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状况的蠢女人!
有时想想,他还真是贱骨头,以前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她的时候,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现在人跑了,才来死缠活赖,委屈兮兮当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夫,和一群大男人、小男孩争宠……
再不早点将她拐回家,他就快疯了。
正欲开口.他早他一步将话说出来:“回去吧,傅磊。”
“咦?”想通啦?终于肯主动开口跟他回去了?
“你出来那么久,一定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何况……‘家里的人’会担心。”想起了倚门而盼的郑明珠,既然他心头惦着,又何苦勉强留在她身边?
等等!她说的是“你”,不是“我们”!
傅磊眯起眼。“我走了,那你呢?”
“我……”她顿了顿,强忍住心酸。“我还是我啊,你有空再过来看看我,没关系的。”
总算弄懂她的意思,他不悦地拧眉。“你不跟我走?!”
“我们……不是夫妻了。”
原来,她并不傻,她知道两人已然无名无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行为在世俗观点上,是不合宜的,可她还是夜夜等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这算什么?任我要来便来,爱走就走,你当自己是妓女吗?上勾栏院都还得付帐呢!”他冲口而出,气她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
一声“妓女”,刺伤了她的心。
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没出息,既怨不了他、也抗拒不了他的诱惑,被当成妓女也认了啊!
“你看着我,戚水颜!”傅磊捏住她的下巴,瞅视她。“你给我听清楚,今天,你若真要我走,就别妄想我还会再来看你,要不要随我走,一句话!否则,这辈于我死都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我说到做到!”
也就是说,一旦她摇头,她今生就别想再见到他了……
他好残忍!为什么他总要做得那么绝,不留余地的逼迫她?
“我……我……对不起,傅磊,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
傅磊大为光火,跳下床铺死瞪住她。
和他在一起有这么为难吗?她宁愿没骨气的等他偶然的“临幸”,也不愿随他朝朝暮暮?
这样的想法激得他怒火迸烧,那些个惶然的不安全感,全在此时爆发开来。”为什么不要?你在等谁?那个把你当成天仙美人,一点也不在意你嫁过人的傅圻翰吗?还是在巴望那个十来岁的小鬼真的长大来娶你?!或者还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男人?!”那她又把他当成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的温存,又算什么?!
遭拒的傲然自尊受创,怒极之下,他再度口不择言的选择了伤害,粗狂的压下她的身子,狂乱地吻她。“傅圻翰会这样对你吗?那个半大不大的小鬼,有能力带给你这种销魂滋味,就像你曾在我身下忘情呻吟那般吗?”
戚水颜惊抽了口气。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始终都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傅磊,你不要这样!”她偏开头,想抗拒这样的屈辱,他却反擒住她的掌压上头顶,像头野兽,激狂掠夺——
“你和我在一起,图的不就只是肉体上的欢快而已吗?好啊,我都成全你了,你还矫情什么!”
这样的他。好可怕,令她想起了那一日清晨,他狂暴无情的利爪,狠狠将她撕碎——
历史又要再度重演了吗?她的身心,又将任他一寸寸凌迟?别这样对待她,她再也受不起了——
“不要……傅磊,我怕……”她颤声道,满心忧惧。
幽切的一声“我怕”,如一根细绳,抽动他灵魂深处最纤细的知觉神经。他微微一颤,看向她泪眼忧惶的神态……
该死!他在做什么?!明明已懊悔莫及,为何又差点重蹈覆辙?
懊恼地松了手,他退离床边,匆匆穿回衣物。
她泪眼怔忡的抬眼,一时无法移动。
没有……这一回,他没有伤害她……
明明想说什么的,张了口,却是哑然无声,看着他转身离开——
他要走了?他要抛下她,再也不来了吗?
别走,傅磊,别丢下我,我舍不得你……
直到开了门,她终于脱口唤了出声:“磊——”
在那声凄柔的叫唤下,他步伐顿了住。
“你……要走了?”
她要说的,就只是这个?
“反正我什么都不是,还留下做什么?”他连头都没回,冷着脸赌气的拂袖而去。
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再留他?
却没发觉,身后,她让泪水淹没的凄楚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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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天,傅磊没再去找她。
他也想像自己说的那样决绝,铁了心不再去理会她,反正人家又不屑要他。
可是——见鬼了!他居然会发了狂的想念她,想她会不会为他而偷偷掉泪、想她这些日子有没有多少惦记他、想她是否有吃饱睡好……
日里夜里,满脑子都是她,自尊、傲气早已尽抛一旁。
他想见她!比起磨人的思念,其余的一切,全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于是,就在第八天,他不顾一切地来了。
可,这欠教训的女人实在是——
还以为她多少会牵挂地,谁知道她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在裁她的衣裳——
他顿时呕了个半死!
带着一腔不满,他由身后牢牢地死抱住她。戚水颜惊喘了声,她一回头,他立刻狠狠地吻住了她。
是他,他来了!
不需多看一眼,他的气息、他的狂狷肆情,她就是闭着眼都认得出来。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回身紧抱住他,深深地、热切地回应他。
傅磊闷哼一声,在体内沉蛰的欲火被挑起前,及时移开唇,淡谑道:“你果然很饥渴。”
戚水颜不理会他的嘲弄,小脸深深埋入他胸壑。“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来了——”害她好担心、好难过,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气闷地哼了声。“是嘛,我犯贱。”活该被她活活呕死。
“我好想你——”软软细细的娇喃,揉入他胸怀,听不真切。
很没骨气地,他满腹郁闷全在这一声轻柔软语中,消失殆尽,向来强硬的心,竟软化得乱七八糟。
“你少来这一套。”说是这么说,可是嘴再硬,柔化下来的眼神,以及异发温存的柔抚,还是不争气的泄漏了他的心情。
“你在做什么?”他抓来她身后的物品。经营了数十家布庄,他只消一摸,便知这是上好绝佳的布匹,织工繁复而细致,是难得的一块布。
她这么慎重其事,是想做衣裳给谁?
“你觉得好不好看?”她脸上有着满足甜蜜的微笑。
“好看。”他随口道,心思全在研究布料上。这样式一看就知是男人穿的,瞧她那表情,总不可能是给戚兆瑭或戚泛舟的吧?
该死的女人,敢给他笑得这么风骚!
心情又开始往十八层地狱跌。
才几天没看着她而已,她又给他惹出什么阿猫阿狗来了?
“那你喜不喜欢?”她期待地又问。
“喜欢。”仍是答得心不在焉,完全没经过大脑。
可恶!他为她伤脑伤神伤肺又伤心,她居然敢悠悠哉哉去替人做衣裳,她到底置他于何地了?
“那这个样式好,还是这个?”
他连看都没看,随便抽了张。“这个。”
真是太过分了,她到底有没有当自己是他老婆?难怪她不随他回去,原来她根本不愁没人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