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冻死。”看出她的窘状,熊靖之很好心地解释着他之所以会剥光她衣服的原因。
冻死?那个大罐呢?
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巫束娟还没问出声来,熊靖之就已经先开口说了,“你别担心,那个大罐就在你旁边。”
待稍微放下一些心来时,她这又留意到熊靖之那双灼热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说正确一点,是盯着她暴露在外的一小点柔嫩肩膀瞧。
“大熊,收回你的视线。”脸一沉,巫束娟怒斥一声,将裹在两人身上的外衣抢了绝大部分过来。
而熊靖之的脸色也没比她好看多少,因为他刚刚才注意到小娟身上的伤痕,痕迹都还未结痴,这代表是刚受到的伤。
但是,什么时候?小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伤了你?”他一脸阴沉地瞪着她。
熊靖之的话提醒了她,她告诉自己不该这么不知羞的窝在他怀里,他可是名草有主的大狗熊了。
干脆将整件外衣抢了过来重新围好自己,巫束娟已经决定原谅他私自偷窥她的身体了,但是,她还不能原谅他欺瞒了她、骗了她的心这件事。
“这不干你的事。”她没好气地说。
不干我的事?熊靖之动怒了,在苏家找不到她,又听苏媚儿说她已经离开后的心焦如焚,再加上目睹她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他的脸已经完全被阴霾笼罩了,
“怎么会不干我的事?而且,你为什么闷不吭声的离开?你要上哪儿去?”他提高音量说。
“我走到哪里去用不着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想到了住在他家中的女人,苦涩悲伤就直攻入巫束娟胸口。
“为什么要离开?”他冷声再问一句。
“你还会关心我为什么要离开?”见他的阴沉,见他的愤怒,巫束娟慢慢心上有些情不自禁的波动了,毕竟熊靖之追在她身后来了,但他为的是什么?有些祈盼、有些紧张,她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是,熊靖之的话竟然卡在喉咙里没有出来。
忍不住地,巫束娟又火气大了起来,再等了一秒钟,还是没听到除了“呃!”以外的字眼,她赌气的将在他怀里的身子一扭,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二话不说地又往溪里冲去。
被她这个飞快的动作吓地倏然心一紧,熊靖之以一个更快速数倍的动作将她给拉回来,两个人的身体扭缠在一起,最后是力气胜一大把的熊靖之赢了,他将巫束娟稳稳地压制在他身下。
“不——要——再——尝——试——离——开——我——了。”他生气地说。
“我走不走又不关你的事。”巫束娟赌气地说,她本来只是想气气他的,但怎知话一脱口说出,眼泪竟然也跟着流了出来。
“反正已经没有人会关心我。”她的声音是自哀、自怨、自怜到顶端极点了,“连你都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不管我。”
熊靖之的怒气被她的话给挑了起来,“没有人关心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有多关心你吗广他吼着。
“你才不关心我,你根本就不理会我的死活,我不用你关心。”巫束娟开始挣扎起来了,“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小娟……”“不要叫我,你放开我的手。”
“小娟……”“放开我。”她几乎是尖叫出声了。
“小娟……”
巫束娟非但仍不理他,而且身子挣扎得更是厉害了。熊靖之也恼火了,猛地一倾身,唇就紧紧地攫住她的唇。
愈吻愈深、愈吻愈密……“直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警示字眼在熊靖之脑子里冒了出来,而且氧气完全在他们周遭几公尺内完全绝迹,他这才恋恋不舍地喘着气,离开她的唇,但身体仍不肯放松的紧贴在她身上,思及自己这会儿正压在身无一物的巫束娟身上,他的脸竟然全都红透了。
“你……为什么吻我?”望着新出炉的红脸关公——熊靖之,巫束娟痴痴的柔声问着。
还真难得可以看到大熊竟然会脸红成这样子!她的心在窃笑。
“因为我喜欢吻你。”熊靖之大胆承认。
“喜欢吻我?”巫束娟可不太相信了,“大熊,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第一次吻我耶,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吻我?”
想到之前的几次偷吻,熊靖之的态度就无法理直气壮了,“不是第一次!”他悄声说。
“什么?”惊叫出声,巫束娟纳闷的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曾经吻过我了?”她双手紧紧环扣在他的颈项不放,“说,为什么要偷偷吻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吻?”
“笨,如果不是偷吻的话,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声音又柔了起来,“大熊,你为什么要偷吻我?”
“当然是不能让你知道的秘密。”熊靖之调皮了起来。“你有秘密瞒着我?”
熊靖之也学会装傻了,“当然啰,总不可能让你完全都知道我心里想的事。”
“大熊!”巫束娟又来她那一套逼供的招式了。
而熊靖之不为所动的将身子坐得更直,脸上也摆出了打死也不说的对峙神色,而且任巫束娟的眼神由柔变硬,他仍然只是轻笑的用逗弄的眼神望着她。
见自己这回招术失灵,巫束娟气呼呼的用力捶了他一拳,“不说是不是?好,你不说,我就再跳一次河给你看。”说着,她一扭身又想朝溪流里跑。
“天哪,别又再来一次。”紧紧扯着她的手,熊靖之真的是顿时白了脸。“你说不说?”
望着试图以死相逼的巫束娟,熊靖之已经毫无招架的能力了,长长地叹了声,他在心里感叹着他以后可以想见的苦日子已经不远了。
“大熊,你到底说不说?”巫束娟又用那种略带威胁的眼神瞪着他。
“因为……”“因为?”
熊靖之又静了下来,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行动表现出来也是一回事,但是真要开口说出来,这又是另一回事呀!
“大熊?”见他又怔住了,巫束娟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秘密?你说是不说?再不说……”她又作势要起身行动了。
熊靖之急得冲口就说:“因为我爱你。”话刚说完,他脸上的轻笑渐渐不见了。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这三个字所带给巫束娟的震惊更大,她傻傻的望着他,唇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了,“你……是开玩笑的吗?”她不敢相信的问。
一本正经的摇着头,熊靖之表情凝重起来。
“但是……你……那个小慈……你跟她……”因为心慌意乱,巫束娟讲起话来已经语无伦次了。
“小慈是我的表妹,一个我很宝贝的小妹妹。”
“那……”“你是小娟,我永远爱恋的女人。”
眼泪又想要挤出来,但眨啊眨的,巫束娟硬就是将它们给挤回眼眶里,红着鼻子瞪着他,而他也毫无门躲的直瞪回来。
突然地,眼里含着泪珠,巫束娟笑了起来,“大熊,你是说真的?真的爱我?”
“爱可以开玩笑的吗?”熊靖之是一脸义无反顾的点着头,但还是不忘伸手将她胸前滑落的外衣给拉上去重新盖好。
“还有……一件事。”又是一抹轻愁浮上了她的眼。“怎么啦?”
“大熊……我爹娘他们……他们还在罐子里。”她望着大罐的眼中又控制不住的起了雾气。
“你放心,就算试遍了所有的方法,我们一定会让他们重享自由的。”定定的望着她,熊靖之允诺着。“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