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云掠空全身紧绷着,不可思议地迸出这两个字,同时也知晓了她在心中把他视成什么样的人,额间的青筋直跳。
不知道云掠空的怒火就快要爆发的指柔还在实话实说。
“能够那样伤害一个跟在你身边服侍了你十多年,同时也恋慕了你十多年的人,你难道不知你有副铁石心肠?”他都能那样待傲霜了,那她呢?她不敢想。
一阵阵白色的烟雾和水波的作响声忽然从盥手水盆边传来,指柔循声看去,发现不想把一肚子火气加诸在她身上的云掠空,正迁怒地将一双手放进水里,而他掌心里的烈焰,正将里头的水快速蒸发。
云掠空勃然大怒的转身向她低吼,“不准你再想着傲霜的事,马上治好你自己的伤!”
指柔吶吶地应着,“我的这双手治不了我自己……”他是怎么了?她说错了什么让他气成这样?
云掠空愈想愈恼,若是不能让她无伤无痛,那么她这双奇异的手有何用处?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能治什么人,也不管她那双手有着多大的用处,他人的生死伤痛都与他无干,他只要她安然无恙地待在他的身旁。人无害虚心,虚有伤人意,既是如此,那她往后就必须远远的离开任何一个会伤害它的人才能让他心安,才能让他不会有失去的恐惧。
“既然它治不了你,往后也不准你治任何人!”只要她不再用那双手救人,那么她也可以减少一些危险。
“你可以拥有一双会伤人的手,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一双会治人的手?”指柔觉得怒气当头的他说话愈来愈不合理了,她这双手到底哪里碍着了他的眼?
云掠空连理由也不给,“不为什么!”
在与他相处了这一段日子之后,指柔已渐渐习惯了他那张只会凶人、和这不许那不许的恶嘴了,而她也不打算再当以前那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对他一切的蛮不讲理逆来顺受。
“姓云的土匪!”她气处地挑战他的脾气,“这次在你又不准我做什么之前,可以解释一下你的‘不为什么’吗?”
云掠空带着浓厚怒意的吻瞬间覆上她的唇,让指柔有点后悔地想起他很会使用他的降服手段。
不同于以往点到为止的细吻,麻辣火烫的吻入侵至她的唇里,烧灼着她每一个细胞,焚毁她每一分的思绪。顾忌着她的伤口,云掠空捉紧她的腰肢让她仰躺在他的怀里,让重心不稳的她不得不伸手紧抱着他,接受他不温柔的掠夺。
时重时轻的吻触自她的唇里泛沿至她的脸庞,在她的脸上巡过一回后又重回她的唇上,每当她想张口吸气时他就以唇堵住她的唇,她想偏首躲开他就刻意左右随行,直到她的肺部就快因窒息而爆炸,两手软软地垂下身侧时,他才放松了他的吻。
他将绵软的她捞回怀里轻咬着她的耳垂,“我说过我很自私,因此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不为什么’,你明白了没有?”
“我现在很明白了……”靠在他胸前的指柔简直没有力气再反驳他,很懊恼自己每次都败在他的吻下无力抵抗。
“痛不痛?”云掠空低首看着她肩头的伤势,眼底除了盛满怜惜之外,还装着满满的火气。
“我如果说痛你会不会很生气?”指柔稍稍离开他的怀抱,试图离开这只脾气阴晴不定的火爆狮子。
云掠空勾揽着她的腰际,将她拉来面前与她四目相对,由她自己来评断他生气与否。
指柔害怕地看着他那双像要吃了她的眼眸,“你很生气。”
“你再敢这样一次──”
“我怎么敢?”指柔打断他一贯的警告,没好气地深深长叹,“我记得你并没有准许我可以做你不允许的事,而且你刚刚才又重申过一遍。”她哪敢?要是他动不动就用这种方法来当作不遵从他的处罚,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吻得窒息。
“是吗?”云掠空对地那副不甘不愿的样子愈看愈是不满。
“我总要认命和习惯。”指柔满心不平地扯着自己颈间佩挂着的风玉,“因为一生一世是很长久的,就算我不听你的,我还是得待在你的身边,那何不干脆就听你的,我也省得埋怨你的不讲理并且气坏我自己。”都是这块玉,害她碰上了这种男人!
云掠空邪邪地挑高了眉,“我不讲理?”他处处为她着想,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说他不讲理?
指柔不客气地告诉他,“你不知道你本来就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蛮子吗?”打从她踏进他的宅子起,她就失去了人身自由,事事都要得到他的允许,他根本就是个专制的蛮子。
云掠空又怒又气地拋下她不再与她抬杠,直走至桌案上取来了药瓶,动作粗鲁地板过她的身子,二话不说扯开她上身的衣衫,准备治疗一直置自己的伤口不顾的她。
“云掠空!”指柔在他将她身上的衣衫撕毁之前情急地阻止他的拉扯。
“叫我掠空,别让我一再重复。”云掠空报复性地格开她的手,并将手中的伤药倒在她的伤口上,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指柔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捉着他的手臂忍疼。
指柔光滑白皙的反膺在光线的照耀下,在云掠空的眼底形成一道柔柔嫩嫩的流光,令受不了诱惑的他朝她伸出双手,恨不得将她一切的美丽都掬取在怀里。
“掠空,你别这样,我身上有伤……”她盯着他不轨的眼眸推拒着他,很怕他又像往常将她紧搂在怀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冷声的讥嘲,“你也知道你受伤了?”她有宽怀的心胸原谅傲霜,他可没有那个心胸来看待她的伤口!
“慢着。”指柔不安地看着他异常明亮的眼眸,忙着把身上的衣裳穿好,“你想做什么?”
“给你一个教训。”云掠空快捷此抬高了她的下巴,张口朝她的颈间深深啃咬。
指柔缩着颈子闷声低叫,然后在自己的指尖下清楚地摸到他居然在她的颈上留下一个又深又明显的齿痕。
“你咬我?”指柔整张小脸红透,不知道自己有哪件衣裳能够遮掩得了他制造出来的咬痕。
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视线佻达地在她曼妙的身子上徘徊,“我还可以啃了你,想试试吗?”
“不想!”指柔飞也似地逃离他的身边,与他隔着一个花桌。
云掠空绕着花桌朝她前进,“今后不准你身上再有半点伤!即使傲霜日后可能会再来,你也不准救她,因为我已经放过她两回了,再有第三次,她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这也是你的命令之一?”指柔也绕着花桌边走边问。
“对。”云掠空开始愈走愈快,“你敢再救傲霜一回我就杀她一回,我看你能教她多少回!”
“你的手会伤人,我的手会救人,我可以跟你比赛吗?”指柔在说话的同时,发现他就快追上她了,忙不迭地绕着花桌小跑步起来。
“不行!”隔在他们之间的小花桌无辜地被人一掌击碎。
“暴力的土匪蛮子……”指柔愣愣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屏障物就这样被他击毁。
“你刚刚说什么?”云掠空瞇细了两眼,邪魅地盯着地那张红滟的唇瓣,准备再次让她知道顶撞他的后果。
指柔赶忙两手紧掩着唇,含糊不清地在手里说着,“我……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