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吸吸鼻子,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安适的把脑袋枕在他肩头上,在快要睡着时,她忍不住悄悄的哑声吐出一句。
「阿棠……」
「嗯?」
「我爱你……」
他心口一热,喉头一紧,忍不住将这小女人拥得更紧。
怀抱着这一身泥巴、万分狼狈,全身上下都是擦伤、瘀青,手上脚上到处都是水泡,耳朵还被枪打掉一角的小女人,他真的没想到在经历过这些乱七八糟、恐怖又可怕的事情之后,她还会这样对他说。
一时之间,再难自抑,他脱口就道。
「小怪兽,我爱你。」
她没有回答。
他低头查看,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人生中第一次告白,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虽然不想吵醒她,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由自主的嗤嗤的笑着,笑得和个捡到宝贝的白痴一样,然后一边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脸上泥巴和灰尘。
窗外,月亮在云间忽隐忽现。
他亲亲她的小脸,大手覆在她跳动的心上,这才终于感到安心下来。说真的,有好几次,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她,就算把人救回来了,她也不会原谅他,虽然嘴上说得轻巧,可能这么轻易的被放过,他自己都吓一跳。唉唉,她果然是他的小怪兽。
最可爱最可爱的小怪兽。
他这辈子是吃定她了,绝对绝对不会让她逃出他的手掌心的啦。
噙着笑,怀抱着这个超级可爱又聪明的小女人,他闭上双眼,抱着她进入甜美的梦乡。
番外篇 中场休息
阳光透窗,轻轻洒落。
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稻米香。
躺在床上,小满闭着眼,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将那甜美的清香,吸入心肺里。
光是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她就知道稻田已抽穗了好一阵子,再过不久,就可以收成。
她不知道自己还记得这么多,竟然如此想念这味道。
让人安心的味道。
家的味道。
缓缓的,小满睁开眼,看见白纱窗帘被清晨的微风一再扬起。
半开的窗外,天空有着惊人的蓝,偶而才有白云被风缓缓吹过。
一对凤蝶翩翩飞过窗外,让她忍不住盯着看,直到那美丽的蝴蝶离开窗口,她才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她在他的房间里,但那男人前几天走了,去做他该做的事。
他房间的家俱都是木造的,简单又大方,没有多馀的装饰和线条,可这里摆满了他的东西。
他有面墙上挂着长相奇怪的木制面具,木制的弓与箭,某个知名球星的签名球棒和签名球,时间一到就会有小人和小鸟跑出来的咕咕钟,桌上除了笔电之外,还摆着那只他在日本买的陶瓷大白兔。
那大白兔在这里应该要显得很突兀,不知为何却一点也不。
即便看过许多残酷的事情,这男人依然带有童心。
那让她每每看到,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起身下床,准备去洗脸刷牙,就在这时,她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另一面墙,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两块泥板。
拉玛苏和阿帕莎苏。
她眨了眨眼,它们还在。
拉玛苏一脸得意洋洋,阿帕莎苏则对她微笑。
不自觉的,笑意也浮现在她嘴角。
他回来了,她知道。
小满转过身去,迫不及待的跑到窗边看,远远就看见那男人肩上扛着一颗不知哪来的大西瓜。
一只大狗咬着一根回力镖,跟在他脚边兴奋的绕来绕去。
「厚,你很烦耶,你这傻蛋。」他对着那狗边笑边说,但还是弯下身来,拿下狗嘴里的回力镖,直起身子,伸手一扬,将回力镖扔了出去。
大狗如箭一般飞奔而出,在那回力镖落下的同时,灵活的飞跳起来,一口咬住那根回力镖。
眼见那傻狗还玩不够,咬到镖后又要朝他跑来,他好笑的忙道。
「不要再来啦!你去找别人玩啦!」
那狗当然听不懂,飞快又朝他奔来,他见状竟然扛着那颗大西瓜,迈开脚步开始狂奔,跑给牠追。
大狗以为他在和牠玩,更加开心的追着他跑。
她在窗边笑到不行,他听见了笑声,转头看她,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只体积庞大的狗给扑倒在地,他为了不让牠舔脸,还拿那大西瓜挡着牠。
「厚,不行,你休想,你怎么那么番啊——」
一人一狗在地上翻来滚去,他又笑又骂,到最后终于屈服在牠的缠功之下。
「好啦好啦,这是最后一次,OK?」
大狗开心的汪了一声。
他好气又好笑,只能放下西瓜,捡起地上那根木制回力镖,用力丢了出去。
这一次,他将它扔得很远,趁牠往外跑去追,立刻拿起西瓜往大屋里跑。
没多久,她就看见他出现在房门边,他没有带着那大西瓜,但她猜她等一下可以在餐桌旁看见它。
「你回来了。」她笑看着他。
「我回来了。」他笑看着她。
「你帮我把拉玛苏带回来了。」她开心的说。
「对啊,它说它一个人在伦敦,真的超级空虚寂寞觉得冷,无敌想念阿帕莎苏的。」他走到她身前,低头亲吻她。
她轻笑,「胡说八道。」
他笑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带上了床,然后把她的衣服也脱掉。
她没有阻止他,她也很想念他,非常想。
虽然才短短几天,她觉得自己像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在他的床上,和她做爱。
他紧扣着她的手,一手捧抱着她的腰臀,像是怕她逃走。
他不需要这么做,她早已忍不住弓身迎向他。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小满忍不住呻吟出声,她好喜欢感觉他,好爱他这样看着她、亲吻她,好像他很需要她,就像她如此迫切需要他一样。
天才刚亮不久,空气还有些冷凉,但两人很快就全身是汗。
她咬着唇,害怕发出声音,会被他的家人听到,可他根本完全不在意这个,冲刺得越来越快,让结实的木床都发出快要散掉的声响。
一想到可能有人会听见,知道他和她在做什么,小满就羞得伸手遮住了脸,但那感觉太多太好,她终于禁不住松开了牙嘴,娇喊连连,一再被推送到感官的极限。
然后他和她十指交扣,和她紧紧相连,一起小死了一回,沉浸在那只属于两人之间美好的馀韵里。
几分钟后,她终于喘过气来,发现他已经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她摸着他的心跳,抹去他胸膛上的汗水。
天气开始热了起来,但她不想离开他,还想再和他待久一点,等一下再去担心吃早餐时要如何面对他的家人。
鸟儿在窗外轻啼,她看着墙上挂着的拉玛苏和阿帕莎苏,想起他这次去伦敦的原因。
「所以博物馆的内鬼,和我们想的一样吗?」
「对。」他亲吻她的额角,告诉她:「他承认了。那些人绑架了他的孙女,他不得不照做。」
那就是那些孩子们在那里的原因,她在运输机上睡醒,帮忙照顾那些孩子时,就察觉了这件事。
所有的孩子们都是被绑架的,被绑来威胁那些他们需要利用却不肯就范的人。
政府官员、银行行员、海关人员、医生、卡车司机……还有博物馆馆长。那邪恶的游戏,不只绑架成人,也绑架孩子,他们利用孩子,威胁父母照他们的意思做,让那些原本善良的好人,帮忙盖章、偷药、洗钱、伪造文件。因为如此,所以衔尾蛇的人才没有发现红眼的人在查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