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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他也快乐,和宋可薇幸福甜蜜、无风无雨的相爱到老,我会真心的祝福他,就如同他成全我的快乐的心情一样

  升大三后,我在课余兼了几个家教。

  程予默是不是仍然固定每个月汇来生活费,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再也没去动用它,我连存折里的数字是几位数都没概念。

  我每天来回奔波在家教、学校之间,偶尔写写东西抒发情绪,赚点稿费,再加上童圣阳老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回台北的次数相对的就更少了。



  在那里,我并没有太多的眷恋,没有人会希望看到我的,而我也不想回去挑动战争,只除了固定打通电话给叔叔表达关心,同时报告近况。

  演变到现在,几乎只有逢年过节,以及寒暑假才会回去一趟。

  台北那个家对我来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童圣阳说,我缺乏恋爱的热情,老是在状况外,所以,身为我亲爱男友的他。有那个责任与义务帮我导入正轨。

  例如

  他常对我露出想直接拿花瓶砸我头的表情,但是他不敢真的砸烂我的头,所以只好很想死地拍自己的头。



  「厚~~妳是我的女朋友了也!哪有人男女朋友逛街,会隔一条万里长城的?」

  「不是啊,天气热嘛…」搂太近会流汗。

  不骗你,高雄的夏天真的会热到你想杀人!上次陪那个不知说他浪漫,还是骂他疯子的童圣阳去海边谈情说爱,结果谈到什么情、说了什么爱,我一概没印象,只记得自己晒到快脱掉一层皮。

  又例如,他常抗议。「人家男女朋友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妳却老放我自生自灭,都不会想我哦?」

  我承认我没什么诗情画意的天分,这场恋爱我谈得太被动。

  或许是自小生长的环境,造成我的早熟,我已经没什么少女该有的烂漫情怀了,我知道他是我的男友,他宠着我、守候着我,这样就够了,未必要天天见面,缠得像连体婴。

  但是他坚持就是要难分难舍,时时缠腻在一起才像男女朋友啊!

  所以就算我们都忙得分身乏术,他还是会窝到我的住处,一边赶报告、一边忙里抽空,看着我傻笑。

  我知道他很爱我,这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用心的男人了,所以我也告诉自己,这辈子是认定他了。

  有时晚了,他会在我这里过夜,楼着我的腰,耍赖地说要和我同床共枕。

  「你少来,我旁边这个位置,是要留给我未来老公的。」

  「那不就是我吗?」他笑得更无赖。

  「说得真好听,你娶我了吗?」我回他白眼。

  「我向妳求过婚啦,是妳自己不答应的。」呼冤就算了,干么还一副冷宫弃妇的哀怨样?想鞭苔我的良心啊?

  「拜托,我才几岁?现在就要我嫁你?想得真美。」

  最后,他还是被我赶去睡地板。

  我不是不懂他的暗示,交往三年多,有哪一对男女朋友会像我们这样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再多就没了,以现今性泛滥的程度,国中生都没我们纯情。

  他这男友当得很委屈,我也知道。可是感觉不对啊,我现在是为生活操劳奔波的苦命小女子,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

  何况,当初离家时,我亲口承诺会洁身自爱,约束自己的行为,不要到时文凭没拿到,反而挺着肚子里那颗球回去,要我怎么见人?

  想得太多,哪还有心情?

  童圣阳也很有风度,并不会勉强我,只是笑笑地说:「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圣阳仍需努力,我一定要拿我的魅力,来挑战妳那气死人的理性,而且发誓非成功不可!」

  「还革命例!到时要真让你革出一条小命来,看你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就结婚啊!看妳还有没有借口说不嫁我。」

  说归说,不管他气氛营造得如何浪漫,我就是…很…理…智!

  什么情人节、圣诞节、九月堕胎潮,对我来说都不具杀伤力,美酒烛光不会把我冲昏头,我没有意乱情迷,还会适时泼他一盆冷水,很奇怪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感情,我们依然稳定交往,这一交往就是四年。

  我们对彼此都有信心,对未来也有了共识。

  毕业之后,我并没有回台北,直接在高雄定居、找工作。

  台北的生活步调太紧凑,总让我觉得心脏有点不堪负荷,不若南部带点清新的淳朴气息,读书的这四年,我已经爱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闲时,沿着爱河散步,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

  对于我的决定,叔叔并没有反对。

  但是童圣阳却想往台北跑。

  他学的是信息管理,而台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设计师,他又好死不死的录取了:

  如果我留他,他还是会为我而放弃的,但是我没有留他,而且还鼓励他去为理想奋斗。

  我们都还年轻,要相聚并不急于一时,他应该全心在事业上冲刺,免得将来后悔。

  于是,我们成了聚少离多的远距离情侣。

  想他吗?还好吧!刚开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来看我,缠腻得紧,直到我送他去坐车时,都还舍不得放开楼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过去,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回来的次数逐渐减少。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近来。就连通电话时,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琐事,他不会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气对我诉说。「好想妳,想到浑身无力,没办法工作了。」

  可以谈的话题愈来愈少,交集愈来愈淡,电话中时常冷场到接不下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和他正在疏远中‥

  也是一个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统联客运上。

  看着车窗外往后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谈话。

  这是近几年他头一回打电话给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然后他问我:「妳和童圣阳还好吗?」

  我总觉得,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好啊,怎么这么问?」我不动声色地套他话。

  「‥‥没。」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男友好不好,说不怪谁信?

  「只是觉得,妳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难免会影响感情‥‥」

  他用词很谨慎,让我无从探问起。

  我只好在这一头沉默。

  「‥‥有空,上来陪陪他吧!」他似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很轻、很浅的叹息,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将会失去这段维系了五年多的感情。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往台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台北来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顺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较多。

  现在想想,我这女友还真当得有点失职。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到我,一定会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达台北已经过中午了,肚子有一点点饿。

  我没通知任何人来接我,直接到他的住处找他,如果他也还没吃,可以来个甜蜜的午餐约会。

  今天是周休,他应该会在家。

  我按了电铃,等一分钟,没人应门。

  我再按第二次,等一分钟,还是没人理我。

  我第三次按铃,再等一分钟,依然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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