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不得让这么美的天使走。”他抚着她那花瓣似的脸颊喃喃道。
被他看得两颊生晕﹐她不禁轻吐﹐“谢谢……”“不用另一种方法表达谢意了吗﹖”
聂少商指着自己的唇笑问。
“你喜欢﹖”“喜欢﹐非常喜欢。”他痴痴地看着她。
为了他的眼神﹐羽衣着迷地凑上前甜甜地吻着他。
聂少商配合着她的吻﹐收拢她的双腿将她抱至自己的腿上﹐一手插入她浓密的长发里﹐一手环着她的腰﹐尽情吸纳她口中的甜蜜。他沿着她的唇线吻着﹐再返回她的唇际﹐徐柔的侵入她口中﹐一一熨烫她尚未完全苏醒过来的唇舌﹐促使她为他活跃起来。
“我也喜欢。”在聂少商转移阵地吻着她的额时﹐她喘着气说道。
“我的吻﹖”聂少商两眼垂了下来﹐贴近她问。
“不只﹐还有更多。”她淘气地笑道﹐自动地靠在他的肩头上。
“说给我听。”他在她耳边诱哄道。
“我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喜欢你将我抱在怀里的感觉﹐喜欢你的笑容等等﹐还有很多﹐我一时之间没法子全部想出来﹐总之我喜欢你。”她欢喜地倚在他的肩头细数﹐发现没办法一一数全时﹐抿着微笑的唇靠近他的颈间撒娇道。
“你喜欢我﹖”聂少商怔愣住了﹐情绪里混合着深沉的讶异与无法形容的狂喜。
“对。”“羽衣﹐你喜欢过几个人﹖”她所说的喜欢是哪一种﹖对朋友的﹖对亲人的﹖还是男女之间的﹖“你一个。”羽衣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仔细地聆听他心跳的节奏。
聂少商将她的话听进心里﹐过了很久后又再问她﹕“你有没有听过雏鸟式心理﹖”
“没有。”“所谓雏鸟式心理就是指当小鸟破壳而出时﹐它第一眼见到谁就会认定谁是它的母亲。我在想﹐你对我的感觉会不会是这种心理所致﹖”他很怀疑她这种热情的反应只是纯粹出自于本能﹐而他就是她这只小鸟第一眼所见到的对象。
“我不会把你当成是我的母亲。”羽衣离开他的怀抱严肃地对他说。
“你是没把我当成你的母亲﹐但我认为你对我的好感是因为我是你来到外头第一个接触的人﹐所以你才会以感恩的心态喜欢我。”聂少商脸上有着苦涩﹐他自嘲地笑笑﹐伸手想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抚顺。
羽衣将他的手拉下紧握着﹐眼底再没有了笑意﹐“才不是﹐我说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没有别的因素也没有什么心理。我在研究所时也接触过许多对我很好的人﹐可是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们﹐你和他们不同﹐也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今天如果救我的人不是你﹐我不可能会对他们说出同样的话﹐因为是你﹐你懂吗﹖”四周只剩下微风掠过耳际的声音﹐两人间的气息变得窒闷而静谧。
“羽衣﹐你认为喜欢和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聂少商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开口问这番话﹐但心里就是忍不住想弄个明白。
“不是相同的吗﹖”羽衣倒认为这问题的答案是等量的。
“不﹐喜欢不是爱﹐爱不是喜欢﹐它们完全不相同。”聂少商忽然觉得“喜欢”这字眼是用在小朋友身上的﹐他不愿她将这字眼用在他身上﹐他要的不是这个。
“是吗﹖可是在我的观念里﹐它们指的是相同的一件事﹐都是一样的。”羽衣感到迷惑﹐虽是不同的名词﹐但难道不都是同样的意义吗﹖“羽衣﹐你会不会说谎﹖”聂少商抑着鼓胀的心试探性地再问。书上说天使是不会说谎的﹐而她是天使﹐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说谎﹖我学不会﹐你要教我吗﹖”她张着清澈的眸子问他。
