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呆愣住,却又有股说不出的快乐,哈哈哈,王爷将姑娘家看光光了,不该负责吗!
水,好多的水,她一直在往下沉!
丁乐乐在惊喘一口气后,猛地张开了眼,一手下意识地抚着抨抨狂跳的心脏,呼,好在她没淹死,还活得好好的。
她再眨眨眼,瞪着身下这张特别大的床铺,身上盖的是蓝色绸缎被褥,还有这放眼望去,摆设与家具都极尽奢华富丽的寝卧,这是哪里?她急急的坐起身来,还没打量完,房门已经打开,进来的是晓研,她手上还端了一碗姜汤。
“小姐可终于醒了,魏太医替小姐把过脉,说小姐只是呛了几口水,只要喝点姜汤暖暖身就好了。”晓研边说边来到她身边坐下,拿了汤匙就要喂她。
丁乐乐摇摇头,接过汤碗,“这是谁的房间?那些抓走我的黑衣人逮到了吗?是谁派来的可已查出?”
晓研愣愣的看着问了一连串问题的主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没回答,一张粉脸倏地涨得红通通的。
丁乐乐喝了两口姜汤,见她一张脸红得像要滴血,忙将汤碗放到另一边的小桌子上,“怎么了?你也跌下池水,发烧了吗?”她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没有,可小姐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记得在荷花池发生的事?”
其实当时晋王救主子的一幕,她没有看到,在她知道主子出事,要冲出去找人时,她就被一名侍卫挡下,接着就见另几名侍卫在跟蒙面黑衣人厮杀,等她找到主子,也只来得及看到晋王抱着主子离去。
而她没看到的部分,在她刚刚煮姜汤时,已有人钜细靡遗的说给她听了,但也因为说得太仔细、太生动,使得她都能想像那画面,一颗心评评狂跳。
丁乐乐被这么一问,尴尬了,她都昏过去了,哪有什么印象?
“是王爷救了你,还对你口对口的渡气,王府有不少下人都看到了,然后、然后……”晓研有点难以启齿。
丁乐乐听了也傻住,下意识地轻轻碰触粉嫩的唇。他对她口对口?那是她的初吻——
“不对,还有然后?”她急急的问。
晓研尴尬的点头,接着将当时外头乱轰轰,孟均带着一些侍卫围剿蒙面黑衣人,晋王抱着主子施展轻功往他的院落掠去,她跟魏渔向急急的追过去,一直到后来的情形全数告知。
听完,丁乐乐直接往后躺平在床上,忍不住双手捣住脸。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这岂不是亏大了?白白的让朱晋棠给——登徒子!
不对!他从不好色,与下流登徒子离了十万八千里远,他肯定只是想确定她身上有没有伤,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该将他想得那么龌龊,只是……
“小姐都不知道,王爷让我进来替小姐暖身子时,小姐身上只盖了条被子,也就是王爷替你脱了衣裳,我确定——”
晓研说到一半,突然觉得身后有道犀利冷光射来,她猛一回头,立即吓得嚷口,急急的起身行礼,咚咚咚就跑出去了。
丁乐乐急急坐起身来,看着一身黑袍的朱晋棠,而他同样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沉默自两人之间蔓延。
他坐下来,一张俊颜一如往常的淡然,她却莫名的脸红心跳起来。可不对啊,他已将她从头到脚看光光,却好似对这一切无感,是指她半点都吸引不了他?这是不是有点羞辱人?
思及此,她突然有些不高兴了。
“昨晚的刺客全死了,但我的人仍试图在查他们是谁派来的,他们抓你时,可有提到什么?”他无法告诉她,这是他在盛怒下做的错误指令,他当时只想让伤害她的人全死光。
她才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人都死了,还怎么找线索?她现在比较想跟他算另一笔帐。“我听晓研说,王爷昨天好像对我做了很不合宜的事。”
朱晋棠凝睇着她那张绷紧的俏脸,明知道她控诉的是什么,却四两拨千金的简答,“我只是照着你先前为杨姑娘开的“药方”而为之。”
听听,这男人还有理了,“那状况有适合为之吗?!”她气得牙痒痒的。
“本王做得哪里不对?平常你在本王的书斋上演恩爱戏码,这次你历险遇劫,我自然得加演一场,让杨姑娘听进耳里,不再装病不是?还是……”他徐声问,“你嫌弃?”
“我昏了怎么嫌?你嘴对嘴渡气就算了,为什么还、还‘那个’啊?!”
她太忿忿不平了,他在她面前可以不要如此淡然吗?他都将她看光光了,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朱晋棠不得不庆幸自己在来之前已调整好心绪,不然他肯定无法直视她。见他仍沉静的看着她,丁乐乐顿时怒了。好啊,故意装蒜是吗?
她猛槌了床铺一下,“你让我衣不蔽体,春光外泄,是为什么?”
“你被踢落荷花池,我得确定你身上有没有伤。”他答得同样有理。
“那让晓研来看,或是女医也成,干王爷啥事啊,我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王爷看光光了!”她气得大叫。
“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忘了说一句话?”他突然答非所问。
“谢谢吗?”她无法不咬牙切齿。
“不客气。”他竟然笑了。
她俏脸气得通红,却又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旋即想起自己绝不可轻饶他,于是娇蛮的开口,“不管,我可不能被王爷白看,王爷得答应帮我做一件事。”
没错,师父教过,亏不能白吃,要理性的交换点利益来平衡一下。
朱晋棠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这就是丁乐乐与其他女子最不同的一点,若是杨等姗或其他女子,早就要他负责了,而且他虽然的确做了冲动的事,但事后冷静下来,他一点都不后悔。此刻,他凝睇着她,黑眸里多了抹宠爱的眸光,“你说。”
他、他怎么这么看她呢?丁乐乐的心突然评评抨狂跳起来,“那个……我要王爷抽光荷花池里的池水,我最珍爱的耳环在那场混乱中不见了。”
“好。”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愣住了。
“好好休息。”
朱晋棠起身,走了出去,步出门口时,他的嘴角仍勾着一抹笑意,这让守门的小厮不禁看傻了眼。
可朱晋棠不在乎,他阔步走回书斋,让人叫来何总管。
何总管听到指示后,同样目瞪口呆,但他不敢有二话,拱手退下,立即安排人手。
荷花池旁大阵仗的动了起来,而晋王为了丁乐乐的一只耳环,就要将荷花池里的池水抽干一事也迅速的在王府内传了开来。
杨苓珊为此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再要小喜将梁侑聪叫来。不一会儿,梁侑聪拐着脚走进来,屋里两个丫鬟都被杨苓珊打发到外头守着。梁侑聪叹息一声,“杨姑娘——”
“不许劝我,失败了就再找机会,我不信我动不了那贱人。”她恶狠狠的道。
梁侑聪的良知一直在鞭笞着自己,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儿子能活下来,的确是靠杨苓珊那预知梦的警醒才躲过死劫。
“梁老太医,请你牢牢记在脑里,我们做的事都是为了金圣皇朝跟百姓,你该硬下心肠时,绝不能心软。”杨苓珊厉声又道。
“是。”他再度叹息。
另一边,书斋内的气氛也很不同。
孟均笑咪咪的看着坐在桌案前的主子,“王爷这宠丁大夫的手笔可真大,荷花池四周全是干活的奴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