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波慌忙大叫,「住手,是主子叫我来的!」
「大罗神仙叫你来的也救不了你!」见到仇家分外眼红的封贞观,一心就是想将他 的人头砍下来泄忿。
「主子赐了我一块免死金牌,他说你要是宰了我,他就宰了你!」段凌波一手用剑 与他过招,一手也没闲着,忙用巧妙的掌法将袭来的每一掌推回去。
一听到战尧修,封贞观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会这么说?」
「证据在这里。」段凌波赶忙将袖中的纸卷扔给他。
封贞观半信半疑地摊开纸卷,愈看脸色也变得愈难看。
他冷冷低哼,「不能杀你?」难怪这家伙敢亲自来找他,原来就是有这道免死金牌 。段凌波拚命点头,「对,不能杀我。」
「也不能整她?」封贞观回头睨了若笑一眼,对这上头的命令老大不愿意遵从。若 笑如获特赦地睁亮了眼眸,「我也有份?」老天爷真有眼,知道她就快完蛋了,所以才 特别派救星来救她?
段凌波一把抹去额上的汗珠,将战尧修的话源源本本的转述给他听。
「主子说你再整她的话,他会用十倍的手法来整你。」他要是有胆量,他就继续整 这个苦命的女人好了。
「段老兄、段大哥。段大恩人,我好感激你。」若笑一骨碌地跳下床,挨在段凌波 的身边馅媚地千谢万谢。
段凌波朝她摇摇食指,「你别急着感激我,我们两个都是过江的泥菩萨,我们还是 自己保自己吧,谁饶得这家伙肯不肯听命?」要是对面的冷面仁兄什么命令都不管,等 一下他们两个人还是会一样都死得很难看。
若笑屏息敛气地盯着那个还在研究战尧修手谕的封贞观,而段凌波也默然无语地看 着他将会有什么反应。
「你们两个在期待些什么?」封贞观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眼屁一致期待的眼神 。
「贞观。」段凌波讨好地对他笑着,「我们四个里,就是你对主子最忠心了,你不 会不听令是不是?」封贞观面无表情地将龙吟剑一收,「你的人头我暂时搁着。」
「谢天谢地……」段凌波才想喘口大气,阵阵掌风又没预兆地刮至他的面门。
「哇!」段凌波受惊地退跳至一旁,-「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报仇和泄恨是两回事。」研究出命令上漏洞的封贞观得意地继续追杀仇家,「主 子只说不能杀你,但他并没有说不能让你断手所脚或是后悔莫及。」
「你……」这下真的无计可施的段凌波在闪躲着索命的封贞观时,眼尖的发现他冒 着生命危险来解救的女人,居然想趁乱偷偷溜走。
他飞快地拦住她,并且将她转过身来用来抵挡封贞观随之而至的拳头,令封贞观不 得不马上收拳。若笑气得哇哇大叫,「姓段的,连你也拿我当挡剑牌?」怎么这些个男 人们每次打不过封贞观,就来找她的麻烦?
「借用一下嘛。」段凌波小声的在她耳边赔不是,且扬高了下巴对那个正阴冷地瞪 着他的封贞观说着,「主子要我交代你别再整这个女人,快点上路去找翔鸟玉。」
「对对对。」若笑连忙点着头附和段凌波的话,「这里离洛阳还远得很,你难道真 的有很多时间跟我在这儿耗着而不去找玉?」
「他才没有时间。」段凌波开始和她一搭一唱起来,「他在立冬之前没找到翔鸟玉 ,他就得准备下去跟阎王报到。」
封贞观冷瞇着眼,「你们很一条心嘛。」一个想保命,一个想落跑,然后统统都拿 主子的名义来压他?
「呃……」目的被戳破的两个人,讪讪地对他陪着笑。
「我会遵守主子的命令,在立冬之前找到翔鸟玉。」封贞观敛去了所有的杀气,慢 条斯理地踱至段凌波的面前交代,「这段期间,你最好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为什么?」好端端的,他干嘛要逃命?封贞观阴险地朝他一笑,「因为只要我完 成了我的差事,我会全心全意的来对付你。」
「我等你。」已经被人追杀了十年的段凌波,习惯成自然地挑挑眉,一掌轻拍上他 的肩头。封贞观也一掌搭上他的肩头,好一阵子,他们两个就只是静静地直视着对方的 眼瞳,两个人都仁立在原地不动,让已退出战火外的若笑对他们突来的冷静,看得一头 雾水。
封贞观首先开口,「凌波,解穴。」
段凌波也不肯吃亏,「你先帮我解毒。」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若笑看着他们两个就只是接着对方的肩头,也没什么异状 ,怎么他们会突然冒出这些话来?
封贞观不甘心地说着,「我中了他独门的点穴功夫。」常常打不过人或是懒得打的 段凌波,最爱趁人不防时给人施展这种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才能解的怪异点穴法。
段凌波也撇着嘴角,「我中了他封家的家传剧毒。」这个毒死人不偿命的小子,随 手就可以把人毒得去见阎王,和他靠那么近,不做点保命手段还得了?
若笑怔怔地愣张着小嘴,对这两个男人耍的手段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是什么朋友啊?哪有人聊着聊着就朝对方 拍拍肩头点穴和施毒?天底下可能再也找不出像他们这样「可怕」的友谊。
段凌波经验老道的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这些年来被这个小气鬼毒过几百回了,这 回不先发制人,他一定又不会把解药给我。」
「不毒他,谁晓得这个双面人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我当然不能再吃暗亏。」封 贞观太晓得这个正脸是一种性子,翻脸又是一种性子的段凌波的心术有多么的不正。
若笑看了看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的姿势,「你们要……一直这样耗着?」他们要这样 继续站着不动她是没什么好反对的啦,只不过,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难看。
「叫他先解穴。」封贞观目不斜视地瞪着段凌波,一边对若笑说着。
「叫他先给解药。」段凌波也直直地盯着封贞观,一边对那个身为第三者的若笑说 着。
「好了、好了,都不要僵持了。」着笑受不了地摆摆手,「我数到三,你们同时放 开对方,解穴的解穴,解毒的解毒,如何?」
他们俩同声答应,「可以。」
「一、二……三!」若笑屏息凝神地数到三,就看他们俩动作飞快地一起拿开搁放 在对方身上的手掌。
「小气鬼。」段凌波十指飞快地在封贞观的身上轻点,边帮他解穴边暗暗咒骂。
「两面人。」封贞观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扔向他,也不忘提醒他的性格。,「你们 慢慢叙旧吧,我有事先走。」若笑懒得再管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怨.脚跟一转.就想先一 步落跑。
「回来!」他们俩同声地将她给吼回原地。段凌波一手将她抬回封贞观的身边,「 你必须跟着他一道走。」他只是来救她,可不是来帮她逃命的。
「想跑?」封贞观则是又把若笑欠他的帐再记上一笔。
若笑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万分,「我们可不可以当作没解过穴没解过毒,你 们继续厮杀下去好不好?」早知道刚才就该跑了,也省得现在连走都走不了。
「不可以!」又有两道声音齐声在她的耳边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