“果然。”聂少商喃喃地笑道﹐原来传说是真的﹐那么她说的话也假不了。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高兴﹖”羽衣看不懂他的表情﹐她会不会说谎值得他高兴吗﹖“我只是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他笑着低下头轻吻她那不懂谎言怎么说的双唇。
“只有这样﹖”见他只是轻点了点她的唇瓣﹐羽衣颇感失望地问。
“不然你希望如何﹖”聂少商捧着她的脸﹐心情愉快极了。
“我……比较喜欢你教我的那种……难度高一点的吻。”她红着脸低声回答﹐被他教过那种吻后﹐类似现在的这种小吻反而让她有种不满足的感觉。
“你喜欢难度高一点的﹖”聂少商扬高了眉端看她。
“不可以吗……”“可以﹐当然可以。我愿意随时随地提供﹐没有期限。”他笑开了眼眉﹐双唇盘旋在她的唇上﹐而后将她的唇整个收藏。
第四章
中秋过后没多久﹐今年的第一个台风挟带着丰沛的雨水﹐越过中央山脉﹐在深夜直扑台湾西部。
夜已深﹐雨势不断加大﹐聂少商在自己的房里﹐专注地研究魏北海交给他的书籍。
在一阵巨大的雷响过后﹐他听见隔壁房传来细小的尖叫声﹐忙不迭地扔下手中的书跑了出去。
“羽衣﹖”打开房门后﹐他在床上看不见早早上床就寝的天使人影﹐于是四下寻找着。
找了半天﹐聂少商在书桌底下发现她的踪迹﹐见她铁青着脸﹐害怕的缩成一团。
“怎么了﹖为什么躲在这里﹖”“那个声音……”羽衣紧捂着双耳不敢动弹﹐蜷缩着身子不停地颤抖。
“什么声音﹖”他蹲在她的面前问。
雷声突然破天落下﹐巨响回荡在天际﹐震得人心惊胆战。
“哇﹗”羽衣吓得立刻投入他的怀抱寻求庇护。
“你说的是雷声﹖气象报告说台风今晚会通过中部﹐我们在暴风圈外围﹐所以风势、雨势会大些﹐免不了打雷闪电的。”他拍抚着羽衣的背脊安抚道﹐望向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知道这一波波的雷声可能会响个一整夜。
“下雨就下雨﹐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羽衣紧搂着他宽大的臂膀﹐埋在他的胸前恐惧地问。
聂少商将她抱正﹐见她花容失色的模样﹐不禁失笑﹐“你没听过﹖”“没有﹐以前我住的地方有隔音设备﹐我没听过这么恐怖的声音。”她终于知道研究所将她隔离得有多彻底了﹐就连这种怪声她一次也不曾听过。
“别怕﹐下雨天会打雷这是很自然的事。”他突然有种前途多难的感觉﹐这个天使过去被保护得过度周密﹐对于外在世界的变化浑然不知外﹐基本的常识也贫乏得可怜。
“不自然﹐它好象在我的头上隆隆叫﹐我讨厌它。”羽衣将他抱得更紧了﹐眼泪被另一波雷声吓得夺眶而出。
“我没有办法叫它停止﹐等暴风圈远离后它就不会吵了。”聂少商吻着她的额际哄道﹐而强风透过窗棂的缝隙咻咻地吹入﹐震得窗子隆隆作响﹐好似另一阵雷声。
羽衣没作声﹐只是畏惧地栖息在他的怀里。
“这次台风威力不小﹐我得去把门窗关牢。”唯恐风雨肆虐﹐聂少商及时想起得将门户关紧﹐但欲起身时﹐才发觉身上挂了一个羽衣。“羽衣﹐你这样我没法子去锁门窗。”
她像株菟丝花般的紧紧缠住他﹐几乎使他透不过气来。
“我会怕……”窗外的闪电照亮了幽暗的天际﹐这幅恐怖景象几乎使她窒息。
“我的怀里没有避雷针﹐你躲在里面也没有用。”他轻轻拉开她的手﹐稍稍推开她。
被推离安全的避风港﹐羽衣连忙又躲回他的怀里低声哀求﹐“你别离开我。”“好、好。”他无奈地环抱着她﹐只好带着她一块去查看屋内的门窗。“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蜡烛和手电筒﹐如果断电就麻烦了﹐你等我。”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内﹐让她坐在床上﹐塞了个枕头给她后就走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