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希望你会有点耐性,没想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段凌波抽掉她手中的 短刀,将凉凉的刀身贴在她的脸颊上,「告诉我,司马相国是不是日日想、夜夜盼着我 的这颗人头,所以才叫你一看到我就快快动手?」
她的秀容瞬间变得很狰狞,「楚似印告诉你的?」
「不,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个很爱演戏的男人,既然似印有 心隐瞒,那他也只好顺从似印的心愿陪着她演下去。
「你想怎么样?」身陷困境的秦似魅,不甘心地盯着他脸上从没有变过的笑容。
段凌波倾身在她面前反问:「那日,你是怎么对似印的?」
冷汗瞬间滑过她的心头,「你……看见了?」怎么可能?那天她明明调查过段凌波 在府内让似印一个人落单,她才会去找似印的,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不但看得一清二楚,我这个人还很懂得什么叫礼尚往来喔。」段凌波扳着双手 ,微笑地朝她眨眨眼。
「礼尚往来?」
段凌波执起她一腕,飞快地点破她腕间的重穴,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的手腕软软地垂 下。
疼痛不堪的秦似魅,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段凌波!」
「怎么,你也会疼啊?」他的爱妻被她伤了后连声疼都不喊,这个女人又是在叫什 么?
「既然你知道楚似印也是派来杀你的,你为何不对她动手反制?」她不懂,同样都 是刺客,似印到底是对他做了什么,才能活到今天?
「她是我的亲亲爱妻,我怎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呢?」段凌波说着说着,大掌猛然制 向她的颈项,将她掐按得几乎无法喘息。
「你……」秦似魅的双眼睁得老大,对这个手段与外表一点也不符的男子彻底改观 。
「我给你一个机会。」段凌波在将她掐得快断气之前,低下头对她淡笑地警告,「 我不想让似印知道咱们之间的小小恩怨,所以你就在似印回来之前快滚,你要是走慢了 活,那可就别怪我把你剁了喂狗。」
「我不信你会杀女人……」不愿空手而回的秦似魅犹自咬牙硬撑。
段凌波缓缓在掌间施上力道,「你可以亲自证实一下。」
「等等……」无法喘息的秦似魅这才发现他绝对狠得下心,「不要……不要杀我… …」
「大人,柳仲拦不住夫人,夫人已经朝这边来了。」杏季在段凌波就要掐死她之前 ,急忙地跑来,低声在他耳边通报。
段凌波不留情地将她一手甩掷在地,「今天算你走运。」
「似印!」把握时机的秦似魅,立刻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大声呼唤。
匆匆忙忙赶来的似印,不解地看着委坐在地频频换息的秦似魅,以及那个坐在椅里 凉凉喝着香茗的段
凌波。
「这是……怎么回事?」她从不曾看过似魅如此狼狈,在她不在的这段期间,他们 两个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小姨子不小心脚滑绊了一校摔疼了手。」
段凌波自椅间站起,主动提供解答,并朝坐在地上的秦似魅伸出手,「对不对,小 姨子?」
「对……」秦似魅胆战心惊地任他将她拉起,皱着眉隐忍着同意那个快将她掌腕握 碎的段凌波的说词。
段凌波满意地松开手。「小姨子,你不是还有要事急着走吗?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喔 。」
「似印,我有事先走,告辞!」秦似魅听了脚下一步也不敢多留,回头看了似印一 眼,便飞快地离开。
「似魅?」似印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那走得急忙又匆忙的脚步。
段凌波在她呆愣时自她身后环紧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看着远走的秦似魅 ,忍不往低声浅笑。
「凌波?」似印更是无法理解地看着他脸上快乐的笑容。
段凌波啧啧有声地亲吻着她的面颊,「看来看去,还是我的爱妻最美,你那个妹妹 远比不上你的半分。」
「你和她……」她忐忑不安地按住他的唇,「做了什么?」
「闲聊而已。」他不正经地咬着她素白的指尖,「放心,我很安分的,绝对不会对 你以外的人乱来,更不会有二心。」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担心的是似魅有没有对他做出 不利的事来。
段凌波坏坏地扬着笑,「爱妻,你在期待她对我做些什么呀?」
「我才没有。」为了避免他起疑,似印忙不迭地把满心的疑水全都吞回肚子里去。
「柳仲,大夫看过夫人了没有?」段凌波眼眸转了转,回头问向杵在他身后的柳仲 。
「看过了。」
「那大夫怎么说?」段凌波一手将似印搂抱在怀里,让看不见他脸上神色的似印背 靠着他。
「大夫说夫人的身子很——」才想要说出大夫诊断的柳仲在说了一半时,突然发现 段凌波的眼神变得很阴寒,挑扬着眉对他淡淡警告,使得他不得不赶快住口。
「很怎么样?」段凌波虽然出口的话依然平淡如水,可是那双盯着柳仲的眼眸却不 是那么一回事。
「很……」识相的柳仲赶紧解读他眼中的暗示,「很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段凌波边说边用口形叫他再接再厉。
柳仲紧皱着眉,不太确定地照着他的指示编出谎言,「夫人她……染上了风寒?」
「风寒?」似印怀疑地看着柳仲,「我没有啊。」
她全身都好好的,哪有生什么病?
「你当然有。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当然是染上了风寒。」段凌波转过她的芳容 ,爱怜不已地抚着她的脸庞,还不忘叫柳仲帮腔,「我说的对不对,柳仲?」
「对……」在段凌波的强力威胁下,柳仲只好硬着头皮再度说谎。
段凌波实在是太满意有这种手下了,「那大夫有没有说夫人需要有人全心照料?」
「那个……」柳仲看了看身边两个恶狠狠瞪着他的桃孟和杏季,再看向那个笑面虎 段凌波,决定再向恶势力投降,「是……有这么说。」
桃孟和杏季闻言马上在背后对他又捏又打。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仁不让啦。」得逞的段凌波,满心开怀地抱起怀中的爱妻。
似印完全不明白他干嘛笑得那么开心,「什么当仁不让?」
段凌波振振有词地告诉她,「除了我之外,有谁更合适来照顾你?」这种小事由他 来就行了,不需要其它人来帮忙。
「我有病到需要人照顾吗?」听他说得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似印不禁开始怀疑自 己是否真的染上了风寒。
段凌波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太需要了,而照顾爱妻是我这为人夫的职责,因此 我决定暂时不上朝,留在府里全心照顾你。」
「大人!」三个识破他诡计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对他大声嚷嚷。
段凌波寒目徐徐扫过他们三个,「你们有别的意见吗?」
「没、没有……」
「爱妻,咱们回房。」段凌波在转过头来时,又眉开眼笑地对怀中的似印说着。
段凌波和似印一走,桃孟和杏季就忙着找帮助段凌波的柳仲算帐。
「你刚才干嘛要帮他说谎?」杏季一拳重重敲着他的头,「你想继续累死我们啊? 」
柳仲无辜地转着十指,「我也是被他给威胁的嘛……」哪有办法?要是不照着主子 的意思办,坏了主子的好事,他回头一定会被修理得凄凄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