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感激你们对我的照顾一直是那么的无微不至,我也知道苏员外一直都有派人去打听我父母的下落。”虽然我已经找到他们了,但是无法解咒,这还不是形同下落不明!想到这一点,巫束娟的心沉得更深了,“但是,我想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为什么,我……”
“待我找到我的家人后,我会托人捎个讯息给你的。”强忍着泪,巫束娟撒着谎,“或许有机会你也可以来找我玩哪。”她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在他们住的海岛上从来不曾有过别人进去。
“小娟,你不要走,要不,我再教我爹多派些人去打听你爹、娘的消息,一有消息就可以……”
巫束娟眨翻了眼却再也挡不住,泪,一滴一滴自她颊边滚了下来,“媚儿,我……这些日子真的是很感谢你对我那么好。”她扑向苏媚儿,双手紧紧地搂住她,“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小娟,你真的说走就走?为什么……”
含着泪水凝视着苏媚儿,巫束娟无声地念着咒语,因为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离别的心伤,也不忍心再看着苏媚儿为她流泪,她轻轻地附在媚儿耳边说:
“忘了我吧,忘了你曾经遇见我,也忘了世上曾有我这么一个人。”
瞧着苏媚儿渐渐显得茫然的表情,巫束娟不敢再多停留一刻,她怕看到苏媚儿当她是陌生人时的表情更会让她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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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茫然的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当巫束娟稍微回过神来时,她已停留在一条溪流旁的竹丛边。
这正是那日她跟熊靖之停下来喝着清凉的溪水、预备打野味烤来吃的地方!
忆起往事,想到了如今的形单影只,巫束娟不由得一阵鼻酸。
“别那么没志气了,大熊都已经是别人的了,你还在尽想着他干什么?想再多也不会变成你的。”她噙着泪水大声的骂着自己,“还是快点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帮爹爹他们解开咒语。”
蹲在溪边,她俯视着湍流的溪水倒影,一个神情哀戚的丑女人回视着她,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发现自己竟然就是水中那个丑女人,因为她很努力的开始回想着马玉蒂当时说的话……
“除非……自高处落下……还是扔下……还是……?”她拍着鼻子,自言自语地说,“马玉蒂到底那个时候是怎么说来着的?天哪,都怪自己心急,一见爹娘被下了咒,就只顾着骂那狡诈的女人,都忘了听清楚她那时脱口而出的解咒方式……”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巫束娟决定任何方法都要试他一试,于是她试着集中所能聚集的精神,闭起了眼开始无声的念着咒,只见她身边的大罐慢慢地飘了起来,愈飘愈高、愈飘愈高、愈飘愈……
突然她听到一个声音,“大熊!”她直觉低喊一声。
但不是熊靖之,从林子外头渐渐靠近的说话声音不是他,而是别人!巫束娟颓然地垂下了肩,在听到那声响亮的“扑通”落水声时,她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直到……
“大罐?!”她猛然一惊,抬眼望向天空。
整个碧蓝的天际哪有什么大罐小罐的,连个鸟影子都没有,她惊骇的四处搜寻着,终于,她看见了它的踪迹——它正浮浮沉沉地随着溪水而去。
“天哪!”
铆足了劲,念光了所有的咒,但因为心一急。神一慌,巫束娟念出来的咒没一个能止住大罐的去意,眼看着它就快要顺着溪流流出了她的视线外了,拔起了腿,她死命的沿着溪边往前冲去,费尽了所有吃奶的力气,慢慢地缩短了她跟罐子的距离,直到它就在不远的前方。
然后想也没有多想一下,她就朝着湍急的溪流跳了下去,半浮半沉的朝着罐子的方向拼命的划动四肢,在最后一口气在胸口消失时,她终于惊险万分的抱住了那个罐子,然后开始往下沉!
在重新找回罐子,松了一口气后,巫束娟这才非常慎重的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完蛋了,我怎么忘记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
想到这,她的四肢动得更是快速了,不,只有二肢层为她抱着罐子的一双手死也不肯放松,生命的光线渐渐消失在她的头顶,她的手挥动的速度也愈来愈缓慢、愈来愈沉重……直到她突然触到了一样东西——自河岸边延伸下来的枯枝及爬藤。
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刻,巫束娟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凭着一股本能,她紧紧地揪住那个树枝,然后任它一寸一寸的将她拉离溪流,接近岸边。
挣扎着爬上了岸,经过了一夜的未眠及方才的自我救济运动,巫束娟实在是已经又累又疲了,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还穿着,身体一贴在干燥温暖的地上,怀中乃紧抱着那只罐子,她眼一闭,神智就已经快乐的飞离躯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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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靖之看到的就是这让他整个脑子挖空的一幕。
眼看着她浑身滴着水,不省人事的躺在溪岸边,手里还不肯放松地紧紧抱着一个罐子,脸色铁青得让他心脏里的血液像是全被抽光了,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娟?”他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颤得多厉害,一双手抖着轻触她没有半丝血色的脸蛋。
巫束娟没有掀开眼睑,但似乎是若有所感的轻轻呜咽了一声,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
她这个无意识的反应将熊靖之的神智给拉了回来,强压住悸动不已的心跳,他轻柔的拨开她额上的发丝,“小娟,小娟,你怎么啦?”
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他的呼唤?还是本能的反应?巫束娟将身子蜷缩了起来,“我……好冷!”
一入眼就被昏迷不醒的她给吓呆了的熊靖之,听到她这喊声,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他手中的一片湿,及巫束娟身上的湿衣服。不加思索地,他将她扶坐起来快速的褪下她身上的衣服,再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将她结实的围在外衣里。
“好冷……好……冷。”尽管已褪下湿衣物,换上干外衣,巫束娟还是浑身颤抖得连牙床都在上下互击。
焦急忧心的望了她一眼,熊靖之当机立断,立刻点起了堆火,将附近的枯枝全都搜集过来。待火势控制住后,他掀开围披着巫束娟身上的外衣,将裸着身子的她环进怀里,再将外衣重新裹在两人身上,背靠着树,他静静的让心爱的女人吸取自己体内的热源。
轻吻了下她的唇,熊靖之怜爱的说:“别怕,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微张开了眼,看见熊靖之眼底的温柔,巫束娟旋又将眼给闭上,在他怀中的身子慵懒的动了动,“别吵我,再让我睡一下……”她舒服的身子僵住了,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似乎……
绷着神经,她轻轻地又动了动身体,伸手在自己的身体乱摸一通,然后倒抽了一口气,眼睛倏然睁了开来。“我没有穿衣服!!”她惊呼一声。
熊靖之听见她的惊呼声音,轻笑了起来,“我知道。”“大熊?”巫束娟迟疑的唤了声。
“是我帮你脱的。”
巫束娟不敢动、不敢呼吸也不敢骂人,因为她正偎在熊靖之的怀里,而且是光着身子被他一双大手搂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