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伸手想拍拍他,他立刻避开,拒绝被当成小孩安抚。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傅磊的声音穿插了进来。“因为我老婆眼光没那么差,会看上你这小鬼。”
“我不是小鬼!”小杰用力反驳,傲然地迎视他,那神态竟成熟得紧。“你只是比我早几年出生而已,不然你未必能娶到颜姐姐。”
这是什么情形?他居然在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争风吃醋?!
“拜托,小鬼,你有空也照照镜子好不好?你以为要长得像我那么帅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别说再给你十年了,就是让你再重新投胎,想和我抢女人也是痴心妄想。”
“傅磊!”威水颜哭笑不得。他没事干嘛去逗个孩子?
“闭嘴,这是男人的事!”出乎意料,两人竟异口同声朝她吼了过去。
愣了下,一大一小同时互看一眼。
傅磊失笑出声。
“我开始欣赏你了,小鬼。”
小杰重重哼了声。“我才不要你欣赏,你要是对颜姐姐不好,我一定会把她抢过来的。”
“等到死吧你!”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说大话,当他傅磊的老婆这么好拐吗?
第九章
回来的路上,戚水颜始终没说一句话,傅磊知她有心事,也不急着通问。她太单纯了,所有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过来。”宽了衣,傅磊坐在床头,朝她伸出手。
戚水颜乖乖上前,他一伸手,将她拉进怀中。
温存的吻移至左侧颊畔,果然她又想避开。傅磊蹙眉,扣住她。“躲什么?”
据那老妇人所说,她自卑,但是这些日子下来,他发现她在人群中,并不会刻意闪躲,她能够很坦然自在的面对任何人,可是对他,就是办不到。
她的自卑,只针对他吗?她觉得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你……你说过……它碍眼……厌烦……”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不敢忘,他不爱看到这残缺的半边面容。
“是碍眼。”没人会觉得它美妙顺眼吧?但却不厌烦,因为那是她身上的一部分,他要全部的她。
戚水颜闻言,低垂下头。孰料,他却勾起她的下颚,认真而专注地吻上她,不是美好朱唇,而是不够美好的残容。
她微讶的张大了眼。
他在做什么?以往,他不是连看一眼都嫌恶吗?怎么……
如果她的卑惭,是为了他,那么,他以行动去证明,这样,可以释怀了吗?
他并不会刻意去忽略或美化它,不论前者或后者,那都是一种逃避的行为,它终究还是存在的,这辈子,他永远不会觉得那张伤残的容颜美好,那是因为他真实面对了它,不管是美的、丑的,他都看在眼里,只要是她的一切,他全接受。
“颜儿啊,你睡了吗?”平空而降的声音,惊醒了沉醉在柔情温存中的戚水颜,她惊慌地推开了他,顿时方寸大乱。
惨了,是娘!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傅磊顺势倒卧床铺,侧身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火烧眉毛似的在房里团团转。
“你紧张什么?”
“嘘!”她赶忙示意他噤声。
自从回来之后,全家人都很不谅解傅磊,要是让爹知道,她私下还和傅磊往来,还是三更半夜在房里头被逮着,爹一定会气死。
“什么声音?颜儿,你房里有人吗?”
戚水颜一听,心脏差点跳出胸口。“没、没呀,是外头的……猫吧!娘听错了。”
猫?!傅磊眉头挑得更高了,张口要说什么,戚水颜紧张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只差没喊他祖爷爷。
傅磊抿抿唇,不置可否的指了指桌上的水果。闲闲没事,又不让他说话,总得拿些什么来让他的嘴有事做吧?
戚水颜连迟疑都不敢,赶紧整盘捧上来孝敬他大老爷。
傅磊摇摇头,指了下她的唇。
要她喂?还是这种方式?!她看了下盘内的葡萄,为难地迟疑了下。
“丈——”傅磊作势扬声要喊人。
戚水颜吓得不敢再犹豫,快快剥了皮,以贝齿咬住,迎上他的唇。
傅磊当然不会跟她客气,火热地勾缠住她,掠夺她的气息、她的思维,一场激烈如焰的唇齿缠绵,火辣辣地展开。
直到他终于好心地放过她,戚水颜已浑身虚软地倒卧在他怀中。
“颜儿、颜儿!怎么不说话?娘要进来喽!”
戚水颜这才清醒过来。“别!娘,你别进来!”
“为什么?”门外的戚夫人皱了下眉,总觉得女儿今晚怪怪的。
“我……哦,我身体不大舒服,怕吹风。”
“不舒服?”傅磊邪气地挑眉,上下其手了起来。“是这里,还是这里?”
戚水颜惊喘了口气,那只不规矩的手正复在她胸口搓揉。
骚动的情潮隐隐窜烧起来,她意识昏茫,肌肤透出激情的热度,看着他从容地宽衣解带,露出惑人的强健身躯。
“你病啦?要不要紧?”戚夫人不明究理,关切地连声问。
“嗯……有点热……”发现声音近似呻吟,她力持平稳地道。“娘,你别担心,我……嗯……”他又在乱摸什么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他俯近她颈畔耳语低喃,魅惑般轻吐气息。
“那你早点睡,有事就喊娘一声。”
步伐声渐行远去,戚水颜这才浅浅喘息出声,娇吟。“傅磊……”
“嗯?好像愈来愈热了呢,怎么办?真的不要我这只猫帮你?”
没错,还是只正在偷腥的猫呢!他形容得还真贴切。
“啊……”说不出话来了。他干嘛要这样逗她?“傅磊——”她仰起眸,渴求地望住他。
“说!你要的是谁?”捏住她的下颚,半强迫地等着她回答。
至今才明白,她从来都不是因为没人要才嫁他,相反的,清楚她的好、等着要她的人多得是,太多人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他才真正认同。
没错!他就是慌了,傲然如他、狂恣如他,也会心慌,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他真留得住她吗?她那颗能够包容天下人的心,究竟将他放置在哪个角落?
“要……要你……”她意乱情迷地答了出来。
傅磊满意一笑。“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傅磊……”
“喊我的名字!”他命令,搂紧了她,热烈纠缠。
她娇喘连连。“我……是在喊呀……”
“我是说只喊名字!”
磊?!好怪。
“或者你比较喜欢相公、夫君、亲爱的?”任她挑了,只要别喊死鬼,基本上他都可以接受。
啊?他不是……不准她这么喊吗?还曾对她大发脾气……
什么表情?很委屈她吗?傅磊惩罚意味地深深埋入,惹得她娇吟失声,脱口唤出:“磊——
多媚,酥人心魂。
“我要你这辈子只喊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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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平息,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她汗湿的发,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没错,她是聪慧,但是对某些事而言,却迟钝的让人吐血,就像这些日子下来,她夜夜与他私会,却从没想过为什么。
不知他为何而来,也不知他夜夜痴缠背后的深意,有一回甚至还问他:“你是不是没地方睡?”
哇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银子多到可以压死人,随便找家客栈,谁不是待之如上宾?再不然随便勾勾手,也多的是女人打开房门迎接他,他会没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