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点被惹恼也惹毛了,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实在快憋坏了。
「秀妍!」他一个翻身,懊恼地将她压在身下,按着她的肩膀,涨红着脸,两只眼睛盈满懊恼及痛苦,「你再这样,我可要对你做坏事了!」
她眼神迷蒙地看着他。这样好吗?真的可以吗?她仅存的理智不断地诘问着她,可该死的,她真的好想要他!
「我……我好想要你……」意识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心头一惊。
可在她来不及反悔之前,他已单手扣住她的腰,声线低哑,「你这磨人的疯丫头……」说着,俯身吻住她。
他的吻扯断她已经紧绷到极点的理智线,她缠抱住他的颈项,热情地回应着他。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地,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及舒服……
……
当他们贴合时,她感觉到他隐忍的推进及波动,她闭上眼睛,感受也享受着这被需索着、渴望着的时刻。
她彷佛一颗静静躺在海岸,任由浪潮将她推上沙滩又吞入海水之中的石头。
第六章 离开楼府回京城(1)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她脑海里彷佛有一部放影机,正以快转模式播放着昨晚的画面。
他们做了吧?刚才在她脑子里播放的画面可是很真实呢!她记得自己先主动摸他亲他,然后他也回应了她。
他们互相探索着彼此的身体,然后……她紧紧地用双腿夹着他的腰身,而他也在她身上滴落性感的汗水,可是为什么她只感觉到快慰愉悦,却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
对,这副身子未经人事,怎么可能在经过一场那么激烈的欢爱后会毫无疼痛感?
此时,她脑海中浮现他裤祷下突兀的画面,按理说她应该很有感觉的,怎么会……她下意识地转头往旁边一看,楼宇庆已经不见了!
不知怎地,她的胸口忽地一抽,有种心痛的感觉。
「醒了?」
他的声音自她脑后传来,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她瞪大着眼睛看着躺在她另一侧的他,竟莫名地眼眶泛泪。
看见她瞬间红了眼睛,眼眶泛泪,楼宇庆也吓得不轻,他立刻翻身坐起,正经八百地道:「我会负责的!」
她愣住,两眼发直地看着他,意识到自己眼眶湿润,她本能地伸手拭泪。
她在哭什么?刚才那心痛的感觉又是什么?她不是爱哭的人,也不是想不开放不下又爱纠结的人。
跟李家骏七年感情结束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她,为什么在以为楼宇庆把她独留马廐时感到心痛?又为什么在发现他没走时激动到热泪盈眶?她变得好像有点不像她了,她不想失去自我,她得把自己找回来。
「我会负责,你别哭。」楼宇庆欺向前,一手端着她的脸庞,一手为她拭泪。
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她看见他的表情跟眼神都有点无措。他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了什么而哭吗?
她感觉不到那层可有可无的薄膜的失去,她也不在意。昨晚因着酒精催化,她毫无隐藏地展现了自己对于他的渴望及觊觎,她没有半点后悔或是罪恶感。
她不是谁都可以,谁都无所谓,而是因为……是他。如果她人生第一次随心所欲的对象是他,她觉得很完美。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她为什么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呢?真如他所说,她是个复杂的女人?
「我才不是因为失去第一次才哭呢!」她莫名地有点不甘心。
她明明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了,为什么却复杂得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他清楚地听见她的话,也因为十分清楚,他有点懵了。
先不说他昨晚悬崖勒马,最终止步于玉门关前,她说第一次,那表示……她被马匪掳去后,根本未遭到马匪玷污强占。
她感觉不到自己仍是完璧之身,是因为她根本还是块完璧?
如今他总算明白为何从马匪窝历劫归来的她全然不见一丝恐慌,反而在面对一切对她的不公时是那么的强悍果敢。
可她是如何自马匪窝全身而退的?那些马匪又为何放过了她?因为知道她不是支家小姐?还是因着其他的原因?
不过既然她以为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他就把她给订下来了吧!
「不管你在不在乎,总之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就是要对你负责。」他态度坚定地说道。
这已经是十天内他第二次说要娶她了,婚姻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如此轻易就能决定的事吗?什么不管她在不在乎,他如果不在乎她在不在乎,又怎会在乎这样的婚姻?
「我不需要你负责。」她直视着他,「对我来说,婚嫁与责任无关。」
李家骏对她早就不爱了,可因为他们实在交往太多年,而她又已经三十八岁,他才会因为负责二字而不敢对她坦白。
婚姻的基础不该是谁要对谁负责,而是为了爱。
「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的事,你不必觉得亏欠或是罪恶。」她伸出手,以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胸口,「我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都是因为我想要,我喜欢,不是为了要你负责。」
闻言,他露出懊恼又沮丧的表情。他还以为认了这事,她就会答应他求娶,没想到……她真是个让人猜不透摸不清的女人!
看来要掳获这个女人,就是不要把她当成寻常女人。思忖着,他忽地攫住她的手腕,目光一凝,「那我要你负责!」
迎上他炙热而坚定的目光,她陡地一震,有点惊慌地说道:「我对你负什么责啊?」
「昨晚你对我极尽挑逗撩拨之能事,又亲又抱又摸又蹭,让我身心遭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跟煎熬,你当然得负责!」
是啊,他真是痛苦又煎熬,明明很想要了她,却因为想珍惜她而强忍着,这一夜下来,他都内伤了。
她尴尬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对他做的事。是,她确实对他又亲又抱又摸又蹭,她记得自己是如何热情的去蹭他重要部位……
想着,她的脸颊跟胸口热了起来。
「我……」她难为情地开口,「我向你道歉总可以吧?」
「道歉?」他激动地,「这种事是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你又不是没有过!」她啐道,「你早就不是童子身了,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话?不是童子身就可以被侵犯玷污?」他咄咄逼人,「我就是要你负责!」
「什么侵犯玷污?」她一脸恼羞地瞪着他,「你明明就有反应啊!说什么痛苦煎熬?」
「你忘记我拒绝你、推开你,一直说不要的吗?」
她回想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难道真是她霸王硬上弓?
瞬间,她脑海里出现很多限制级的画面,而且是她对他硬来的画面。喔不!她绝不认这事!
「你嘴巴说不要,身体干么那么诚实?」她理直气壮,像极了不负责任的渣男。
「我是男人,你硬要,我当然是……」
她伸手用力地捣住他的嘴巴,涨红着脸,羞恼不已,「不准你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我今天就回滋阳,再会!」
说罢,她迅速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楼宇庆看着她逃走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音;却用警告的口吻对着她大喊,「秀妍,你跑不掉的,等我回去,一定要你对我负责!」
下了初雪的那一天,楼宇庆从兖州回到滋阳,却发现西边院子空荡荡地,原本住在这儿的支家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