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女人说得他莫名其妙的心酸起来了!
「闭上妳的嘴!我说不干我的事,妳听不懂是不是?」他躁郁地吼道。
「牧云……」她都快哭出来了。「如风哭嚷着不肯喝药,他现在只听你的话,算我求你……」
可恶!明明不打算心软的,怎么偏偏……
「求我?」他挑眉看她。「代价呢?」
「代价?」 怔愣地回望他。
「今晚我会索取!」丢下这句话,他快步离开绛雪亭。
第七章
展牧云实在很不想来,可是夜雪那番话勾动了他的心弦,他发现自己怎么样也办不到无动于衷。
看向桌面上那碗原封不动的汤药,又看了下床上惊喜莫名的小小人儿,一时难以厘清涌上心头的复杂心绪,是什么成分居多。
「叔叔!」如风很快地坐起身来。「如风还以为叔叔再也不理我了……」语气中的哀怨,着实教人心生不忍。
「所以你就用拒绝喝药的方式来表示抗议?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你死了,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用这种没骨气的方式表达不满,是最愚蠢、最可笑的行径!」他口吻有一丝凌厉,脱口而出的话语,正如他的傲气,一时忘了眼前的人,只是个不解人事的幼童。
如风被骂得好生委屈,垂下了头,泪珠忍不住又跌了下来。
「是谁告诉我,他要保护爹、保护娘、保护所有人的?就凭你的软弱、凭你的眼泪,你以为就能保护得了谁吗?你是男孩子,将来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想让人瞧得起你,就算流尽了血,都不该掉一滴泪,否则,只会更让人瞧不起你!如果掉几滴泪就能解决事情,那谁都会,你还想习武干么呢?」
一连串的话听下来,如风一知半解,但至少知道,叔叔不想看他掉眼泪,因为他是男孩子,要很勇敢……
「如风不哭,如风以后绝对不会哭了,叔叔别生气。」
看他很受教的拚命抹去泪痕,展牧云一时分不清内心是何滋味。
顺手端来桌上的汤药,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想要什么该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遇到挫折也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适应,没有谁该为你的失意负责,你可以不服输,也可以选择放弃,没本事是你活该,怨不得谁,使性子让自己的母亲难过算什么?这药要喝不喝随便你,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数到三,然后我会立刻倒掉它!」
「要、要!我要喝!」展牧云一下都还没数,如风便忙不迭的直点头,将药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下。
药很苦,但他不敢停顿,深怕叔叔不开心。
展牧云一定不知道,这是如风喝药喝得最干脆的一次!
门外,夜雪百感交集的看着这一幕,沉沉喟叹。
***哄如风入睡后,出了房门,夜雪讶异地看到倚在楼台边的展牧云,两人对望一眼,静默无言地回到夜雪房间。
沉默了一阵子,她开口打破沉。「如风的事——谢谢你。」虽然,那也是他儿子。
夜雪知道能做到这程度的关心,对展牧云来说,已属不易,对于没有好感的人,是否存在着那一丁点血缘关系,冷情的他都不会当一回事,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强迫他去接受如风,不管那是不是他儿子都一样,所以今日她才会满怀感激。展牧云不为所动的淡哼了声,谁稀罕她一句不痛不痒的感谢!
「该我索取应得的报酬了。」他走近夜雪,刚毅的气息直逼向她,修长的食指沿着她细致的脸庞滑向衣襟,轻而易举挑开了襟扣……
直到这一刻,夜雪才蓦然领悟他所谓的「代价」指的是什么……
然而随着领悟而来的,是本能涌起的恐惧,那日可怕记忆犹残存在脑海,她真的怕极了那撕裂身心的痛楚——他察觉了她瞬间紧绷心弦、僵直身躯的反应,当他贴近她时,她直觉伸手护住自个儿身子的惊惶模样,也没逃过他的眼,灵魂深处某根敏感的心弦扯了起来……
她本能的心灵防卫愈强,表示她受的伤害也就愈深。
他没阻止她,却也没因此而停止他的动作,柔柔淡淡的吻,烙在纤细的肩头,将罗衣缓缓推落,他轻轻地往上啄吻,将脸埋在她雪白的颈窝,环抱着娇躯的手悄悄到达她身后,轻轻扯下兜衣的细线,任它无声滑落,舔吻完美细致的雪颈,在她耳畔轻吐气息。「替我宽衣。」
护在胸前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松缓。当他第一记亲吻烙下时,她便已心旌震荡,轻如蝶栖的吻,化解了她的忧惶与不安,这一刻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对她珍宠万般的风无痕——羞怯的小手,生涩地为他宽衣解带,他大手一张,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易的将她往床上放,降下的吻,落在他渴望已久的樱唇上,缱绻相依,温存交缠。
夜雪不由得闭上眼眸,仰起了头,承受他更多的爱怜;他如了她的愿,逐渐转为火热的吻,将红唇全然占据,灼然的舌,热烈与她纠缠……
娇喘轻起,他放开娇艳的朱唇,改为寻找酥胸上诱惑他已久的蓓蕾,以舌尖爱怜地轻舔,在听到她的低吟声时,他更是无法自制的含住了它,轻巧地吮吻……
「无……痕……」
多么熟悉的呼唤,这一刻,他不想压抑自己,任时光倒转,回到三年半前浓情相依的日子。
身下一阵热流告知了她的悸动与渴求,他以手指深深探入,撩拨她更深一层的欲望。
「别……」她娇吟着,却分不清她强烈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当他手指在她身上抽动,她倒抽了口气,阵阵冲击的玄妙滋味,几乎令她失魂。然而,羞人的还不仅仅于此,展牧云竟然抽回了手,改以唇舌赤裸裸地探索她甜美的女性幽秘!
夜雪诧异地惊呼,想阻止他。「别……无痕!」这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展牧云拉开她的手。「妳只管去感觉。」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付出所带给她的感受,他承认,他是在补偿上回对她的亏欠。
灵巧的舌,拨动她敏感的核心,她闭上了眼,几乎要失声喊了出来,如果不是太羞人,她必须承认,这是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触。
他知道是时候了,再等下去,对彼此恐怕就要成为一种折磨。
利落地翻身让她改覆在他身上,他低笑着对那张迷乱外加困惑的小脸道:「妳不是要「雪耻」吗?我成全妳。」
可是……她技术不怎么好耶!真的没问题吗?要她告诉他,她比起三年半前实在没多大的「长进」,技巧仍「原始」得很!那实在太丢脸了!她难以启齿。算了,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也得拚它一拚,才不枉他对她的「寄予厚望」。凭着记忆中他占有她的方式,她试着让两人结合……可……她真的不知道难度有这么高耶,她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会不会是……角度没取好?该死!他真是自讨苦吃。
展牧云死握住拳,过度的压抑已令他额上冒出点点的冷汗了。他无法不怀疑这女人是故意折磨他,都成过亲的女人了,这种技术还能留住丈夫三年多,真是可喜可贺,算她祖上积德!
「妳很懂得怎么挑起男人的情欲嘛!」他咬着牙让话出口,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没道理三年多婚姻的调教下,她会青涩一如当初,完全没进步,是不?夜雪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