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不是……”不可能吧。
“这里就是。”仿佛看穿窝窝心里的疑惑,小婶直裁了当的给她肯定的答案。
“怎么可能?可是……咦?欸,等等,我不行……呀——”
窝窝被小婶牵着,直接绕过高墙,接着大摇大摆的从莫府家的大门进入,穿过长廊,最后,来到莫府的大堂里。
“拜、拜托,这位姑娘,我不是不是坏人,我……拜托让我出去吧。”完蛋了完蛋了,这个姑娘一定觉得她是偷儿,才会偷偷摸摸的在南墙那里东张西望,现在她被带到了府里的大堂来,一定是要对她亩问的啦,呜呜……她该怎么办才好啊?
不过小婶并没有理会窝窝的慌乱,她还是紧紧牵着窝窝的手,然后对站在门帘前的另一个丫鬟轻点一下头。
“夫人,人已经带到了。”丫鬟朝着门帘,轻轻叫唤一声。
没一会儿工夫,门帘后走出一位雍容华贵的官夫人,后面还跟着一名看起来像算命先生的人。
官夫人坐上太师椅,接过丫鬟递上的热香茗,先是掀开了盖嗅了嗅那芬芳,才凑上涂了胭脂的嘴,轻轻啜了一口。
“这次带回来的茶,不错。”将盖碗茶交给丫鬟,官夫人这才抬起眼,看了一眼满脸不安的窝窝。
“你……”眯起了已有细纹的眼,官夫人上上下下将窝窝打量了一番。
“呃,我……”窝窝又开始咬起下眉。
“姑娘,你可是丁卯年生,肖兔?”官夫人冷着一张脸,问起窝窝。
“嗯……嗯。”是不是丁卯年生的她其实有些忘了,但是她很确定自己的生肖,因为那跟她体内流的一半血液一样。
“是春天生的吗?”
“嗯。是春分后十天生的。”每到那一天,娘亲总会煮甜汤圆给她吃。
“父母双亡?”
“嗯。”娘亲就不用说了,身为人类的爹亲根本不可能活超过四百年。
“闺名是……窝窝?”
“……嗯。”龟名?她是兔子不是乌龟耶!
“是宝盖头的窝?”
“嗯……是酒窝的窝。”宝盖头这三个字,哪里有窝了?
“白晰的皮肤,圆滚滚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儿……先生,你瞧呢?”官夫人嘴上问着站在身后的算命先生,可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窝窝。
“呃,就是她,准没错!”迅速瞄了一眼窝窝,算命先生手扶着嘴上那一把有些歪斜的灰胡子,点头如捣蒜的连声称是。
“夫人,绝对不是我,我不是……”偷儿。最后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完,窝窝就被揽进芳香扑鼻的怀抱中。
“你是你是你就是!我的好媳妇儿唷,娘等你等得还真久!”
咦?她听到了什么?!
“唉唷,娘是日也盼夜也盼,都已经盼了十年了呢,我的好媳妇儿乖媳妇儿,你怎么就不快点来,瞧瞧,娘的头发等你等到都白了!”紧紧抱着窝窝,官夫人开心到眼角还真的渗出点点泪珠。
“你说什……”么?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啥,快去准备准备!把前几天新裁好的嫁衣熨平整;另外,这几年我收集的珠宝全拿出,我等会儿亲自挑:还有,快去把库房里的红绸喜字全给我布置上,我莫府的媳妇一定要喜气的嫁进来才行。”一手指挥着厅堂里的小婶奴仆,另一只手却还是牢牢的紧抓窝窝不放。
“这到底是……”怎样啊?
“还有,快派人去把老爷叫回来,等会儿要拜堂,他这个做爹的怎么可以不在?还有还有,少爷那边也给我仔细整理好,喜房那里该贴的该挂的该摆的一样都不准少!”才一眨眼的工夫,原本沉静的厅堂就堆满了人,每个人的手上都耄满艳红的东西,眉开眼笑的忙进忙出。
“谁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安儿,快把我的媳妇儿带下去好生打扮!”瞧瞧她这水灵的模样,打扮起来一定是更加的娇俏。
“是的,夫人。”刚刚带窝窝进来的小婶又牵起她的手,要把她带到屋里。
“等等等等等等啊……”到底有没有人要听她说话?!
“我的好媳妇,我们莫家都已经等了你十年了,好不容易终于把你等到了,怎么可能还让你等呢?安儿,带下去!”
“呀——”
不顾窝窝的挣扎,安儿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半拉半拖着窝窝来到府内的一间厢房。而一进到房间,从四面八方伸出了好几只手,一瞬间就脱去了窝窝一身的表腺。
“呀啊啊——”
噗!
咕噜咕噜……
就在窝窝被弄得头昏眼花的同时,一股力量不由分说的又把她丢进了偌大的浴盆中,害窝窝结结实实的喝了一大口洗澡水。
到最后,窝窝的小脑袋已经负荷不了太多的问题以及太多想说的话,整个人就像失了神似的,任由一大群人将她摆过来又放过去,等到最后她终于冷静下来并且回过神时,她听到的话就是——
“送入洞房!”
第3章(1)
怎、怎怎怎怎怎么会……
她明明只是来找个人的啊,怎么会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嫁掉了?!
在红绸盖头的覆盖下,窝窝白着一张小脸,瞪着脚上那双用珍珠妆点的红色绣花鞋。
窝窝想尖叫、想逃跑,但是她敏锐的耳朵听得出来,这间房间里站了满满的人。
绝对是为了要防止她逃跑的!
怎么办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咬了咬下眉,窝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头毫脑胀,无助地几乎要掉下眼泪。
“呜……”一声轻轻的哽咽,默戥飘出了红绸盖头。
少夫人,这大喜的新婚之夜,你不应该哭的。”站得最靠近窝窝的安儿出声提醒。
“我也不想啊,可是……”等等,少夫人?
一句话,让窝窝紊乱的脑子突然请醒了过来。
她来的地方是莫府,而莫湛风是莫丞相的独子,她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莫府里的奴仆喊莫湛风为“少爷”。
而现在的她,人也在莫府,然后这些奴仆喊她——“少夫人”?!
难不成,她嫁的人是……
窝窝还不用开口问,她的鼻子就已先一步告诉她答案——
是苍哥哥的味道!
咿呀!
喜房的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让窝窝熟悉的气味。
她好懊恼,刚刚在拜天地的时候没有闻出来,都怪那个一直压着她的头鞠躬的大婶,身上的脂粉味太浓郁了啦,害她刚刚一整个典礼都在头毫目眩的状态下进行。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一屋子的奴仆,对着进门的人连声道喜。
而跟着进门的媒婆,手上提着一篮花生枣子,一张大红嘴笑得都要咧到耳朵边了。
“恭喜莫少爷、少夫人,来来来,这把花生祝你们……”
“出去。”
“咦?”她身为媒婆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耶。
“我说出去,你们……也一样。”轻轻冷冷的声音,是对着房内一堆的奴仆说的。
“呃,是的少爷。”安儿回过神,赶紧将喜房内的一千人等全赶了出去。
“少爷,”最后要关上门之前,安儿回过头说:“夫人有交代,您在……就寝前,要将暧炉上煨着的汤药喝下去。”
大家都出去了。
窝窝的耳朵,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可是她的鼻子,却清晰地提醒她,房内还有一个人。
“觉得很疑惑吧。”轻轻的笑出声,即使看不到脸,他也知道,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像只误闯禁地的小兔子。
“我……”唉呀,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