子妃吗 ?」

  「我再说一次,是你。」他的实言又潜进她的性灵深处,碰触到她脆弱的灵魂。

  像是被拉至希望的顶端而后又重重地摔落,那份痛感,让那嫣凄迷了眼,不知该如 何开口告诉他,怀着一个深锁着他的秘密,这种日子是多?的难捱。尤其在他说出这藏 在心底的话后,她虽是很雀跃,却也很伤心,只因这个秘密只能存在他们两人之间,不 能见着阳光,也不能让天下人知道。

  「不会有别人。」他的额倾抵着她的额,喃喃地向她保证,「不会的,除了你,不 会再有。」

  那嫣哀伤地垂下眼睫,枕靠他的手臂看他拥抱她的模样,觉得无论他的手臂再如何 圈紧,他也不能让他的诺言实现。

  纵使他说得再令人心旌动摇、再怎么让她欢欣转侧,但他的承诺是不被允许的,只 要他登基?

  帝,根据内宫律典,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绝对少不了,到时,即使他会如他所言 的把心留在她的身上,却不能阻止其它的女人来瓜分他的人。

  由不得他的。在这座太极宫内,身不由己的人,不只她一人。

  第八章

  梦里,有双秋水似的明眸,和秋露白飘融在空气中的味道。

  是多久以前了?十年前?还是再远一点?

  他分不清楚,但梦境仍是相同,一样位在大酋酿酒之家的西山山郊,一样是在那座 白烟袅袅窜攀天际的酿厂里。

  记得是个秋日,父皇应国子监之请,带箸他远行至西郊大酋之家品尝初秋的秋露白 ,带了大批的皇卫和太子卫,浩浩荡荡的来到不安全的宫外。

  当时,在参访酿酒过程中他看得一时兴起,和两个侍中一块在人群中与太子卫们走 散了,离开了众人挤促的酿厂,来到远处另一座小酒坊里,站在炒料大炉前,怔看着站 在十人大?旁的酿工落力加柴,辛勤地伸展的背脊上贲起的肌内付出汗水。

  然而,在柴薪付蚀炉内烈焰之际,一滴烫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颊上。

  他伸手轻触,艳红的血印入他的瞳中,当他再?首看向长年总是在他身旁护驾的侍 中离昧,赫然发现离昧的脸孔微微扭曲,像在竭力强忍着什么。

  他的目光来到离昧的胸前,看到离昧?了护他而静插在要害之上的暗器,他迅即环 首探看四下,没料到此地竟暗伏杀机,来势汹汹的杀意已将外头团团围困住,而因他走 得太远,那些护卫着他的太子卫已随着皇帝走下山郊四处寻找他,没人察觉他被困在这 个死地里。

  离昧紧咬着牙,一手脱下卧桑的外袍,一手紧捉住另一名侍中,「去,在太子卫赶 来解围之前,去找个和殿下身形相似的人来……」

  侍中听了随即绕至酒坊中简陋的宅院里,在一片哀求声中拉扯出一名少年,并将衣 裳套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一切的卧桑,声音里藏着无限惊恐,「穿箸我衣裳的人是谁?」

  离昧艰辛地拖住他,拚命把他带入怀中将他推至静僻的角落藏住。

  「你们让他穿著我的衣裳做什么..」难道,他们又要那么做了吗?又要让一个素 不相识的人为他牺牲了吗..

  「殿下……」离昧费尽了力气以身子紧护着他,不让他离开这小小的避处。

  屋外的侍中被刺客发现了,他拉来一匹马,带着惊慌的少年乘着马,在一片刀光剑 影中飞快地奔驰。

  卧桑奋力想扯离昧,「不许这么做!」那个代替他引走刺客的少年也有生命啊,而 少年的父母又将是如何的哀恸?

  「殿下……」支撑不住的离昧跪了下来,两手紧环着他的腰不放,「?保殿下万全 ,臣……唯有此余策……」

  「离昧?」他低下头,发觉离味不再发出只字词组,他轻推离昧的肩头,不愿相信 地看离昧软倒在侧。

  卧桑顿坐在地,两手紧抱着离昧渐渐冰冷的身躯,闭上眼,不忍地聆听外头追去的 马蹄声变乱了、马儿嘶啸地长呜、闷钝的落地声、惨叫……为何他的生命总要牵连着他 人的呢?为何总要有人因他而受害、总要有人来代他流血..他就不能只是个安全自由 的个体,和平凡人一样,都能好好的、平静的过下去,而不被扯进这些区谋血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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