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生气的?送你昂贵的发钗和布料,你不屑一顾,不如让你拿着去做你开心的事,你开心,本王也开心。”滕誉说得纵容,字语间充满着对她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又何妨呢?他就是喜欢宠着她,喜欢看她开心的脸庞。
闻言,商涟衣心头一震,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娇宠在他的掌心上,她的心被那密密麻麻的甜蜜与悸动占据,忍不住朝他泛开喜悦的笑。
看到她笑了,滕誉仿佛听到来自胸口的咚咚怦响,耽溺在那笑容里醒不过来,原来这就是她最自然真挚,出自于真心的笑容,他终于等到了。
滕誉第一次发现自己就像个毛躁少年般沉醉又激动,真让他感到难为情,见前方有前往妈祖庙的神轿在信徒的簇拥下朝这方向迎来,他故作高傲的朝她道:“本王不想人挤人,去对面的茶店喝茶吧!”说完,他没有等她便往对面走去。
商涟衣看着滕誉伟岸的背影,不知怎地,她像是对他升起了无以名之的依恋,心跳个不停,当滕誉离了她数十步之远,她才蓦地回过神往前追上。
滕誉走到对面才回头,看到商涟衣隔了段距离匆匆追来,眼见神轿队伍就要过来,他向前走想将她拉到身边,却慢了一步。
神轿行进的速度很快,挟着大批信徒,横越了他与她之间。
滕誉想走向她,但别说中间隔着神轿和信徒,连围观的人群也一股脑儿的推挤,将他挤到后方,他无法靠近她,就连护卫、杏儿和梅丽等人也都自顾不暇被挤散了,而身形娇小的商涟衣更是很快地被人潮给淹没,她张口喊着“王爷”也被人声压了下去,被人潮愈推愈远,和滕誉分散了。
商涟衣无奈地被推着走,待人潮散开后,她望向周围,已不是方才停留的地方,四周都是陌生人。
她呆在原地,想着方才见到他脸上担心的表情……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杏儿好不容易找到商涟衣,连忙奔向她。
这一喊,商涟衣恍然回过神来,她向前握住杏儿的手问道:“梅丽呢?”
“不知道,没看到她,但她知道路会自己回去的。”杏儿接着紧张的问道:“小姐,我们和王爷走散了,怎么办?”
商涟衣心头闪过一抹慌,又随即一笑,她在慌什么?她真是愈来愈不对劲了。
“王爷会来找我们的,我们别走太远,就找个地方歇着吧,真找不到我们,就问一下王府的方向,走回去就好了。”
杏儿这么一听放心了,也是,厉王府又不是在什么偏远的地方,她看着旁边的摊贩,有些嘴馋的央求道:“小姐,那我们去喝点甜汤吧,奴婢一路找着小姐,有些渴了。”
“你就只想着好吃的。”商涟衣笑着道。
第5章(2)
主仆俩找了空位坐下,叫了红豆汤喝。
两人虽是主仆,但是自小一块长大,情同姊妹,没其他人在时,两人便不会太拘谨。
“小姐,这红豆煮的真绵密好吃!”杏儿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商涟衣看她一下子就快吃完了,又分了一半给她。
杏儿感动的道:“小姐,您对奴婢真好!”
杏儿的个性也是静不住的,逢人就会聊天,看到隔壁桌坐着老板的妻子和小孩,小孩正在习字,她好奇的瞥了眼,朝老板娘问道:“这孩子多大了?写字写的真好看。”
老板端完给其他客人的甜汤,顺口替妻子回道:“都六岁了,我在这里摆摊几年,这孩子就有几岁,下个月就能租下店面了,就在对面那家店,到时候两位客官也要再来呀!”
“看来在这条街上做生意挺不错的,能从小摊子做到开店面。”杏儿说道。
老板苦笑道:“在一年前这条街可是很难做生意的,还常被砸店,都快活不下去了,好在现在日子总算是安稳多了。”
商涟衣和杏儿互看一眼,商涟衣关心的问道:“老板,一年前这里发生什么事吗?”
“姑娘你们不是本地人吗?”老板看她们一无所知,说了下去,“在一年前,有一群市井流氓结成党,跟强盗一样四处向店家摊贩收取保护费,我们只是做小本生意糊口的,哪能赚多少,加上那群人一天到晚找麻烦,都没人敢上街,没生意,大伙儿都快活不成了……
“就连县太爷都无法管,任那群流氓的势力壮大,结成的人数足足有三千多人,散布在惠州各处欺压百姓,向百姓勒索钱财,当时日子真的过得很苦,一直到一年前厉王来到这儿,把那群流氓都给肃清了,才有人敢上街,我这生意才稳固起来,能赚到钱开店面,我真感谢厉王。”
商涟衣和杏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或许是被厉王其他可怕的事迹给掩盖了。
“老板,你说感谢厉王……你就不怕厉王吗?厉王本性残暴,是个很可怕的人呢!”杏儿困惑道。
老板声音洪亮的道:“当然怕呀,但有什么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安稳过日子更重要,至少厉王肃清了那些流氓,让我们小老百姓可以好好过日子,再说前几年鞑靼蛮子对我们赤燕国虎视眈眈,要不是厉王把他们打退,守护了边关,那些蛮子早就攻进来了,所以厉王也是有他的好的,我想,肯定有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说完后,老板看到有客人吃完了甜汤,忙着去收钱。
“小姐,看来我们是误会王爷了,王爷听起来简直跟个英雄没两样。”杏儿朝商涟衣说道。
商涟衣陷入沉思,她总是听到别人说着滕誉的恶名,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的好,让她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坏,若真是那么坏的人,是不会将那些流氓肃清,让百姓安稳过日子的,对吧……
“你们吃甜汤不付钱,还要向我借钱,分明是抢劫!我要报官!”
老板的嗓门冷不防地拔高,商涟衣和杏儿吓了一跳,望过去就见有七个打扮的像江湖人士的壮汉围着老板,其中为首的大汉还出声恫吓。
“说什么抢劫那么难听,我们兄弟几个要去京城,这路途遥远,所以才想借点银子应急罢了,有句话说四海皆兄弟不是吗?别间店都很有义气的借了银子,你也最好帮个忙吧!”
老板看着那名说话的大汉,愈看愈觉得那脸上的痣很熟悉,他惊呼道:“你们莫非是官府在捉的镖师?!监守自盗盗走护镖的宝物,将那些钱用来吃喝嫖赌,现在没钱了就四处白吃白喝……”
这帮人闻言脸色大变,虽然他们胆子忒大敢变装游走在大街上,也敢行抢,但都是速战速决,得手了就跑,哪里知道会被个小贩认出来,还不肯乖乖给钱。
“废话少说!”有人马上抢起老板挂在腰间放银子的钱袋。
老板捉住钱袋不给,还愤怒的直斥,“厉王不会容许你们在惠州为非作歹,他会把你们这些人捉起来的……”
老板还没说完话,钱袋就被夺走了,人也被打飞了几尺晕过去,老板娘和小孩马上飞奔到老板身边大喊着救命,而座位上的客人们早就吓得跑光了,这帮人便想趁这时逃走。
被杏儿拉到一旁躲着的商涟衣将过程看得一清二楚,看他们抢钱伤人后就想跑,实在太没天良,马上出来斥喝,“站住!这是厉王的封地,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