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会不会是从她这个角度没看到,或者是他坐着,辟邪玉滑到后头去了。
「左爷,你既然来了,就让玉镶伺候你就寝吧。」她直盯着他的腰际,话才说完就急忙伸手探向他腰间。
未料,正有此意的他靠向她,她的手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抓到他胯间硬物……
怔住,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两颊瞬间涨红。
他不发一语的凝视她,原本锐利的黑眸微眯起,倏地燃起欲火,当她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想阻止已来不及,他像恶虎扑羊似的将她扑倒在床上,一把扯开她的领口。
虽说她有跆拳道底子,但这人更加孔武有力,压得她动弹不得,她连想出声抗议都没机会,他像嗜肉的野兽般,野蛮疯狂的吸吮她的唇瓣……
第4章(2)
痛!她全身上下都痛!
都是左世平这可恶的家伙害的!
躺在床上的左佳欢,斜瞪着躺在她身边犹在睡梦中的丈夫。
这人虽在京城开了二十多家票号,但平日主事者都是各分号的掌柜,掌柜们都称他「左爷」,鲜少有人知其大名,那为什么她会知道他大爷的名字?
那是因为昨晚某人把她折腾一番后,入睡前,侧躺摆出一副耍酷姿势,捏着她的下巴,告诉她「我叫左世平」。
她记住了,狠狠记住了,这个名字的主人活脱脱是一头粗暴的野兽!
刚才她被痛醒,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哪个被往死里打的可怜女人身上,见身边躺着一个男人,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这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的唇好痛,不用照镜子也知必定又红又肿,还有她整副身子被折腾了一晚,没有支离破碎算是万幸了!
她这就叫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想既已嫁他为妾,早晚都是他的人,何况她还想趁机偷辟邪玉,是以她眼一闭,牙一咬,想着忍忍就过去,趁他衣带未解前,摸摸他的腰际,察觉他没佩带辟邪玉,想喊「卡」时,为时已晚。
想到他昨晚的粗暴,她气呼呼的别过脸去,她暂时不想看到这个人,连碰都别想再碰她!
「不,不要——」
「不要?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听到身旁男人的低喊,她气恼的回瞪他,却见他双目紧闭,她怔愣了下,他醒了吗?似乎还没……仔细再聆听,他又说话了。
「来人,快来人……失火了……娘、娘……你在哪儿……」
这人显然是在说梦话,且还是作恶梦,一场失火的梦……失火?难不成和他的烧伤有关?
「不!我不走,我要找我娘……娘,你在哪里……爹,你快回来救娘……」
左佳欢见他嘴里不成句的慌喊着,头不安的左右摆动,发际不断沁汗,尽管他已是个大男人,还是坏男人、大野兽,但在恶梦中的他,显然是个慌急无助的男孩……此刻他的模样,看了令人着实不忍。
「左爷……」她轻推他一下,试圆叫醒他,但他陷在恶梦中无法自拔,对她的呼唤无动于衷。
「左世平。」她再度唤他,看着他额头全是汗,她忍不住伸手帮他擦汗。
「爹,你快回来救娘……」
见他犹被恶梦束缚,无法挣脱,她的眉心陡地蹙起。
是怎样的一场火,令他这么痛苦,那场火不只烧灼他的皮肉,还烧伤他的心。
不过他也真是的,连睡觉都戴着面具,不会不舒服吗?
「娘、娘……」他的手突然高举,她反射性的握住,她这么一握,他原本躁动不安的身体竟瞬间安定下来,渐渐的也不再说梦话,呻吟了一声后,慢慢沉静下来。
他跳出恶梦了!见他安稳平静的睡着,她由衷的替他松了一口气。
将他的手轻轻放下,瞥见他发际又冒了一堆汗,她伸手帮他擦拭,担心汗水流入面具里,闷着会不舒服,她下意识的想拿掉面具,他却突然惊醒,狠抓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
「我……放开!」许是他刚才作恶梦元气大伤,又是刚醒来,她一甩就甩掉他的手。「好心被当驴肝肺!」
但甩得用力,她自己也吃痛,方才只顾着他,全然忘记自己浑身酸痛,这会他醒了,不用操心他,一身的痛意升起。 她痛吟了声,缓缓躺下。
「以后,不许擅自碰我的面具。」他警告着。
「你以为我喜欢碰你,要不是见你流汗想帮你擦汗,我干么吃饱没事去拿你的面具。」她别过脸去。
目光落在她身上,左世平的眼神变得复杂,向来戒备着旁人的自己,处在她身边时竟一再松懈心防,以往他躺在其他女人身边时,从不沉睡,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恶梦慌喊,因为那极可能会让他曝露身分。
可方才他却作了那场恶梦,以往他总能靠着警戒心和意志力,迅速从恶梦中醒来,但刚才他竟深陷其中,他想在梦中找寻他娘亲的踪影,还希冀自己能将娘亲从火海中救出……
他能如此放任自己进入梦中,只有独睡时,否则就是身边的人能让他无比信任。
他信任她?不,遑论她是冯家人,他和她真正相处也不过才一日,何来信任可言,那他为何——
脑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对,她失忆了,她不记得有关他家的事,就算他拿掉面具,让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她也不知他是谁,是因为这样他才放心吧。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的人唤道:「大爷,我是东亥,今日要上冯家迎亲……」
「我身子不适,不宜出门,你派个下人代替我去迎亲。」
门外的人似愣了下,迟了一会才回应,「是。」
听到脚步声远去后,左佳欢忍不住嗤声道:「大爷,你哪有身子不适,你身子可好了,壮得像头牛呢。」她还不知道他的用意吗,无非就是想让冯玉环难堪。
「我壮得像头牛?」他看向她,嘴角斜扬。
「呃,当我没说。」意识到自己说那话,似有变相称赞他昨晚做的某件事之意,羞得登时拉高棉被遮脸。
她的举动,令他嘴角笑纹加深,但发现自己笑了,他心头陡地一突,三年来,他没有一回是真心的笑,但自从遇到她,他常不自觉微笑,这样不对。
敛起笑容,他没忘记她是冯家人,虽然她是无辜者,但她到底是温氏派来的,他多少得防着她一点。
可纵使他这么告诫自己,纵使该下床去做该做的事,但看着她微红的颈项,他却又不由自主的躺下,钻入棉被里抱着她。
「别碰我!」她身子瑟缩了下。「我、我身子不适。」
他愣了下,低笑,知道昨晚那番折腾,苦了柔弱的她,便没有强硬做想做的事,他只是抱着她阖眼补眠。
「大爷,你、你怎么又来了?」正要用晚饭的左佳欢,见今日当新郎官的左世平又进来她房内,她讶异的问。
今日是他娶妻的大日子,一早他以身子不适推托,没去迎亲,听说连迎亲队伍也省了,新娘子静悄悄的进门,锣鼓声也没,和她昨日上花轿热闹非凡的情景,天差地别。
更绝的是,连宴客都没,他今日的「早午餐」,还是和她在房里一起吃的,因为他抱着她,两人一起睡到中午才醒来。
她想,他若真是要让冯玉环难堪,那可是成功了,这会,冯玉环肯定气疯了。
「我来吃晚饭的。」他落坐的同时,下人像早被吩咐过,立即端着碗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