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是支家的奴婢,却是吃着支家米、喝着支家水长大的,支家对她的恩情某种程度也限制着她的人身自由。
于是,她向楼宇庆表示自己得先回滋阳,免得落人话柄。
楼宇庆尽管希望将她留在身边,但也明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满是男人的马场里有着诸多不便。
不过他这儿还有事情要忙,得先告一个段落才能回去,只能差个可靠的手下将她送回滋阳去。
临行前一晚,楼宇庆带着好酒好菜邀她到松花的马廐里把酒言欢,也好谢谢她这些时日来的协助及贡献。
两人坐在草堆上,边喝酒边聊着之后以头马育种的种种事项。
只要聊起马,楼宇庆总是很兴奋,秀妍总是很放松,关于马的话题,他们有聊不完的话。
因为之前曾经喝到断片而犯蠢,一开始还坚持不想喝太多的秀妍,也因为心情放松、气氛融洽,不知不觉地喝多了。
菜没了,酒还有半壶,而夜已经深了,因为都有了醉意,两人的话也越来越少。
两人半卧在草堆上看着与儿子挤在一起睡的松花,都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楼宇庆不自觉地注视着她微笑着的侧脸,目光炽热却又温柔。
他对她已经不只是喜欢,而是近乎一种迷恋,他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又清楚地知道她像匹难驯的野马,除非她愿意,否则谁都无法将她留下。
意识到他强烈的目光,她转过头,醉眼迷离地看着他——
「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
「我说了……」他唇角一勾,「我喜欢看你。」
「你这个人真的很直接……」有着醉意的她总是过分轻松,担心自己又做些「不检点」的事,她决定趁着还有几分理智之前回房休息,「我该回去休息了。」
「不。」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语带央求,「你明天就要回滋阳,我想跟你多说几句话。」
被他抓着的地方,好烫。她怔怔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困扰,「你不……不怕我又会对你做奇怪的事?」
他摇头一笑,「如果我就喜欢你对我做奇怪的事呢?」
「你也醉了吧?」她蹙起眉头,苦恼地道:「我不能再对你毛手毛脚,绝对不可以。那实在太……太堕落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不自觉地从他的脸往下移。
他的脖子、锁骨的线条很阳刚、很俐落,那隐现在松敞衣襟下的胸肌,光是目视就已感受到其坚实及弹性……
她虽来自二十一世纪,却不是什么身体解放主义者,她有着欲望,可也是个自制且矜持的人,可她的矜持在遇到他之后好像被削弱了。
迎上她的目光,楼宇庆深深地一笑。
她不必对他毛手毛脚,光是那垂涎的眼神就已经撩得他心神荡漾,她喝醉时注视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直接又毫不隐瞒,他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渴望。
她真是个用常理无法解释的女人,那行为、那眼神明明放纵,甚至是放浪到无法见容于世,可他却爱极了。
「不行,我真的该……该走了……」她疲软无力地挣开他的手,并试着爬起来,可才站起来她便晕眩得身子一瘫。
见状,楼宇庆反应迅捷地移动身躯并伸出双臂将她接住,她倒进他怀中,压在他身上,红通通、热辣辣的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她听见他稳健却有点快的心跳声,也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
隔着衣服,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揉压着他的胸膛,脑子里出现了他赤裸着身躯的画面。
她喜欢身体的接触,却从没觊觎过哪个男人的肉体,她的想法奔放,行为却总是自制,她有过无数次放纵的机会,却从来不曾随心所欲过。
她喜欢亲密关系,但仅限于跟心爱的人,李家骏曾是她心爱的人,却从来都不曾让她感受过欢愉。
她不怪他,她知道那或许也是一种能量的不对等所造成。
这些年,她的身心始终处在「饿」的状态中,为了忽视那饿的感觉,她工作将自己的时间跟脑袋填满,而这也让她跟李家骏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段感情的结束从来不是单一原因,也不会只是某个人的错。「秀妍……」楼宇庆有点痛苦且低哑的声音将她远扬的思绪唤回。
她神情娇憨,眼神迷蒙而甜美地看着他,「嗯?」
她看见他浓眉深锁、两只眼睛灼亮地注视着她,他的手……抓着她那只正在撩拨他、骚扰他的手。
她从来都不曾放纵过、冲动过,但如果对象是他,她真的可以!情不自禁地捧着他的脸,她对着他的嘴便吻了下去。
楼宇庆从来没被惊吓过,可此刻他又一次被她吓到了。
她主动地吻着他,热情又深入,她的唇柔软湿润地辗压着他的唇瓣,她柔软的胸脯也压在他身上……他很快地便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及反应。
他有点醉,但不至于醉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脑袋,至于他的身体是不受他脑袋控制的,他的身体像是一匹野马般狂放恣意,在她的撩拨之下即刻便有了回应。
可是他很清楚她醉了,而且明天醒来时可能什么都会忘记,就像那天一样,他当然可以回应她的主动并拥有她,但他不想对她那么做。
他想拥抱她,在她清醒着的时候,他要让她感受到爱、感受到真实的欢悦,他要她清楚的看见他有多么渴望她。
然而,她热情的唇瓣及渴望的双手却正毫不留情地在击溃着他的理智。
他想试着推开她,却一个不小心地整个手掌按住了她一只浑圆,他猛地抽回手,秀妍便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她扒住他的身子,亲吻着他的脖子,那按压在他胸口的双手像是在告诉他「你乖乖听话」。
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及yu/望的男人,但他不只想拥有她,更想呵护她,因为她不是那些他用来暖床或是发泄多余精力的女人,她是他想要跟她过日子的女人。
「秀妍,先别……」他试着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可她却拼了命地往他身上爬。
他话未说完,她突然坐在他身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然后用力地扒开。她两眼发直地看着他裸裎的胸膛,那结实的胸肌,小小的、挺立的尖尖,还有巧克力般的腹肌……就跟她想像中一样。
她将他的衣衫继续向下扯到腰际,未料她会有此举,楼宇庆吃惊地将她推开,并翻身坐起想整理好被她扯开的衣服。
「该死,秀妍,你再这样,我可受不住——」他懊恼咒骂着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被拥抱了,低头一看,只见两只藕白的手自他身后伸过来,牢牢地抱住他的腰。
她自他身后缠抱住他,「别跑,你别跑……」
他是真的想跑,再不跑就真的要沦陷了。
她巴在他背上,两只手从他的腰间往上走,探进他衣襟里,揉捏摸索着他的胸膛,「我想对你做随心所欲的事……」
她的撩拨真要逼疯他了,此刻的他只觉得身上彷佛有千万只虫在爬,胸腔像是快爆开似的,腰下的某处彷佛栅栏里蓄势待发的赛马,就等他拉开门……
她像条蛇,贴着他的身体缠着、扭着、绕着,然后爬到他面前,将他推倒在草堆上。
她发现他的困窘,像看见什么珍宝般眼睛发亮,他感到害羞,甚至不知所措,成为男人的那一夜,他都不曾感受到这样的窘迫及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