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你能治得了我的心病,这说明什么?你就是我的心药,不是吗?”虽然他喜欢逗她,看她傻不隆咚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不过他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挑明好了,可是话一出口,好像有那么点走调了。
眨着眼睛,李安然有听没有懂,这个人干啥板起面孔训话了?
若不是担心挨她一巴掌,他真想直接将人搂进怀里,保证她不再犯傻。
“我的相思病因你而起,你不就是我的心药吗?”
他的相思病因她而起……李安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娇颜瞬间转红,如今回想起来,他未曾挑明的一字一句满含暗示,是她心乱,没听出其中的玄机。
目光转为炽热,卫容渊不再遮遮掩掩,“这会儿你是不是可以为我治病?”
“……治病?什么治病?”她还心乱如麻,脑子跟不上他的速度。
“这要问你,你是大夫,又是我相思病的心药,你要如何治病?”见她脑子打结的样子,卫容渊忍俊不住的笑了,“真是可爱!”
回过神来,李安然往后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不要以为随便找个什么病来糊弄我,我可没那么傻。”
卫容渊很不服气,“不是你说我得了相思病吗?”
李安然张着嘴巴,可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若他所言属实,确实犯了相思病,只是面对他的相思病,她不知如何是好,总觉得不太真实。
“你这丫头真不负责任。”
“……我不负责任?”
“是啊,你不来招惹我,我怎么会犯了相思病?这会儿你竟然说我糊弄你,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你不误导我,我怎么会认定你得了相思病?好啦,别再废话了,说呗,你究竟有什么事?”
他不可能看上她,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譬如她爹……对了,先前他不是在打探爹的事吗?没错,他必是想透过她打探更多爹的事。若是一般的姑娘,他随便撩个几句,只怕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招了,可惜她不是一般的姑娘。
卫容渊忍不住瞪人,“你也太伤我的心了。”
“你敢发誓,你不是有所图吗?”
“我确实有所图,我图你啊。”卫容渊觉得很郁闷,“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应该相信你吗?我这儿好像有很多你感兴趣的事。”为何她觉得有点心虚?好吧,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火花,可是他所图的不少,如今还关注起她爹,她都怀疑他们之间的火花不过是幻觉。
这会儿轮到卫容渊说不出话来,对他而言,这是两回事,可是又无法否认她所言。
“你对我爹有意见,你去找我爹,别来烦我。”李安然懊恼的踢他一脚,然后转身跑回家,正好撞上打开门走出来的李承何。
李承何望着巷口一眼,瞧见卫容渊转进巷子,“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
“我有啊,可是人家盯着爹不放啊。”李安然试探的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绕过父亲进了屋子,李承何紧跟在身后。
“这是何意?”
“这要问爹有什么值得人家关注的?”
“……爹能有什么值得人家关注?”李承何的目光转为阴沉。
这么多年了,过去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不,更正确的说法是,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没想到会在此时遇上卫家,这是教他不能忘了根吗?
“我也很想知道。”李安然有一肚子牢骚,卫容渊对爹充满好奇心,必是知道什么,不像她,连个头绪都没有,她还是爹的女儿呢。
顿了一下,李承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胡思乱想。”
李安然忍不住撇嘴,“人家都缠上来了,我能不多想吗?”
“这事爹会处理。”
“爹有何打算?”
李承何安抚的轻拍她肩膀,“你别担心,绝不会给我们一家添麻烦。”
李安然可以看见自个儿满头黑线,爹什么都不说,这才真的令人担心好吗?再说了,既然是一家人,有麻烦一起承担本是应该,最怕什么都不知道,灭顶之灾就从头上砸下来。
李安然哀怨的飘向父亲,可惜李承何视而不见。
半晌,她乖乖收回目光,她很清楚,她就是在爹耳边唠叨一日,爹不想说,她就别想得到满意的答案,可是她也相信,若非必要,爹绝不会隐瞒他们。
第五章 耍赖纠缠识情意(1)
李承何处事向来干净俐落,既然人家对他有想法了,他再藏着遮着实在没什么意义,索性摊开来说清楚,毕竟他和卫家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卫家大可不必跟他过不去,所以他直接递了口信进卫府,约卫容渊在承恩寺的桃花林相见。
承恩寺位在玉霞岭东侧,其山脚下的桃花林堪称襄州一景,各式亭台错落其间,文人喜欢相约在此吟诗赏景,不过如今不是桃花绽放的季节,已不见文人墨客的踪迹。
虽然受邀者是卫容渊,但是身为晚辈,茶点当然要由他准备,而且他打听过了,李承何最爱喝明前龙井,不过这是在文成侯府的时候,如今作为李家的孩子,当然喝不起这么金贵的茶。
李承何一闻到茶香就知道这是明前茶,不过他早就不喝了,不单是因为金贵,更是为了忘记过去的身分。
“卫公子打听我的目的何在?”事到如今,李承何当然没必要拐弯抹角。
卫容渊倒了一盏茶,双手亲自奉上,语气透着一丝丝哀怨,“人人都说小可生得俊,不分男女老少,人见人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入不了李叔的眼,甚至还让小神医离我远一点。”
李承何辱角一抽,强迫自己忽略他的自恋,还有那一声拉近关系的“李叔”,然后伸手接过茶盏,先闻茶香,再细细品茶,果然是好茶。
放下茶盏,李承何冷冷的看着卫容渊,“因为我让闺女离你远一点,你就打探我?”
“小可不喜欢当个迷迷糊糊的人。”
“我们李家只是平头老百姓,不像卫家,势力遍及整个大夏,提起卫门,谁能不知谁能不晓,我让闺女离卫公子远一点,乃因有自知之明,不愿意高攀。”他早该想到过犹不及,他越是紧张,越是容易曝露自己。
“是吗?原来是我多心了,倒没想到……”卫容渊可不相信他的说词,骨子里自视甚高的人如何会有高攀不上的想法。
“没错,我是文成侯的次子赵云晋。”
卫容渊重新给两人的茶盏添上茶水,喝了茶,方才不疾不徐的打探,“小可不解,您为何不回文成侯府?”
“我不喜欢京城。”发生意外,差一点踏进鬼门关,李承何最开心的就是有了机会远离京城,不再有争夺,不再有算计,不再有防备……为了适应新的身分,他要改掉很多习惯,一开始很痛苦,但如今他很满足,有妻有儿女,日子简简单单,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什么都不缺。
“文成侯夫人因为思念下落不明的次子,忧思成疾,缠绵病榻,文成侯为此还白了头发,难道您不担心吗?”虽说长子更像文成侯,聪明能干,拥有治国之才,可是不论文成侯或其夫人都偏爱次子,有一说是次子文武双全,另有一说是次子心性宽厚,像文成侯夫人。
“我早晚会死,他们不过是早一点面对。”生死无常,他没有在围场发生意外也可能在其他地方遭遇危难,他爹娘都是透澈的人,终究会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