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脸的红绸盖头突然被取下,满室的亮光让窝窝眯起了圆滚的眼。
“莫湛风,真的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地嫁给你了?!”看看他一身的大红蟒袍,跟她身上艳红的凤冠霞帔根本是一对的!
“为了不让你再突然跑走,我只好直接娶你进门,好把你拴住!”修长的指,轻轻挑起窝窝光洁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看他。
“把我……拴住?”麸缩了一下,因为窝窝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怒气。
“我明明就叫你隔天早点来的,不是吗?而你,也承诺过我。”沿着下颚,长指渐渐抚摸上用胭脂点缀的粉颜。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垂下眼眸,她觉得很心虚。
虽然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她一睡睡过了十年的光阴,但其实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有要离开他的念头。
“是吗?无妨,反正你离开了十年,是事实。”
“莫湛风,你……生气了?”虽然他的脸上挂着笑,但她直觉他似乎心情欠佳。
“你说呢?窝窝。”灵敏的小东西,很少人能看穿他笑容下隐藏的真正念头。
“我知道,是我不对没遵守承诺,还没跟你说一声就消失了十年,不过,我也是不愿意的啊,所以你就……”咦,他为什么要脱衣服?
拉去以玉石点缀的锦带,大红的蟒袍跟着落地,然后解开衣结,素白的单衣跟着覆盖在蟒袍之上。
“窝窝,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而我也很多事想问你,但是,今晚就先不要再提了。”走回床榻边,他帮窝窝取下华丽精致的凤冠,以及固定发髻的宝钗,让一头滑腻的黑发,遮盖小巧的脸庞。
“怎么,你累了?”她突然想起莫湛风的身体不好,想说他一定是因为婚礼的折腾累坏了,所以,窝窝急急忙忙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回床榻上。
“我不累,只是想早点躺在床上。”要是现在就累了,那接下来还玩什么?
“我就知道,你的身体真的很差。”怎么会这样呢?都已经从小补到大的身体,却还是这么虚弱。
“那窝窝,你快上来陪我吧。”拍了拍绣着鸳鸯的枕,莫湛风这次笑得很无邪。
“等等!”突然想起了什么,窝窝循着味道找到了放在一旁的暧炉,拿出温热的汤药。
“来,快喝吧。”刚刚她有听到安儿特别嘱咐要莫湛风在就寝前喝,想必一定是让他安睡的补药。
“窝窝,你知道这是什么汤药吗?”他娘特别准备让他在洞房之夜喝的,能是什么?
“不就是补药吗,你从小到大喝过那么多药,我怎么知道这又是哪一种?”
“你真的是……”接过药碗,但他不是马上以碗就口的喝光它,而是将药汁放回桌子上。
“莫湛风,你又耍赖不喝药了,怎么你光长个头却不长性子?你再这样,我就呀——”突然凌空的身子,让窝窝尖叫出声,也下意识地攀紧温热的躯体。
“我娘真是太小看我了,不用那碗药,我也可以。”将打横抱起的娇躯轻放上宽大的床榻,顺手扯下固定纱帐的系带,莫湛风笑得很邪气。
“可以……什么?”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窝窝那一半小善的直觉让她紧张了起来。
“把你吃干抹净!”他现在的神情,就像捉到猎物的猎人。
“什么?不行不行不行……”她只是半只兔子……不对,是流有兔精血液的人,不是真的兔子啊,不能吃她不能吃她不能吃她——
突然,窝窝睁大了双眼,傻愣愣地看着叼住她嘴儿的莫湛风。
呜哇哇哇哇,他开始吃她的嘴了啦,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她怎么不觉得痛,反而,还觉得满舒服的……
“闭上眼,窝窝。”贴着粉嫩的嘴,莫湛风出声提醒她。
闻言,窝窝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却也让他的吻,更加地深入。
刚开始,他只是轻轻地衔着、舔着粉嫩的眉瓣,但这样的触碰根本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开始孟浪了起来,不只是吮着粉眉,甚至强硬地撬开贝齿,探入窝窝的口中,艰取更多甜美。
……
第二天。
“夫人,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要不要安儿去叫……”一句话没说完,粉绢甩呀甩的打断她。
“不用不用,越晚起来越好。”这样代表,昨晚小俩口奋战得很努力。
莫夫人呵呵笑着,手上不闲着的翻看一疋又一疋的绸缎。
“唉呀,夫人真有品味,这疋蓝染的料子是今年苏绣坊新出的款式,精细的绣功自然不在话下,穿在青春年华的少夫人身上一定很美。”玉姊跟莫夫人一样,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玉姊会这么开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先不提她疼爱的窝窝风光嫁入有权又有钱的莫府当了少夫人,莫夫人也为了盼望多年的媳妇儿不惜花大钱跟她购买一疋又一疋的绣布,想到即将入手的白花花银两,她真是想当场就跳起舞来庆贺一番。
“嗯嗯,这个好,那个也好……这样吧,这个、这个、那个,不要,其他的都给我送进府来。”她要把她的媳妇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的儿子欲罢不能的绑在床上……不是不是,是让她的媳妇儿看起来像个贵气的少夫人。
“是是是,今天午时之前一定给您都送来。”玉姊收了收样品,乐不可支的跟随一旁的奴仆上帐房领钱。
“夫人,真的不用去请少夫人吗?照理说,新媳妇应该来给公婆奉茶的。”搀扶着莫夫人坐下,安儿一脸担忧地问。
“不用麻烦了,更何况,老爷一早就上朝去了,既然公公都不在,我这个婆婆也省了吧。倒是……安儿,你确定他们小俩口,昨晚真的有……”粉绢遮了遮咧开的红眉,莫夫人笑得一脸暧昧。
“嗯……是啊。”红着脸,毕竟还是未出嫁姑娘的安儿也是满脸害羞。
今天一早她就受了夫人的吩咐去喜房察看状况。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的便是散落在床榻前的一堆衣料,里头包含完整的蟒袍以及破碎的嫁衣,光用想像的就知道,昨晚是怎生的一个“激烈”。
最让人脸红心跳的是在那被春风吹拂开的芙蓉帐内,男人紧拥着甜睡中的女人,两人的黑发都像是溻布般披散在鸳鸯枕上,恩爱的纠结在一起;更别提女人红肿的嫩眉,以及裸露在锦被外原本雪白的肌肤,布满了或深或浅的印子及啃咬的牙印。
讨厌,想到这儿连她都觉得燥热了起来。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特别请郎中抓的药材果然是有效!”想到儿子那虚弱的身子,她原本还担心会不会没有力气跟媳妇儿洞房呢,所以她特别请城内专治男人病症的郎中帮她抓了一帖药材,果然是一吃见效。
“夫人,少爷他……没喝那碗药呢!”其实进了喜房后,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放在桌上那碗特别用青花瓷碗盛装的药汁。泛着黑色光洚的汤药经过一夜仍是满满一碗,看来是连一滴都没舔过。
“什么?你说风儿没喝那碗药?!”那怎么会……
“安儿很确定。”
“可是……”
第3章(2)
“娘,孩儿的身子是虚弱了点,但还是个男人。”
随着声音踏进大堂的,是一身藏青的莫湛风,怀里还紧抱着将脸蛋用手捂住的窝窝。
“风儿,你来了,还有那是……”媳妇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