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秦政司掩着嘴﹐想把先前的话都收回来。
「没关系﹐我早就预想到我要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她自嘲的笑﹐不由自主的拉紧领带。
「要扛这个罪的是城贵川和流远伐。」燕赤凰把她手中的领带抽走﹐并且按摩着因她紧束而失去血色的左手。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重逢﹐换个话题。」赛门有感于气氛变得沉重﹐打圆场的拿瓶陈年老酒﹐和数个杯子拉他们坐在一起。
「芷晶﹐聚齐了我们后﹐奶想做什么﹖」燕赤凰替她把领带打好﹐问起她的动机。
「和我一起瓜分黑帮世界。」流芷晶又快又直接的告诉他们三个人﹐并且睁亮眼看他们的反应。
「瓜分﹖」燕赤凰撇嘴笑笑﹐而赛门和秦政司则是蹙眉深思。
「我们都是被领养的黑帮第二代﹐而且都来自同一处﹐相信你们都已经察觉到了。」
她姿态优雅的替每个人斟酒﹐而后走到他们的面前说。
「奶知道更多的消息吗﹖」燕赤凰握着酒杯问道﹐目前他们知道的不多﹐很多事仍像团谜。
「我们四散在世界各处﹐为人卖力卖命﹐而这一切﹐全是因有个主谋者在背后操控着我们。」这一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只靠她一人﹐是无法扯出幕后的主谋者。
「我们三个有研究出这一点。」赛门边喝边说﹐等待她有更多的情报能提供。
「为此﹐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占领所有的黑帮。」流芷晶直言不讳的说出她最终的愿望。
「为什么要占领所有的黑帮﹖」秦政司无法把这两件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
「反过来利用收养我们的人﹐我们不再是被利用者﹐我们要善用现在拥有的权势﹐现在我们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影响到整个世界。」她轻浅的笑着﹐当卒子一旦过河后﹐就不再受主帅控制﹐可以开始为所欲为﹐而他们所有人﹐都是已经过河的卒子。
「利用权势做什么﹖」赛门不再嬉闹﹐凝肃着一张睑﹐不停的思考着她的话。
「数年前﹐我曾找过一名女巫﹐她说了一些奇怪的预言﹐现在我大约可以明白她的预言是在说什么。」就是在那大雪纷飞的晚上﹐听了女巫的预言后﹐让她对未来的一切有了计画。
「什么预言﹖」秦政司听得入迷﹐拉长了耳朵虔心的聆听。
「她说当所有人得到强大的权力和地位时﹐再度相聚的时刻便会来临﹐命运的谜团自会揭晓。」他们所有人的权势几乎已经可以操控整个世界了﹐那一个存在了多年的谜团﹐也呼之欲出。
「奶的目标是要解谜﹖」秦政司皱着眉问﹐她想办法的找回所有人就是想解一个谜﹖
「我要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生﹖」她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像个商品被卖来卖去﹐她要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被强迫踏进黑帮的世界。
「还要查出是谁把我们送给黑帮领养的主谋﹐问一问他为什么挑中我们这些人。」
燕赤凰更确信真有个主谋者在背后操控一切﹐只是他不明白﹐挑选他们是为了什么﹖
赛门闷闷地问道﹕「那么领养我们果然是别有用心﹖」他的人生是早被别人安排好的﹖
「问题是要怎么找出主谋﹖」秦政司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逼主谋现身。
「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查清楚﹐至今﹐我仍不知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孤儿院。」流芷晶来回的走着﹐她想不起去孤儿院前的记忆﹐无论她怎么打听﹐但消息都被封锁。
「我也是﹐有记忆以来我就在那 了。」赛门觉得他们像在拆一个谜团﹐拆了一个﹐又有一个在等着他们。
「就算我们是孤儿﹐但孤儿也有父母﹐我们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她旋过身问他们。
「孤儿院说我父母死于车祸意外。」燕赤凰第一次去回想当年孤儿院人员告诉他的故事。
「飞机失事。」赛门记得那些人是这么告诉他的。
「渡轮船难。」秦政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
「晓和我的父母也是死于车祸。」流芷晶才不相信天底下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而且都巧合在他们身上。
秦政司困惑的搔着发﹐「都死于交通工具﹖都是意外﹖」六个同伴的父母﹐五个意外事故﹐这个机率巧得像是人为的。
「过多的巧合就变成疑点了。」赛门把事情综合整理了后﹐开始怀疑他们会被安排到孤儿院的原因。
「这些问题﹐只有主谋者知道。」燕赤凰不知道是哪个人能够串连世界各地的黑帮做这件事。
「如果我们把势力整合﹐以强大的权势和地位来吸引﹐就能诱出主谋﹐他一定会想坐享其成。」根据她得到的预言﹐她早就想好引出主谋者的方法。
赛门拍掌大笑﹐「我怎么都没想过这个好主意﹖」利用人类贪婪的本性一定能成功。
「有我们这些同伴的互相支持﹐我们要在世界各地领导黑帮是轻而易举。」秦政司估算着﹐如果他们的动作快一点﹐那么那个幕后主谋也能快一点现形。
「要一起解开谜底吗﹖」流芷晶站在他们的面前﹐漾着邀请的笑容。
「那还用说﹖我们一起把那个人揪出来。」赛门挽起袖子大声的说﹐而一旁的燕赤凰和秦政司也同意。
「赤凰﹐我来香港除了想见你们说明这件事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她得到了第一个满意的答复后﹐笔直的走到燕赤凰的面前﹐低头凝视他。
「什么事﹖」因为背着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而在光和影之中﹐他彷佛看见她在微笑。
「我要嫁给你。」流芷晶不期然的对他宣布﹐让赛门和秦政司都紧缩了呼吸。
「奶要与我联姻﹖」燕赤凰的表情没有改变﹐冷静的问着她。
流芷晶伸出手向他邀请﹐无限的风情和自信在她的眼底展露。
「我要你与我并肩站在亚洲的顶点。」
* * *
香港的弭敦大道﹐在暮色 被灯火燃亮生辉﹐似是一条着火的流川﹐在黑暗的城市 静静燎烧﹐灿亮的街道像一场华丽的烛火盛宴。
燕赤凰舒适的坐躺在长椅 ﹐恋慕的看着站在他住所阳台上欣赏夜景的女人﹐街灯剪影着她好看的轮廓﹐像张秀丽的画流连在他的眼 ﹐使他不忍眨眼以免漏看。
「一直看着我﹐我比这个城市美吗﹖」流芷晶没有转头看他﹐两手撑着下巴﹐站在阳台边望着远处的琉璃灯海。
「它不能与奶相比。」她的神态让他几乎要怀疑﹐这样的一座城市﹐在她的注视下﹐怎么能不倾覆﹖
「香港的夜景世界驰名﹐怎么不能比﹖」她伸出手﹐彷佛能掬取琉璃灯火般。
「当然不能比﹐奶看﹐这个城市多么寂寞。」燕赤凰坐直了身子﹐指着被灯火湮没的街道。
「寂寞的是看它的人。」流芷晶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寂寞。
「奶为什么不与城贵川联合﹖」虽然杀风景﹐但他很想问她这个问题。
「他太老了﹐组织陈腐、手下乖张﹐与我的格调不符﹐而且他和我还有很大的过结。」她抚过俏丽的短发﹐低低地笑着﹐吹来的夜风让她的发更恣意飞扬。
「所以奶才退而求其次找上我﹖」他是这么假设﹐但他认为她根本就无意与城贵川结盟。
「你是我的第一个选择﹐也会是最后一个。」她伸手点着他的唇说﹐然后又踱到阳台的另一角?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