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王妃现在在哪里?”范逸转头问一旁的精卫。
“应该还在那间客栈里。”
范逸唇一抿,“本王去找人!你们继续留在此处盯着,有什么状况就马上汇报。”
“是,王爷。”
与此同时,听闻长乐郡王府被官兵查封的消息,戴着帷帽的秦欢叫了一辆马车疾行前往郡王府,她住的客梭距离郡王府并不算太远,马车快走的话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可才走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马车便突然停下来。
“怎么回事?”她掀开车帘问马夫。
“姑娘,前方有官兵在查验呢,恐怕要等等了。”
秦欢皱眉,“查验?查什么?”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会不会跟长乐郡王府有关?这长乐郡王的眼睛才刚复明没多久,没想到京里就来人叫平城的官兵把长乐郡王府给封了……这长乐郡王的福气也不知是不是到头了。”
她也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知道是京里来人叫人封的郡王府?”
马夫得意的笑了两声,“听说那带头封府的人便是刑部侍郎黄坤啊!干我们这一行,谁都可以不认识,大官和小贼们却是都要认识的,这载客载得多了,自然消息灵通一点,何况那黄大人适巧搭的是我相熟车夫的马车。”
“是吗?”秦欢的眼皮跳了跳,“那你可知他们究竟为何要封了郡王府?”
“听说是要找什么当年让众嫔妃都死胎的证据,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传说是因为多情谷的一种毒花造成的,这多情谷还因此一夕之间被灭了,没想到现在又卷土重来,真不知在上演那一出……”
秦欢惊愣住了,怎么连这种事都可以扯到原主啊,“你说什么?来自多情谷的……毒花?造成当年众嫔妃都怀了死胎?”
“五年前鲁大人在办此案时就有风声说是与多情谷有关,只是当时多情谷一夕之间被灭了,便也不了了之,可这回黄大人从京里来,要找的听说就是毒花……”
天啊,不会吧?
秦欢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谷中的各种花,真有毒,通常是一吃就繁命,要是孕妇吃了根本来不及诞下胎儿就死了,如何能怀死胎?
而剩下没有毒的花,自然不会引起死胎,除非……
是紫冰花!
秦欢陡地想起原主的师兄离开多情谷之后,每年还是会来一趟多情谷,有一年还是带着当时的晴贵妃一起来的……
原来,唐渊不是特地上山来看她和爹娘,而是上山来取紫冰花?那紫冰花一年才开一次花,一次顶多开个几朵,他每次上山的时间的确都是紫冰花刚开花的时节……
记得有一次晴贵妃跟着上山来,也是那一两年之间的事,她记得当时的她脸色非常难看,师兄说是带来给她爹瞧病的……
不会吧?难道是那样?
天啊,她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这一回,她没有因为要记起过去的事而心痛如绞,也没有昏过去,而是自然而然地便想起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上次她对原主说的话奏效了?原主离开她的身体了?还是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导致的?
“姑娘你怎么了?”一直没听见她答腔,马夫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秦欢咬咬唇,“我没事,调头,你载我去京城吧!”
“嗄?现在?”马夫一愣。江州到京城可不是一两天便能来回的。
“对,现在,马上。”秦欢没有迟疑地道:“只要你把我安全送到京城,我会付双倍的车费给你……”
第十四章 郡王府被封(2)
范逸那天到客栈找秦欢时,才发现已人去房空。
从没想过,他手下的精卫竟然可以把秦欢这么大一个人给跟丢了,而且不只一次,有的被迷昏,有的被下了泻药,每当有一丁点线索传来,接下来他就会再次失去她的纵影,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至少他确定了一件事——
她的目的地是京城。
不巧的是,她的目的地竟然跟他一样。
既然他的精卫都找不到她,追不到她,那么,他相信她至少是有自保能力的,若真如暗卫上报的资讯所言,她其实是多情谷主的女儿,而不是秦三,那么,他或许可以不必那么担心她的安危了?
想归想,他近日来却夜夜难眠。
他在担忧她,也在挂念她,因为担忧太多,反而忘了自己应该要恨她……
“王爷。”
“都准备好了?”
“是的。但王爷真准备这么做?”
“有理说不通,就只能交易了。”范逸俊颜冷肃不已,“人都抓到了吗?”
“是,王爷。”
“母亲呢?可还好?”
“太妃娘娘一切都好。”
“那就好。记住,真有变故,先把母亲救出来……”事有万一,就算只有万一,他也要把最坏的打算做好。
“属下,遵命。”
长乐郡王府被封,怡太妃和滕世安暂时被关押在原城衙门的监牢里,由黄坤亲自审问,滕世安只认了买花的罪,还扯出了温贵妃寻花一事,怡太妃则是矢口否认到底,除非屈打成招,否则就只能先悬着静待京中旨意。
因为长乐郡王和郡王妃都失了踪,京里的旨意又一直没有下来,目前江州刺史和平城县令对怡太妃还是恭敬有加,不敢妄议,毕竟长乐王爷是把江州繁荣推上最巅峰的人,江州有现在的地位,全归功于长乐王爷和长乐郡王,江州人无不感念。
“你们一直找不到人,该不会是故意包庇吧?”黄坤总是不定期的会在衙门里跳脚嘶吼。
平城县令看了他一眼,“五年多前郡王人在战场上为国效力,根本不在宫里,与此事根本无关,敢问大人,属下要包庇他什么?”
黄坤哼了一声,“他无罪?那为何迟迟不敢现身?不在宫里就代表他无罪吗?当年长乐王爷可是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却被当今皇上给占了,难免心怀不轨,长乐王府一家子都有可能参与这谋害皇子的计谋!”
“若真有谋逆之心,直接杀了皇帝不是更快?”
“你……大胆!竟敢口出不敬之词!”
平城县令低下头,不卑不亢地道:“属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要是照大人您这样随便臆测来办案,这岂不乱套了?国家可还有律法可言?”
“毒花就摆在那里,有何可狡辩?”
“大人口中的毒花,那可是医者口中传颂已久的神奇圣药紫冰花,且不说它是不是毒花有待验证,重点是一般人都当它是圣药,买来家里放着等着赚钱又何错之有?何况,滕世安不是说是温贵妃要他去寻花的吗?”
“难道你是要我去提温贵妃来审?你头壳坏了吗?她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是人家随口一句——”
“不敢审,总得问问,人家承不承认是一回事,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
“你现在是在训我吗?”
“小的不敢。”
“不敢就给我闭嘴!究竟你是主审官还是我是主审官?”
江州这头吵成一团,京城那头,却不是张嘴吵吵那般简单——
御书房内,一把闪亮亮的剑,直接架到皇帝的脖子上。
皇帝一惊,正要喊人,刀锋已滑上他的脖颈,传来一股冰凉及微微的刺痛感。
“别叫了,外面的人都让我的人打昏了,一个不剩。要叫只能叫更远的,可惜他们听不见。”
“你……”皇帝想转头看向来人,却怕因此被卸了脖子,只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