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容渊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莫怪李叔能够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他不清楚云贵妃的下落,因为全是孟大夫安排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不可能也不方便向孟大夫打听。”
卫纪明笑着点点头,“我听老陈提过,李承何跟孟大夫鹣鲽情深,李承何救了云贵妃的事不可能瞒着孟大夫,有孟大夫出面,云贵妃也不会担心有碍名声。”
不过,卫容渊的问题又回来了,“孟大夫究竟将人藏在哪儿?”
“若是我,肯定是将人藏在自个儿的地盘……孟大夫名下可有庄子?”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孟大夫是孟家村的人。”
“你先查清楚孟大夫名下可有庄子……慢着,还是连李家名下的庄子也一并调查,藏在自家的庄子还是最为稳妥,另外派人盯着孟大夫。”
卫容渊生气勃勃的点头应了,他不但要派人盯着,还要仔细调查未来岳母这些年经常往来的地方,说不定可以从中发现什么。
第八章 云贵妃拒绝回京(2)
虽然不清楚卫容渊如何跟她爹斗智,李安然却牢牢记住一件事,这种时候还是闪远一点,她真的不喜欢当夹心饼,可是……
她搞不懂自个儿为何如此听话前来赴约,因为她不来,他会半夜寻上门吗?
进了香满楼,上了二楼,来到最靠近里的天字号,李安然举起手敲了敲,卫容渊的声音很快就传出来。
“进来。”
推门而入,李安然以为会闻到茶香,可是却看到卫容渊正专注的雕刻玩偶一个个从大到小,排放在他前面,因为玩偶背对着她,她看不出来是什么模样,唯一能确定的是女娃娃,因为头上簪了一朵牡丹,当然,是雕刻而成的牡丹,不过单从这朵牡丹就可以看出他雕刻的功力。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但又莫名的想抗拒,两脚顿时前进不得,退后不得,只能停在原地。
“你傻站在那儿干啥?”卫容渊戏诚的抬头瞧着她,“是不是看我生得太俊了,看着看着就痴了?”
“……”她知道他有自恋的本钱,但有必要用她的傻气来衬托他的魅力吗?
“过来瞧瞧呗。”
清了清嗓子,李安然故作傲娇的抬起下巴,“瞧什么?”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卫容渊活脱脱是个献宝的大男孩。
李安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无论她看到什么,心湖都不会起一丝涟漪,可是当她走过去,看到全是自己模样的娃娃——各种表情,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的表情,或喜、或怒、或娇、或嗔……她的心彻底沦陷了,这个人比你还熟悉你自己,如何能不感动?
“喜欢吗?”卫容渊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李安然努力平复心情,力持镇定的问:“这是干啥?”
“我给你的生辰礼,”
李安然怔住了,听他提起生辰,她立马有了一个认知——她正式步入这个时代可以嫁人的年纪,换言之,她及笄了,大户人家要举行及笄礼,不过他们小门小户,生辰最多吃碗长寿面,可是娘很忙,穿来后的她不曾吃过长寿面,倒是小正太有口福,吃着长寿面还会傲娇的看着她,反正她也不在意这种小事。
总之,她早就当自个儿过了生辰,一直以“成年人”自居,未曾想过自己还未过五岁生日。
卫容渊微微挑起眉,“你不会忘了自个儿的生辰吧。”
“……这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她对生日真的没什么感觉,又老了一岁,这是可喜可贺的事吗?可是面对他,她竟然觉得如此怠慢自己很不应该。
“怎么会不重要呢?你可以嫁给我了。”他心心念念记挂着这件事,恨不得明日就可以上门提亲,可惜云贵妃的事还未了结,未来岳父就是点头了他们也还不能成亲。
“……”这是藉机提醒她,他上门提亲的日子快到了吗?
“干啥站着?坐下啊。”
李安然挑了一个安全距离坐下。
“除了生辰礼,还有生辰宴,你想吃什么?”
“不必了,我不饿。”
卫容渊起身走出雅间,过了一会儿,他用托盘端了一个白瓷汤盅走进来。
“我就知道你不饿,可是再不饿,这还是要吃。”卫容渊将托盘放在—面,掀开盖子,汤面的香味扑鼻而来。
李安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男人怎么会想到帮她准备长寿面?难道他没想过,她可能在家里吃过了吗?
“吃吧。”卫容渊没有打扰李安然吃长寿面,回到位子坐下,继续完成最后一个娃娃。
待李安然吃完长寿面,他从身旁的椅子取了一个匣子摆上桌,将娃娃一一收进去,然后将匣子推给她。
“你的生辰礼物送了,长寿面也吃了,我们来说另外一件事吧。”
这个男人很会制造气氛,但也是个破坏气氛的高手,没看到她感动的心情还没平静下来,有必要急着一盆冷水泼过来吗?
“什么事?”虽然装模作样没多大意义,可是关于云贵妃的事,她还是装傻比较稳妥,免得不留神透露出什么讯息,家里小正太的身分万万不能教人察觉。
“你还是费点心思劝你爹,最好尽早送云贵妃母子进京。”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我爹。”
“他们母子若在景溪镇出了事,你爹再大的功劳也没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母子在景溪镇?”
“这是常理。”
“我还真不懂,这是什么常理?”
“你自个儿想想看,好不容易救下人,在他们可能面临危险的情况下还将他们送走,你爹良心过得去吗?”
季安然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若爹真的是市井小民,不管云贵妃的死活,这倒是不难解,可李家是悬壶济世的医药世家,有足够的能力,爹不就是因为如此才敢将小正太养在身边吗?
“当时我们在东山镇,若我爹救了云贵妃,也应该将他们留在东山镇。”为何她有一种强词夺理的感觉?是啊,明知真相还要误导人家,她都很难说服自己,如何对人家理直气壮?
卫容渊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笑了,“你也相信他们在景溪镇吧。”
“……无论他们在哪儿,我都管不了,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我在你身上花再多心思也值得。”
“……”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撩人了?
“你爹看我是坏人——想要抢走他闺女的坏人,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认为我满肚子的算计。”卫容渊的眼神变得好哀怨,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她。
李安然一点都不同情他,“难道你没有满肚子的算计吗?”
“……”
这会儿终于换他轻口无言了吧!李安然很得意的扬起下巴,双手捧着生辰娃娃的匣子站起身,道了声再见,走人。
半晌,卫容渊温柔的勾唇一笑,“这丫头怎么连臭屁的样子都如此可爱?”
关于云贵妃的事,李安然真的觉得自个儿只有看着的分,由不得她跳出来指手画脚,可是她不能不承认一件事,云贵妃母子若在景溪镇出了事,爹再大的功劳也没有了,且她个人认同这事拖着没什么意义,他们面对的可是皇上,又不是寻常人,他们只有一个选择。
回到家,李安然将生辰娃娃的匣子扔回房间便直冲书房,既然有话要说,她不喜欢拖拖拉拉,一刀下去,简洁有力,不过,这是她的想法,至于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